鬼气森森,阴风恻恻的阎王殿上。中间阴天子正襟危坐着,两厢坐着十殿阎罗,其下依次列坐着六案功曹。
四大判司主,分别是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查察司陆之道;阴律司崔钰。
阎罗大殿,同时出现这么多冥界大佬。散发出的威压自然是阴气逼人,雾惨云昏。白日也化大殿为幽,加上十数口大缸中鬼火摇曳。端的是好一个阎王叫尔三更死,尔休想能活过五更!
在人间哪怕身带紫微红光九五之尊,皇帝。死后,到这里是条真龙,也得蜷缩着。亦或是在阳世有气吞万里如虎的帅才,到这里,也得卧着。
鬼囚西门庆虽然被这恐怖的威压,訄逼下跪着。但他好像是有恃无恐,狡黠的抵赖着。
端的好个阴森恐怖的阎罗大殿,阴天子亲自审西门庆这道亡魂。
笔者来首《念奴娇.阴天子审西门庆》
冥宫幽暗,阴风吹,森冷阴曹罗列。地府十王聚首,共审怙恶之孽。鬼火飘悠,阴云密布,阎殿威严彻。惊堂木响,众魂皆颤心慑。
恶徒狡辩声声,罪愆不认,巧舌还胡舌。怒目鬼将挥琐链,未见西门堙灭。律令严威,公平怎公亵?罪行当决。孽缘终了,九幽重定功孽。
西门庆此时听罢阴天子的厉声质问,故作害怕道:“蓄养死士,谋害人命?勾结官府,搞蚂蚁金服放跟斗利?这些,这些,至高无上的阴天子,且听俺西门庆抵赖一下。啊!说错了,是开脱一下。在大宋朝那个有钱人座下不是打手成群?人有钱了,有些人不惜铤而走险,所谓光脚的,不怕穿草鞋的。养点打手,保护旗下产业,何错之有?俺首创的清河县蚂蚁金服一度有口皆碑,信誉度良好。俺的借呗更是方便快捷,使用它分分钟到帐啊!拯救了多少人燃眉之急,真可谓大功德无量啊……”
西门庆是侃侃而谈,听起来是头头是道。
阴天子乍听西门庆如此狡辩,不由怒火中烧。但当着十大阎罗王之面,他又不好发作。下马威,三百大棒打不成,得另想它法。这厮太奸诈了,阴天子在心中暗骂道:“纵然这家伙巧舌如簧,在铁证面前,看他又怎么抵赖?”
想到此,包青天人间的敬尊,此时阴间的阴天子,鲜见的淡淡一笑道:“把谋财害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汝的无耻,在大宋朝这百年来历史长河中,汝稳坐第一把交椅!汝那花呗,放出去,利滚利,跟斗利。借财之人还不起,汝手下那帮死士是暴力收债,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还有汝在山东诸道府开发的房地产,处处烂尾。圈钱何止车载斗量?逼死的人命,恨不得生咽汝肉。倘后世人人效仿,满人间都是殍尸遍野,白骨森森。”
西门庆淡定道:“钻了点大宋朝法律空子,俺西门庆是先富了起来。所谓致富在术,而不在力。如果阴天子恩准俺还阳,俺把这些烂尾楼售后绝对摆平。西门庆必造大厦千万间,让市井百姓尽开颜。俺也在阳世,修过桥,铺过路,给寺庙捐了功果的嘛!这些可算大功德?为何那阴曹地府生死薄上判本官人三十岁而终?是不是勾错了?西门庆着实冤枉啊!当了冤大头那种……”
阴天子纳闷道:“烦问诸位阎君,这西门庆口中说的致富在术,那这个术为何术?”
十殿阎君你瞅我,我瞅你,个个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良久,秦广王才起身拱手道:“小王愚昧,不知这个术为何解?只知道是诡计多端也!反正不是人干的好事,就是挖空心思的收割财富罢了。”
阴天子答道:“秦广王与本帝所见略同,西门庆这个术,乃套路也!心术不正,专门损人利已。”
他又一指西门庆,道:“西门庆,本阴天子问尔,尔这个术是不是套路?”
西门庆眼球滴溜溜一转,道:“恭喜陛下,答对了。鄙人这个术,正是套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铺设下摆满黄金的陷阱。所谓兵法诡道也!为商之道,套路譬如诡计耳!出力挣啥钱?做生意捞财在套路,如果陛下相信本官人,给俺封个一官半职。最好是阴间理财司的司长,本官人保证让地府府库钱财充盈……”
十大阎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不屑,这厮鬼命在劫难逃,还想直接要官当?
阴天子哑然失笑:“汝这厮在人间是刮尽地皮,雁过都想扯下一把毛来。如汝当阴间理财司司长,恐怕整个地府都会鬼不聊生,个个食不裹腹,衣不敝体。人在做事,天在看,鬼也在看。尔这套路,地府那里行得通?简直是混帐至极,歪理邪说。”
西门庆见酆都大帝面带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也狡诈一笑道:“后世军事家,学了孙子兵法,哪条不是阴谋诡计?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何他们搞死了那么多人,却能长寿,且享富贵,又留名青史?鄙人这个做生意,套路也是诡计而已,为何却短命了?”
阴天子捋着外张的胡须,冷冷道:“潘金莲尔不陌生吧?武大郎熟悉否?她俩怎生死的?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阴天子显然不想听他强词夺理,更不想给他封个一官半职。如此,邪恶便战胜了正义,天理何在?良心又何在?阴律恢恢,严惩不贷何在?
提起潘金莲,西门庆眼中浮现出绝美如画的旖旎倩影,那是人间绝色的性感娇娃。是他跟他那一夜,冲动的惩罚中,他如愿以偿了。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因大祸而得奇福。他泡上准圣了!
西门庆这种人精,怎么推断不出整个冥界大佬都似乎审他都畏手畏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在人间,他玩得滴溜溜转。
想到潘大美人,西门庆不自禁眉飞色舞起来,轻佻笑道:“本官人承认跟潘金莲准圣有一腿,但是与她是比翼双飞,是两情相悦。有钱人看对眼泡个妞,怎么有错吗?至于武大郎的死,那是他咎由自取,不识时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本官人拈花一笑,那关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