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听着西门庆狡狤的诡辩之词,又回眸偷窥了玉娇龙白如雪一眼。
的确,这个白如雪方才及时出手,一剑掷出,击偏了孽龙的鬼头大刀刀尖。救了他一命,对这种救命的援手,二郎来不及酬谢。但让他内心对这个冷漠高傲女郎,多了几分好感。而她对自已颦笑间,似乎又独给他一种风韵撩人的妍媚。
念至此,武二郎向白如雪颌首,嘴角噙笑,投去感激一瞥。只这一瞥,让玉娇龙白如雪宛若坐浴春风,芳心如酲。勾起了人生只若初相见那种一见钟情,看来潘金莲妹妹的媒妁之言,让自已有些沦陷了。
这个美丰姿,霞姿月映的玲珑少年郎跟自已以后在江湖上,出双入对,岂不是芝兰匹配玉树?鸿渐之仪中,互为人中麟凤。这等美事,让白如雪在憧憬中遐想。不觉俏靥含羞,她脉脉含情向着武松说:“武郎小心啊!西门庆这厮手中也握着君的神兵利器,不好对付了。要不,咱们两口子联手一起来揍他一顿如何?”
“咱们是两口子了吗?”武松喃喃反问,满脸惊讶之色!
白如雪也羞涩一笑:“武郎,对呀!咱们现在是两口子了,妾身这个有金莲妹妹的蜻簪为证。临别时,她一再叮咛着要我侍奉君倚同轩,卧同榻。”说话间,白如雪从袖中拿中潘金莲发髻上那枚蜻簪……
这一幕,让西门庆醋意大发,曾经的朝欢暮娱的宠妾。不知何时与别人勾搭上了?还当着自已的面,秀起了恩爱。
他西门庆再不要脸,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过这个索命的杀神,他妈的,这武松太难对付了。现在自已的婆娘也背后向他捅刀,移情别恋了。跟自已不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他好恨!但西门庆深知,玉娇龙白如雪的战力绝不在自已之下。况且,她那把太阿剑锋利无比,剑招之诡异,西门庆早已洞悉于胸。
两人一旦联手,他西门庆必死无疑。想到这些,西门庆势危智生。他阴恻恻的怪笑道:“拿一个本官人穿废了的破鞋,去换了武都头一颗匣中明珠。吾西门庆太划算了,今生值啊!这买卖做得,本官人乐于交易。就把这敝履让给武英雄了。纵使你两个联手,吾宝刀在手,又有何惧?”
白如雪檀口轻启,道:“呸!色厉内荏的西门庆。咱与武郎联手,分分钟都虐尔如同耍猴,尔信不信?”
西门庆装着无辜,似受委屈道:“白如雪,咱们是两口子好不?如胶似漆的恩爱如昨,历历在目。三载缱绻情深,卿可犹记?而今却胳膊肘外拐,反倒帮这个穷得叮铛响的人,来诛灭自已相公来了。良心何在?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
白如雪手提太阿剑,剑尖直指西门庆,鄙夷不屑的一笑道:“西门庆,尔有真情吗?朝秦暮楚的在粉黛中游曵着,喜新欢而不念旧情。如果尔有真心,就不该到处去沾花惹草。招惹到那个倒霉星君武大郎,以及他名誉上的娘子潘金莲。看看尔如今混得一身霉运缠身,床上还能翻去覆雨否?注定必死之人。还嚷嚷着什么良心何在?天理不容。真是咄咄怪事……”
白如雪讽刺如刀,在慢慢的挖剔着西门庆的伤疤。让他在暴怒中冲昏头脑,丧失理智。
武松聪慧过人,也明白白如雪的用意。想到这里,他缓缓走到玉娇龙身边。舒眉展眼间,春山如笑道:“如雪小姐姐,把你手中那个孽龙的鬼头大刀,借给为夫一用如何?”
白如雪将自已的太阿剑,刚从江腾蛟的鬼头刀身上中拔出来。她尚未丢弃那把刀,见武二郎笑着自称是她的为夫。当即乐得心花怒放,原来这个看似冷峻峭拔的男子。对自已是这样的怦然心动,难道这个潘金莲的蜻簪为媒?让自已与他一拍即合……
白如雪笑靥如花道:“武郎啊!相公若喜欢这刀口,就拿去呗!君在前头跟这个淫贼打,老婆就在西门庆身后盯梢。一旦他露出破碇,嘿嘿!姑奶奶就在他身后捅一剑,结果了他……”
武松笑道:“如雪小姐姐此计甚好!那咱们两口子就联手干翻这个家伙,送他去阴曹地府。看准点,从背后狠狠捅他……”
武松与玉娇龙白如雪表演默契,宛若一对伉俪。气得西门庆怒不可遏,他欺身暴进,望着武二郎背影,一刀搠将过来。
西门庆擅长背后偷袭。在他眼里,武者诡道也!那管什么江湖道义?
这正是武松期待的,他霍然侧转身形。左手鬼头大刀,刀背直嗑西门庆直搠而来的天伤刀身。右身天伤刀寒光一闪,直接奔西门庆握刀的手腕切去。
金铁交鸣中,西门庆手中天伤刀,被二郎鬼头大刀刀背击中刀身。一股巨力传来,震得刀身侧偏。旋即,武二郎右手上天伤刀直奔他手腕切来。
西门庆迅疾仰身缩手,弃刀于地。险恶万状中,堪堪逃过这一失腕之厄。
这正是武松所要的,他转瞬间,侧倒而下,单掌按住楼板,右脚磴的伸膝,左腿借翻身旋转如风,倒立中,脚尖和脚背豁然间弹击到西门庆颈部。
“不好!”西门庆叫声未绝,颈部就受到重重一击。他整个身子侧飞而出,“砰的”,一声,栽倒而下。
待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感觉天眩楼转,眼冒金星时,武松又腾空而起,人不落地,凌空踢出一招三环套月的绝命腿法。连续踹上西门庆面部,左肋,最后一足直蹬他胸口。
“磳磳!”
西门大官人的身子宛如风筝断线,从獅子楼顶窗口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向青砖彻就的地面。
这一刻,庞春梅,李瓶儿尖叫失声。
从楼下冲出数十個凶神恶煞汉子,手中各执各种兵器。怔怔地望着这个猛如太岁的武松,惊惧中,裹脚不前。
玉娇龙望着一众杀手,目光冷漠,美靥冷若寒冰,道:“如果不想找死,趁早滚蛋!否则,姑奶奶想试试手中太阿剑还锋利否?”
众人面面相觑,畏葸而退。
武松望着摔下狮子楼的西门庆,伸臂一掷鬼头大刀。那刀夹着凄厉的劲风,朝西门庆胸膛上射去……
楼下,西门庆三魂幽幽,七魄渺渺。方欲凝聚成形。这道亡魂即西门庆本体气元神,他心中好生不甘。拥有横财千万贯,纵横黑白两道,床纬间有娇妻美妾。就这样被一个穿草鞋的愣头青结果了,他奢望化成厉鬼。继续赖在阳世……
忽见一人身牛头,一人身马面鬼使手提五爪勾魂索,那牛头厉声喝道:“西门庆,汝大限已到。跟咱们走一遭,如果反抗,格杀魂魄勿论!”
言未毕,两条漆黑如墨的勾魂索从左右夹击而来,尖锐的爪钩遽然锁着他两边肩胛上琵琶骨。
西门庆顿时垂头丧气,哀求道:“两位官爷,鄙人西门庆,人称大官人。手中有的是奇珍异宝,如果要钱的话,尽管开囗。还有美女,嘿嘿!保证服务到位。只求两位官爷通融则个,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牛头马面嗤之以鼻,马面拉长一张马脸冷冷道:“西门庆少拿金钱美色来诱惑咱们,在阴间,尔这一套,不球管用了。阎王爷叫尔三更死,休想赖到第五更。休想赖在人间作威作福,走!格老子快走,阴曹地府倒是有个美女在等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