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植与武松相弟葛然相逢,武大想起父母早亡,兄弟俩孤苦伶仃。幼时常遭邻里欺辱,常常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白日里兄弟俩持着两个磕残缺口的破碗,沿街乞讨,夜里不得寄宿城堭庙或山神殿中遮风避雨。原本父母留给他兄弟的家早已是——
四壁篱笆不隔风,满堂明月能穿户。
那个家哪里住得人?那种颠沛流离的乞讨生活持续到武二郎十一,十二岁。忽一日,市井中出现一個碧眼紫髯道士,那道士身穿鹤衣,手执一柄赤焰烈驹马尾拂尘。见了病态恹恹的小武松,心中不禁啧啧称奇:“这娃子虽然衣衫褴褛,满脸尘垢,却见头顶隐约见浮现出一股凛冽杀气,直冲九霄,漫漶见扩散千里。那氤氲的杀气中蹲伏着一只斑斓色猛虎。这不正是天纵将星,勇猛暴烈的天伤星吗?”
于是那道士冁然对小武松而笑道:“贫道乃终南山玉虚子,汝与吾有师徒之缘,汝可拜入吾门下。贫道授与汝些手段,今生来世都神猛卓绝的纠纠战神……”
小武松见这个道人爽眛两陌,也狐疑问道:“那手段能不被人揍,可否有饱饭吃?我好像从娘胎中出世都未曾吃个囫囵儿的饱饭了……”
那道士见小武松说得可憐巴巴,凄惨悲凉异常,只哈哈大笑道:“贫道这手段有上,中,下三等道则,上等有通天彻地之能,可飞升太虚之境,驱六甲六丁之神,移山倒海,斩杀神魔妖邪,弹指而成。但此功法太过玄奥,必铢尽寸累。至少五六百年方可修成。中等功法是为人间名将悍士量身打造,修淬体神功,以真灵之气易经洗髄,修成者可托塔举顶,手格猛兽。在疆场中纵横驰骋,万军丛中,取敌酋首级,如探囊取物。下等功法也能強身健体,百毒莫侵,做个江湖游侠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下等功法,也是汝揍别人,别人休想揍汝。至于在乱世中混个饱饭吃,易如反掌,真是小道耳,汝想学那种?”
小武松喃喃道:“道长休要诓我小孩子懵懂不知,天下那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二郎真君的八九玄功只是个神话传说,您那本领,俺不信……”
玉虚子拈紫髯淡定一笑,拂尘轻拂一个圆圈,但见一道金光自圆圈上徐徐闪烁,那圈儿徐徐扩大,豁然间出现一榻花饰古朴的八棱角大桌,桌下绣登须臾而出。接踵间桌上骈放各种类冰似玉的盘盘盏盏,盘里盛装香气扑鼻的美食。还有两三只饕餮,穷奇猛兽纹的青铜鼎,有铜盘承其三足。铜盘内火焰升腾,灼烧鼎底……
这道士一通神操作,看得武二,武大眼花暸乱,目不暇及,怔怔地发呆。
“还不进来,更待何时?”玉虚子抬手一招,一股伾伾吸力,将二人活生生拽入光圈内。兄弟俩看着满桌珍馐,瞬间馋涎下滴,双眼青光直冒。是啊!从娘胎中出世,都没吃过饱饭的俩兄弟,从来是寒不择衣,饥不择食。哪见过这种只有神仙帝王才能享受的钟鸣鼎食?
玉虚子虽是碧眼紫髯,但满脸罩有两团和善之气,招呼兄弟二人登上绣登。忽见他手掌一翻,一只精美玲珑的酒壶就出现在他手中,掀开壶盖,一股沁人心脾的馥郁酒香自壶口溢出。
小武松惊诧道:“神仙爷爷,这是什么手段啊?”
“贫道这手段叫反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术法画饼可充饥,望青梅可须叟成酒。持竿可钓东海之龙,撒网能捕歧山之凤……
汝兄弟不是嚷嚷从未吃过囫囵儿饱饭么,今日邂逅贫道,就成全汝兄弟……”
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立即下箸如风,狼吞虎咽,好想来一顿风卷残云,把这海味山珍尽皆吞入腹中。
玉虚子看着兄弟俩饿死鬼投胎转世的吃相,忍俊不禁的笑道:“光吃菜,不喝酒,那对得起这瑶池仙阙的美味,来,来,来,汝兄弟陪贫道喝上几觥……”兄弟俩人忽瞥白玉觥中泛着幽绿之光的琼浆,也不推辞。捧起玉觥,仰起脖子,咕咕咚咚,一饮而尽。直呼:“好酒!再来,再来!
一觥,
两觥,
三觥……
直饮得武大郎眼冒金星,觉头顶天旋地转,一个跟头,瘫软倒下,烂醉如泥。玉虚子瞥了一眼身材廋骨嶙峋的武二郎却是酒兴未艾模样。玉虚子暗惊:“这兄弟俩今生注定是截然不同,小的将来浑身是胆,在将星如云的乱世出类拨萃,鹤立鸡群!不过细看女人缘嘛,却手中无月老红线相缚。虽神采翩翩,气宇轩昂,终注定要打个八辈子光棍。只因为错杀了今生对他爱得倾心吐胆的至爱女人,阴间阎罗天子,轮回王韩擒虎,及平心娘娘都要惩罚于他,唉,为师也救他不得……”
又饮了七八觥,小武二郎也感觉筋不束骨,浑身酥软,直挺挺的倒将下去。
这一醉,兄弟俩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兄弟俩才从如梦如幻的南柯梦中醒来。睜眼互瞅,不禁惊悚骇然。小武松但见哥哥身材更加短小,十七岁年龄,脸宠上纵横沟渠,写满岁月沧桑,仿佛堆着一层层树皮,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模样,奇丑无比。武植看着兄弟,但见兄弟却忽然间变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面若冠玉般白晰,目中宛如星辰般清澈明亮。好个美风姿倜傥少年郎……
原来玉虚子观兄弟二人面相,已于袖中占一掛,算出天机。这武大郎因慧根浅灵智不深,饮下仙家琼浆。身体出现不良反噬,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人间丑矮挫,竞被当世讥笑成三寸钉,谷树皮。那武松本是上界天伤星下凡,机智果敢,通晓杀伐之术,更兼一身法术卓绝。虽堕落到凡间,转世后,虽然年幼,年少时落魄。但在仙酒的洗礼下,反而淬体不伤,没受任何不良反噬,变成了个俊逸出尘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