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婷闲得无聊,总想弄点事情,播放录像的事情,她不想再干了。
她听凌儿说王侯娃侵害她们家葵花的事,就勃然大怒,正想找点事儿干,事情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凌儿心里一直盼望三姐收拾一顿王侯娃这个短见鬼,在一边竭力怂恿着伟大的三姐,替刘家出上这口气。
不过,去收拾王侯娃,不能叫母亲和花儿二姐知道,不然她们会阻止她俩的。
凌儿让三姐吓唬吓唬王侯娃,让他说出是谁指使他干的。
这天晚上,婷儿和凌儿佯装得说她俩去天下爸的西瓜地里转一会儿,干爸家的西瓜可以吃了,被母亲又奚落了几句。
母亲说她们的干爸种的西瓜不容易,新上来的西瓜可值钱的,别老是馋嘴猫似的吃干爸的西瓜。
婷儿说她又不是白吃,给干爸钱哩?
花儿提醒婷儿,小心公安局的人抓她,不如悄悄地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夏婷戏说,有她公公的庇护,天是塌不下来的,说着就拉上凌儿的手走出家门。
她俩便轻车熟路地到了王侯娃家院子,听见里边王侯娃和几个年轻人喝酒的吵喊声,有时又说着一些村子里的风流韵事,无非就是谁家的媳妇被公公睡了,谁家的寡妇和几个男人有麻胡,谁家的女子被哪个男人给霸占了,失去了贞操,那女子要跳河自杀,结果那条河不深,只到了膝盖处了,自杀没杀成。
夏婷听见这些粗野庸俗的话就觉着恶心,更增加了她对王侯娃这种下三烂人的厌恶感。
她和凌儿站了一会儿,就推门进去,眼睛直盯着王侯娃看,目光咄咄逼人,像两道寒光,直插入王侯娃的心间。
王侯娃一看是夏婷,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脸色吓得惨白,蜷缩着身子倚靠到炕上墙壁上。
另外两三个人并不知道婷儿的来意,总以为她和凌儿待不住,随便出来串串的。
以前他们和夏婷经常在一块儿混哩。
他们就礼让夏婷喝几杯酒,不然很快就喝完了。
夏婷冷笑一面说:“我今晚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来打人的,你们几个赶忙喝完这酒离开,我要打王侯娃算账的。”
他们都知道婷儿的臭脾气,真的敢打人的,再说她这一向在外面放录像挣了些钱,越发胆大了。
他们就好话连篇地劝说夏婷,看在兄弟们的面子上,在什么事情咱好好说嘛。
婷儿提高嗓门喊:“这没你们的事,快快离开!”
这几个年轻人着实害怕了,乖乖地下了炕,穿上鞋遛走了。
婷儿叫王侯娃把他的右脚伸出来欣赏欣赏,她说她对他的脚还是挺感兴趣的,又让凌儿从后面的水缸盖子上把那把刀拿来,估计她要砍掉王侯娃剩下的那几根脚趾头。
凌儿极其配合她三姐,真的就去后面拿来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但她并没有递给她三姐,害怕她气愤到极点真的砍下来他的脚趾头。
在这一点上,凌儿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也是非常理智和慎重。
王侯娃浑身胆战,犹如惊弓之鸟,还佯装得他并不明白夏婷为什么要砍他的脚趾头,还反问夏婷,究竟是什么事,说在明处嘛。
夏婷愈加气愤了,鞋子都没有脱就跳上炕,用高跟鞋的鞋跟在他身上狠狠地踩了几下,猛烈地喊他,让他再装,又问他不说实话,是吧?
撕心裂肺的王侯娃双手抱住头,喊婷儿奶奶别踩他了,他说他说,是他脑子一热侵害了她们家的葵花,他做得不对,他王侯娃太不是人了,求婷儿奶奶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次吧,以后他就是她夏婷手下的人了,为他效犬马之劳。此刻,王侯娃看起来简直就像一条死狗。
婷儿提醒他说出是谁让他这么干的,决不是他王侯娃的主意,他王侯娃没有那样深的智慧,那就干脆说出这个指使他的人,她就会原谅他这一次,否则,她婷儿奶奶真的敢用菜刀劈了他。
王侯娃略微想了一会儿,说婷儿,他不能说啊,都是一庄无外的,求她别再逼他了,说出来都是大人们做的事,太难堪了!
夏婷非要他说出来不行,态度略微缓和一些,说她只想知道是谁干的就行了,绝对不向外人讲,可以吧?
王侯娃就说,夏婷还记得在前面公路对岸毒打他大爸王海平吧?
他这是报私仇,自已不出面,利用他去干那种缺德的事。
说到这里,婷儿终于明白了,想起这个人,婷儿就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这次就铙了他算球了,毕竟他还是一村之长,给他点儿面子吧,不过,她真的看清了一个人的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