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薄懿让李伯从收藏室拿来他去年拍下的画框,他小心翼翼地把画裱了起来,生怕弄皱一点,最后心满意足的挂在了书房里,坐在办公桌前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到。
白栀刚洗完澡有些口渴,来厨房喝水看到秦妈也在。
“秦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白栀问道。
“小懿今天恐怕要工作到很晚,他让我给他泡杯咖啡。”秦妈说道。
“那我来吧,你先去休息吧。”白栀喝完水接过咖啡豆。
“那好吧,你也劝他早点休息。”秦妈说完就回房了。
白栀泡好咖啡走到书房门口,差点又忘了敲门。
“进。”白栀听到薄懿声音才推门进去。
“咖啡还是少喝,早点休息。”白栀把咖啡放到薄懿桌上,他一直在忙,都没看白栀一眼。
薄懿以为是秦妈,听到白栀声音才抬头,“你先睡吧。”
白栀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可看薄懿很忙的样子,就不再打扰了。
白栀刚要出去,可被薄懿又叫住了。
“明天薄萱就要回来了。”薄懿说道,他也是临时接到薄萱回国的具体时间。
“薄萱?你妹妹?”白栀不是很确定。
“嗯,我二叔的女儿。”薄懿点头道,白栀不知道薄萱也正常,她十八岁就离开薄家去了国外读书,这些年也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里。
“她要来这吗?那我要不要准备些什么?”白栀对薄萱知之甚少,一个薄冉已经不喜欢她了,不知道这个薄萱会是什么样的性格。
“明天正好赶上她生日,晚上有生日宴。”薄懿想到薄萱当初就是十八岁生日过后突然决定出国的,这次也是生日这天回来,难免觉得有些奇怪,但无论如何还是为她准备了生日宴。
薄懿还是很疼薄萱的,她从小失去母亲,父亲再娶,她和薄康关系一直不好,后来也是跟在薄老夫人身边,薄懿也就和她相处时间最多。
“你想去吗?如果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以不去。”薄懿体贴问道。
“既然是你妹妹,那就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说什么也应该去看看的。”白栀说道。
这前面的话薄懿很喜欢听,这说明她把他当家人了,可白栀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的婚姻只有三年,三年后我就会离开,但在这之前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薄懿听到白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原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白栀已经慢慢接受他了,可她想要离开的念头还是没变,薄懿无奈叹了口气。
“怎么了?”白栀不明白薄懿怎么突然有些失落。
“没事,既然这样,那我晚一点来接你。”薄懿淡淡道,面对白栀他还是做不了狠人。
“好,我先出去了,你别忙到太晚。”白栀点头道。
白栀出去后,薄懿感觉到一阵身心俱疲,他放下手里的笔,笔直坚挺的背朝椅子后靠去,右手抚上额头,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累过。
薄懿左手不自觉地转动佛珠,每到心烦意乱时总会转动佛珠,两颗珠子相碰发出的清脆声音,他一点也不觉得刺耳,反而会让他焦躁的心静下来。
*
薄家老宅薄康院里。
“明天薄萱要回来了。”薄康手里端着茶喝了一口说道。
“什么,她走了四年,一次都没回来过,怎么突然要回来了?”章婷很是诧异,薄康不提她,她都快忘了还有薄萱了。
当初如果不是薄老爷子硬要薄康娶薄萱的母亲,薄康不得不和章婷分开,章婷可是恨透了薄萱和她母亲,好在现在她才是正主。
“她也是时候回来了,免得我把她抓回来。”薄康对薄萱完全没有父女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章婷不懂薄康的意思。
“她手里可是有老爷子给的薄氏股份,她应该还回来了。”薄康是早就觊觎薄萱的股份了,只是一直有薄懿护着,眼下他一定要让她交出股份。
“凭什么,我的睿儿都没有,为什么她能有薄氏的股份。”章婷气炸了,她的儿子薄睿说什么也是薄家的孙子,怎么能没有薄氏股份。
“我那老父亲就是偏心,什么好处都让大哥和他儿子占了,临死前宁肯把薄氏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薄懿,也不肯多给我一分。”薄康说起薄老爷子眼中只有恨,他不服气,明明他比薄城优秀,可凭什么薄城轻易就得到那些。
“好了,别气了,他都已经死了,薄氏迟早都是你的。”章婷安慰道。
“我姐真的要回来了吗?”薄睿听到他们说起薄萱,直接闯了进来。
“她不是你姐姐,你没有姐姐。”章婷不承认薄萱,从小就不许薄睿叫薄萱姐姐,奈何薄睿竟很黏薄萱,很听她的话。
“薄萱就是我姐,她是不是要回来了?”薄睿突然大声问道,正是十七八的少年难免有些叛逆。
“她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好好学习,以后薄氏还要你接手呢。”薄康教训薄睿。
“我才不稀罕什么薄氏。”薄睿确定了薄萱将要回来的消息,就不想再多待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薄康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完全不听他的管教,简直要气死了。“都是你惯的。”
“好了,他怎样不也还是你唯一的儿子,回头我再说说他。”章婷说道。
薄睿自从薄萱离开后,就越来越不服管教,经常和一些朋友逃课打架,章婷疼爱儿子,即使教训也不敢太过。
*
第二天早上,白栀和薄懿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白栀总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太对,薄懿的脸色也不似之前那样更容易亲近了,白栀想难道是昨天没睡好?搞得她都不敢说话了。
“我先去公司了。”薄懿吃好饭擦好手站起身就要离去,没看白栀一眼。
“哦,好,路上小心。”白栀抬头看到是他的背影。
“晚一点我回来接你。”薄懿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说道。
“嗯,好。”白栀应声道。
薄懿听到回答就离开了,他也不想这样,可不知道怎么的,总怕听到昨天那样的话,他不知道自已还能忍受到什么时候,他心中唯一确定的是,他不能没有她,若要是现在问他还会不会放她离开,薄懿绝对能肯定的回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