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队的配班定员，早晚要执行的。
和老许最后一趟里，俩人闹了一个悬事。
到了二场回库，俩人一路聊着。通过客站九道时，前方调车信号白灯，老许看了一眼，提着手柄就走，快到信号机时，突然变成的蓝灯，章辰急着喊道，“蓝灯，停车。”老许一下子，把小闸推到了底，机车停住了，离着信号很近了。
“我草，这个破信号，害人啊。前边肯定刚进了一个车，这个信号恢复的慢。差点闯了信号，妈的，吓我一身汗。”
“我也一身汗，什么玩意啊。”
“你不知道，以前就是这样，先走了一个车，后面的车跟着就进去了。车站再排进路的时候，找不着车了，问机务段外勤，外勤一看车都进来了，也就不了了之。他妈的今天让我赶上了。”俩人等了一会儿，白灯亮起，入库了。
自此，章辰只要到这个信号，就多看两眼，怕出事。
这趟回来，值班员直接就把章辰签在了潘师傅的后面，吕值班说，“老潘问了你好几天了，一直让你归班，今天差不多，签上吧。”
老许看了看，“操，还挺着急，再跑两趟，咱俩就定员了。好了有机会再说吧。”
俩人忙和着退勤。
这就算归班了。章辰想以后就跟着潘师傅了，好好干吧。
章辰一直跟着潘师傅，直到潘师傅退休，中间也跟过几个师傅，那都是暂时的，咱们慢慢说。
潘师傅矮个，一脸褶子，说话哑巴嗓，眼睛不小，滴溜乱转。
穿着一件旧的路服大衣，带着棉帽子，揣着手。
走道慢悠悠的。
出勤室，章辰看到潘师傅，他哑着嗓子说，“你是章吧，我看着咱俩回来的差不多，让值班员归班了。车队老是念叨。”后来才知道，他的伙计休假，一直是替班的跟着他跑，也不好好干活，他不习惯，才让章辰归的班。
章辰待人接物还是说得过去的，对师傅们都很尊敬。按着程序干活，马马虎虎也能对付。
坐着汽车去南新城接车，机车出库时，问题来了。
现在使用的运器程序，出库时需要人工对每一架调车信号确认解锁，以前都是司机弄，章辰在边上看着，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潘师傅不管，全是章辰的，把章辰难住了。
他不知道哪架需要解锁，哪架不需要解锁。只要出来一个就解一个。
潘师傅看着，他说，“章，这个不能这样解锁啊，看清楚确实是白灯才行，要不车队发牌。”
章辰也想规规矩矩的弄啊，可他不清楚。
潘师傅慢慢的给他讲，“出库径路有一条主线，把信号全部都纳进去。反过来再把临近的信号也纳进来，这样有的要解锁，有的就不需要解锁了。”
章辰还是不明白，“你看这个啊，咱们前面的信号是主信号，过了它，翻过来就是旁边的信号。”这一个翻过来，把章辰彻底弄不会了，扒着头往后看。
“你看啥呢？”
“不是翻过来哪个信号吗？”章辰也问，潘师傅一听，不搭理他了。
别别扭扭的跑完这趟车，章辰觉着丢人，问同学们，出库解锁是怎么回事，都说是司机的事，不知道。这就麻烦了。
为了这个，章辰差点休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