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岁宁下意识解释,然后反应过来挥了挥手,大晚上跟她争辩这些做什么。
“不管老规矩还是科学坐月子,都要求保证充足睡眠。赶紧回去睡觉去……”
说完自已就要上楼去,却被怀栀身体一挪站在了楼梯口中央,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问我一堆,我还没问呢。你大晚上哪儿去了?”
“偷吃宵夜去了,行了吧。”
怀岁宁要上手拉开她,怀栀身体一挺,就是堵着不让走。
“你是不是找冯雯去了?那女人怎么说的?”
怀岁宁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丝危险的光,“李纯阳跟你说的?”
正沉浸在睡梦中的李纯阳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冷,把滑下去的薄被往肩膀上拉了拉。
怀栀倔强地盯着怀岁宁,“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我可是受害者。”
怀岁宁也没多解释,只是道,“你放心,等你出月子,你的仇你自已报。”
怀栀这才满意了,便也没急着多问,等出了月子再慢慢算账。
行凶的八个大汉指认冯雯后,冯雯很快就被抓了。
警察已经从怀岁宁那提早知道冯雯还有一个同伙费珊晴,但审问冯雯时,她一口否决费珊晴是自已同伙。
即便如此,警察还是对费珊晴进行了审问和调查。
费珊晴自然是对一连串入室伤人和医院违规的事进行了否认,表示自已完全不知情这些事。
金医生在警局也是一口否认有指使者,表示全是自已一人所为,因为懈怠偷懒才会耽误病人,推翻了在医院时跟院长、主任及怀岁宁承认的被人收买的事。
总之,两个罪魁祸首都否了个干净,此事与费珊晴无关。
再加上并无直接证据证明费珊晴在这起案件中做了什么,最终也没能把费珊晴怎么样。
只不过冯雯虽然最终没有咬出费珊晴,但终究是从她那泄露的消息,还是把费珊晴得罪了。
这段维持多年、掺杂诸多利益的朋友关系,还是就此断裂了。
怀岁宁还提出冯雯花钱买的凶手是具有黑恶势力色彩的犯罪团体,冯雯与黑恶团体之前还有过不少黑暗交易,需从重处罚。
案件开庭前一天,沈遇突然找上了门。
怀岁宁抱着胳膊打量着面前这个满脸疲色的男人,“这个时候来找我,不会是来给冯雯求情的吧?”
沈遇苦笑一声,“冯雯犯下大错,我哪儿有脸来求您原谅。归根到底你们都是受我连累,我是特意来道歉的。真的对不住!”
沈遇深深弯下腰,态度真诚又惭愧。
怀岁宁坦然地受了他的礼,晾着他保持鞠躬的姿势十来分钟,这才让他起身。
“冤有头债有主,我分得清谁对谁错,不会牵累无辜人。”
沈遇颔首听着,面容认真,道歉的姿态摆得很好。
怀岁宁挑了下眉,“冯家一出事你这又跑回去了?藕断丝连?”
沈遇无奈讪笑,“那是朝朝的亲人,怎么能不管。朝朝爷爷受打击病倒了,家里就剩朝朝和朝朝奶奶一老一小撑着。”
“所以你是又重回冯家的公司上班了?”
沈遇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帮他们应个急,等朝朝爷爷恢复过来就会离开。”
他跟冯雯毕竟离婚了,虽然有个共同的儿子,但至少工作钱财方面不要再有任何纠葛。
若只是扯一纸离婚证,实际上离婚不离家,那是对珠珠的欺骗!
他不能再让珠珠失望。
不过沈遇给朝朝爷爷推荐了一个公司里实力强劲却不怎么起眼的人才,可以更好的辅助老爷子管理公司,老爷子压力也能小很多。
他能为冯家做的,也仅此而已。
正式开庭的日子,也是怀栀出月子的日子。
整个案件终于有了最终的结果。
冯雯被判处了一年有期徒刑,加李纯阳和怀栀母女所有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等赔偿金,共计一百万。
那八个黑社会分子也被判了入狱,金医生则从此再无法行医,还要赔付怀栀母女赔偿金。
虽然怀栀更想痛快把冯雯暴揍一顿,但她既然已经为此坐牢,得到应有的惩罚,跟她的恩怨就算揭过去了。
但那个自以为逃过一劫的费珊晴,她可不会让她好过。
怀栀打听到费家过段时间要在费家老宅举行家宴,要求怀岁宁跟她一起去讨个公道。
便是怀栀不要求,怀岁宁也是准备要去会一会费珊晴的。
不想在家宴到来之前,家里又出了事。
苗苗和毕原磊毕原逸双胞胎在家里玩,结果莫名其妙失踪了。
怀栀的母亲和嫂子在她月子结束后,就抱着小孙女回家去了。
毕原磊和毕原逸双胞胎则要等到暑假结束才回去。
保姆打电话来时说,她刚好看三人在花园里和小白一起玩,就去切了个果盘出来,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满别墅找了一遍都没找到人,心里当下就慌了。
苗苗和双胞胎都很乖的,从不会不打招呼乱跑出去。
保姆边给怀岁宁和怀栀打电话,便跑出去找,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怀岁宁和怀栀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回家后,找物业调了监控,只看到一辆不认识的车从怀岁宁家的别墅里开出去,此外再没看到三人出别墅的画面。
怀栀阴着脸问保姆,“这车是谁的?”
他们家里根本没这车。
丢孩子这么大的事保姆也是吓得不轻,嘴唇有些抖地道,“是、是王护工的同事,昨天王护工生病请了两天假,说让他同事来代两天班。这是那个代班护工的车,他不是应该在照顾李大师吗,什么时候开车走了?”
怀栀听到这大概算是猜到怎么回事了,急忙扭头离开了物业管理处,回别墅找李纯阳。
怀岁宁也是担忧地紧跟其后。
李纯阳在家里等消息也等得心急火燎,但他现在脚不能走、身体不能动,也没法出去跟大家一起想办法。
正犹豫着要不要这会给师父打电话问问情况,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自已的卧房门就被用力推开了。
怀栀携带着一身火气走到他床边,劈头就是一连串问题,“今天来照顾你那个护工叫什么名字?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走?”
李纯阳懵了一下,怎么突然提起那人?
看眼紧跟着一脸严肃进来的师父,李纯阳机灵的脑袋瓜想到什么,脸色也不由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