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理都敢不把本夫人放在眼里!”
费珊晴怒气滔滔坐上自已的车,眼里的火几乎要压不住喷射而出。
她非得把曲楼弄到手,让人知道谁才是曲楼真正的主人。
正生着气,电话铃突然响起。
接通电话后,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出费珊晴心情不好,歉声道,“怎么这么大火气,谁那么大胆子敢惹我们费家的小姑奶奶,鼎鼎有名的虞夫人?”
费珊晴听得对面打趣讨好的声音,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还能是谁!二房那个小贱蹄子,还真把曲楼看成自已的私有物,不把我这个小姑母放在眼里,手底下的狗都敢打我的脸。”
“虞夫人别动气,下面人不懂事直接派人教训一顿就是了,何必生气给自已增加皱纹。要我说您是长辈,她就是个小辈,她跟谁争也不该争到您头上来,长幼有序如何也轮不到她。”
女人的话说得费珊晴很舒心,身体都放松了不少。
她靠在座椅里,指挥司机开车,道,“就是二房平日太惯着,才这么不知尊敬长辈。三十五了还不嫁人,我说出去都嫌丢人。”
“既这样,您干脆给她介绍个男朋友,有了男朋友必然分心在谈情说爱上,您不也有了机会。”
费珊晴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果然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每次跟你说话,我心情都会好很多。”
电话那头的女人却是自嘲地轻笑了一声,“给别人宽心容易,轮到自已身上却是怎么都过不去。”
费珊晴想到最近听闻的关于女人家里的事,关心道,“听说你跟你丈夫在闹离婚,你们感情一直不都很好?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
*
不知不觉车祸已经过去快两周时间,警察对怀岁宁三个当事人都做了详细笔录,事故过程也非常清晰,责任认定也很快被确定下来。
正是造成整个悲剧事故、撞击怀岁宁三人所坐出租车车尾的法拉利车主梁尚松,系全部责任。
按照律法,违反交通规则致人死亡,不仅要赔偿事故受害者,还要以交通肇事罪量刑处罚。
然而被告律师却拿出肇事者的精神诊断报告,表示事发时肇事者处在精神病发作状态,无法控制自已的行为。
以此免去了牢狱刑罚。
那些无辜受害者愤怒、不服,怀疑梁尚松伪造鉴定报告,弄虚作假,想要上诉,却都被梁尚松家里用钱按下来了。
梁尚松家世非凡,是京市顶级豪门之一的梁家。
能用钱办到的事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事。
情绪激愤的受害者们基本都被压了下来,唯有怀岁宁三个刺头。
准确来说,是怀岁宁和怀栀两个刺头,李纯阳还是很愿意拿钱了事的。
毕竟他也没受太大的伤,有钱不拿是傻蛋。
只不过上头两座仙人压着,让他想拿钱了事也不敢,只能老老实实闭嘴。
看着对面神情傲慢的女人甩出三张三百万的支票,怀栀眼皮子都抖了一下。
不是被数目太大吓得,而是被数目太小气得。
那眼高于顶的傲气劲,眼睛斜睨着怀岁宁二人,眼里透露着满满的不屑。
这还只是个管家,以小见大,足可见梁家对她们这些讨钱似的受害者们是怎样个态度。
管家旁边坐着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似女管家那般傲慢,却也充满精明和算计。
他是梁家的律师,负责具体的事宜。
女管家则更多是主人家身份的代表。
女管家率先表达了此行的目的和态度,一人三百万和解金,撤销对梁尚松的诉讼,且再不就车祸一事向任何部门提起任何诉求。
并表示她们的受伤程度轻微,梁家却给了她们最高的赔偿金,是给她们面子。
其他死了人的家属都没三百万的赔偿金。
梁家给足了诚意,劝她们也能识好歹,否则惹怒了梁家,对她们没有一点好处。
这一接连又给甜枣又打棒槌的,好一番震慑。
许是之前走访其他受害者家事情都办得非常顺利,女管家根本没想过她们会不答应。
在怀栀啐了一口枣核在平平整整摆放的和解协议书上时,女管家下意识嫌弃地往后缩了缩后脖子,怔了半天才回神。
“你们……”
女管家黑下脸,责问的话还没出口,一把瓜子直接砸到她脸上,有一颗还砸到眼球,疼得她叫了一声,倏地站起来用力揉眼睛。
“你什么你。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你们低头看看脚下踩的地界,抬头看看这别墅装潢,我们是缺你那三百万的人吗?也亏得你们拿得出手。”
怀栀脸上的鄙夷是那么的刺眼,律师看眼被打乱阵脚的女管家,微微皱了下眉。
“只要你们答应和解撤诉,钱好说。你们想要多少?”
从进入皇昇壹号起律师心里也在打鼓,能住在这里的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三百万对普通人家来说是难以抗拒的巨大诱惑,对富豪人家来可能也就一顿饭钱。
对方有这种反应也属正常,他心中早有准备,倒也不慌乱,直接让对方说出心理价位。
只要能了事,多少钱对梁家来说都不是问题。
然而律师却没想到怀栀会那么地不客气,竖起一根手指,开口便是一人十个亿。
“不狠狠出点血就想让那龟孙子免除牢狱之灾,做什么春秋白日梦呢?”
律师被她这不要脸的价钱也表情,“毕小姐,我们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几位都只是轻微伤,这样漫天要价,不合适吧?”
“是你让我自已开价,我开了价你又嫌高?梁家到底行不行啊,没钱就别干这拿钱压人的事,我都替你们感觉尴尬。”
女管家是代表梁家人来谈判的,怀栀当着她的面这般嘲讽梁家人,无异于打梁家人的脸。
她在梁家干了二三十年,还从未受过这种气。
怒然指着怀栀的鼻子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梁家是京市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我就没听说你这号人物,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暴发户,也敢这么大言不惭,真是给你脸了。”
怀栀盯着女管家指着自已的那根手指,觉得碍眼地很。
眼睛一眯,命令坐一边安静堆积木的苗苗,“苗苗,手给她折了。”
苗苗从积木堆里茫茫然抬起眼,率先去看怀岁宁的表情,见她没反对,爬起来便大步走向女管家,抓住她的手指轻轻一掰。
女管家的食指就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