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两个小姑娘鹌鹑一般不敢说话,周静之一脸黑沉也懒得再责骂。
等三人行至公主府,周静之又抱着宋明月一路将她送回了卧房。
府中丫鬟小厮看的发愣,也不敢说主子的闲话。
等他终于离开,宋明月这才松了口气。
她窝在榻上嗷嗷叫唤脚疼,秋浓赶紧拿来药油给她擦拭,这一番闹腾,太阳也渐渐落了山。
宋明月倚靠着秋浓回忆着今日种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想到阿皎,只觉得他甚是可怜,又想到秦北望,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一句歌。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我不过是去喝杯咖啡。”
这秦北望胡闹作精的样子,比周澜湘还要像个大小姐,也不知道沈清风是怎么受得了的。
倏地,她又想到今天周静之抱了她,还抱了不止一回。
她的脸便又红的不像样子。
他往日里对谁都是规规矩矩的,今日竟被沈清风气成这样?什么规矩伦理全不管了?
那三人的传闻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在太学的时候每天都跟周澜湘凑在一处嘀嘀咕咕,那可不是白嘀咕的。
昔日故友反目,确实是比原本就有仇怨还要令人生气。
嘶,真可怕啊,简直比程疏墨还可怕。
想到程疏墨,回府后倒是没有见过他,这会儿已经到了晚膳时辰,平日里他早就该凑过来喊她了。
今日这人去哪了?
她心中想着便问了出来,秋浓叹了口气说道。
“世子爷头疾犯了,在房中休息呢。”
生病了?宋明月再也顾不上想别的,瘸着腿便来到程疏墨的房前。
刚一敲门,里头的人就将杯盏砸了,气呼呼的骂道。
“起开,上清风楼玩儿去吧,我这儿用不着你管!”
嘶...看来她逛清风楼的事到底是没藏住,她心里发虚,哪里肯真的起开,撅着小嘴在门口解释。
“我不过是陪着澜湘姐姐去看看,又没有做什么...”
“你有没有请大夫啊?”
里面的人半晌没有作声,最终还是闷声说道。
“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诶?这人怎么软硬都不吃了,还撵她?她还偏不走了!
宋明月恨恨心想,将秋浓打发走,自已坐在他的门前不肯离去。
又过了许久,里头的人还是没有给她开门的打算。
她心下一横,将目光投向了窗子。
不让她进门是吧,那她就翻窗好了,左右这也没有旁的人,也不算丢人。
说干就干,她蹑手蹑脚的将窗子打开,扑腾着小腿爬了上去。
程疏墨听到响动,冷哼一声起身下榻,他只穿了亵裤,腰腹上的薄肌线条迷人。
宋明月蹲在窗台上痴痴看着,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看够没?”
程疏墨行至窗前,双手按在窗台上,吓得她差点仰头翻下去。
好在程疏墨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稳住重心。
“哼,当了几日的公主便愈发忘形了?”
“喝酒狎妓、勾引师长,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的?”
宋明月小脸一红,瞪大了眼睛。
喝酒狎妓尚且可以成立,勾引师长又是什么话啊?想来周静之抱着她回来的事,也被他知道了。
“那都是意外...”
她一脸谄媚跟人解释,似乎是很怕这人生气。
至于为什么害怕,她自已也没有想过。
“意外?那便再添一桩意外吧。”
他说着便将宋明月圈在了怀中,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
火热的唇舌便紧跟着贴了上来。
他吻她的眉眼,她被这怪异的湿热惊得发抖。
他吻她的鼻尖,她好似又不那么怕了。
他吻她的嘴唇,粗粝的舌头往她口中钻,她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逃跑,满心都想着若这样能让他不生气的话,倒也不算吃亏。
她始终铭记着,她跟程疏墨说过什么刀山火海的诺言,这可比刀山火海容易多了。
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总之她的腿脚逐渐发软,整个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腰腹,重心也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程疏墨便索性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了起来,一路吻着走到了榻边。
等她再回神的时候,自已已经躺在榻上了,他整个人都欺身压了上来,宋明月终于觉出不对。
小手扑腾着将他推开。
“你...你干嘛呀...”
她的声音像小猫一样软乎,程疏墨痴痴看着她,眸中带着一团火,将她的小脸烧的火红一片。
“别推开我,没消气呢。”
他说罢又亲上了她的小嘴,她的口中还留有醉金香的甜腻,程疏墨吃的愈发醉了,缠绵的细吻也变得粗暴,舌头在她口中横冲直撞。
是了,他上次说了,等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找她讨要。
她是来赔罪的,也是来还债的,更谄媚些也无妨。
宋明月如此想着便伸出小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程疏墨像是听到了进攻的号角,缠着她逐渐加深,揉捏着她细软的腰肢不肯放,眸中火舌烧的更旺。
满屋旖旎,荒唐的一发不可收拾,只能听到啧啧的口水交融声。
倏地,程疏墨将她小腿抬起来挂在腰上,迷乱间碰到了她的脚踝。
“啊!好疼!”
宋明月吃痛,整张小脸皱巴到了一起,程疏墨终于眼神迷离的将她放开,温热的粗气打在她的脸颊上,吹的她心里直痒痒。
“怎么了?”
他抓着她的脚踝查看,这才闻到一股药油味儿。
宋明月小声嘟囔,“崴脚了。”
程疏墨轻笑一声,将她的脚抱在怀中揉捏,嘴上依然嗔怪。
“崴脚了还不老实在房中歇着,跑来爬我的窗子做什么?”
宋明月见他笑了,心想这人终于消气了,又撇嘴说道。
“我这不是听人说你头疾犯了,着急赶来瞧瞧你吗?”
“真是不知好歹。”
程疏墨闻言心里格外熨帖,也不再跟她斗嘴,只轻轻的帮她按摩脚踝。
宋明月仿佛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伺候”,支着脑袋问他。
“什么时候有的这头疾,我怎么不知道?”
程疏墨只说是小时候在药王谷误食了毒草,落下了这毛病,不是什么大事。
宋明月听到他无碍,便也不再多问。
她的目光落在他紧实的腰腹上,不禁开始吞口水。
这人不光长得像勾人魂魄的妖精,连身材也这么好,真是祸害。
程疏墨给她揉了一会儿脚踝,又开始不老实,捏着她的小腿把玩。
宋明月小声嘟囔,“不疼了,松开吧。”
他笑着又将人扑倒,盯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声说道。
“没消气呢,继续吧。”
没消气个屁,脸上都笑出花了还说没消气,这不是诚心诓人嘛?
她自然不肯依,拿小爪子死命推程疏墨的脸。
程疏墨只得作罢,翻身上榻,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好听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不逗弄你了,今晚就陪我一起睡吧,我这头疾离不了人。”
宋明月抬头瞪着他,“少放屁,孤男寡女的像什么样子,快松开我!”
程疏墨才不,他憋着笑故意虎着脸吓唬她。
“我是不是说过没拿你当女人?我可是真心拿你当好兄弟,你好兄弟如今重病在身,你陪一晚怎么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宋明月努力回想,他好像确实说过这话,那好吧,谁让他是病人呢。
她轻哼一声一头扎进被子里装睡,程疏墨也不再逗她,搂着她哄孩子似的在她后背轻拍。
他这谎话十分拙劣,毕竟谁家兄弟也不会嘴贴着嘴纠缠半晌,她却根本不去细想,或许是根本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