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德打了个寒颤:“皇上,老臣对您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呐!”
“哼!你别有用心挑拨皇室内斗,实在不堪做百官的表率,明日上朝,你便自请辞去丞相之职罢。
否则,朕会将你今日狂妄之言禀明母后请她老人家定夺。”
裴承德急得脸黑眼赤,口不择言道:“皇上,您为何要这么对臣?难道您就不怕臣说出去,您有意提拔臣利用臣打垮功高震主的谢家和拉权势滔天的萧家下马吗?”
裴惜惜听了怒火中烧,她万万没想到,她这么一激裴承德,竟意外激出了谋害外祖父一家的幕后黑手。
原来祁君泽那狗皇帝才是心机最深的那个!
打垮了她和谢家,他借着盛宠萧贵妃麻痹萧太后一党,又故技重施指使裴承德与萧国公交好,待到时机成熟后再予以重击?
狗皇帝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然裴承德是受狗皇帝授意假意投靠萧家,她便先留下他与萧家相斗,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收拾萧裴两家。
打定了主意,裴惜惜佯装被裴承德言语拿捏住了,慌忙弯腰扶起他。
“裴相,你栽赃谢家谋反失利,叫朕如何全然信你?”
裴承德心里叫屈,还不是你从中作梗,一意将谢家赶去边境?
“皇上,虽然此次没能将谢家斩草除根,但您也把他们一家逐去边境,谢家往后永远威胁不到您了。”
裴惜惜按下想动手打人的冲动,没好气的道:
“好了裴相,处置完谢家便轮到萧家了,你说永远效忠于朕,那便拿出你的诚意来。”
裴承德沉思片刻,“皇上,萧国公打算在太后寿宴上对您下手,您那日赴宴可得千万小心些。”
“裴相的诚意就这?”
裴承德趁机提出自已的要求,“皇上,只要您派人放了臣的夫人,医好梦儿双腿晋她妃位,臣保证在太后寿宴那日送您一份大礼。”
呵!这老狐狸还真是半点亏不吃。
“裴相如此在意继夫人萧氏,朕有理由怀疑你不会帮朕对付她的母家。”
“皇上这么说就错了,臣的原配谢氏臣说弃就弃了,更何况区区一个继妻?
女人嘛!都只是臣往上爬的垫脚石而已,臣要保下萧云柔,只为麻痹萧国公一党。”
听他视妻女为垫脚石,裴惜惜不禁为自已和母亲感到悲哀,此前,她们母女又何尝不是裴承德的垫脚石?
“裴相,朕可以放了萧氏,派人广寻名医诊治怜梦,但晋升妃位一事,朕还得看到你的成果再议。”
裴承德沉思片刻,一口应允下来,“皇上,臣这就回府着手对付萧家。”
“唔!朕在宫中静候佳音。”
裴承德拜别皇上,匆匆出宫马不停蹄的去刘尚书府上。
这时,外出办事的谢从武回来了,裴惜惜高兴的迎了上去。
“三哥,外祖父他们如何?”
“惜惜,祖父收下你的银票,高兴得一个劲儿夸你聪明,他还按照你的意思,让祖母和大伯母我母亲将银票缝进棉衣里躲避明天的搜查。
你放心,有了那笔巨款傍身,咱们谢家回到西北定然会过得风生水起的。
还有,祖父已派遣苍鹰快马加鞭赶回西北,纠集两万谢家军扮成商队和流民悄悄潜回京城,防止萧裴两家狗急跳墙发动宫变。”
“嗯!外祖父想得甚是周全,且等个把月后,苍鹰带谢家军潜回京城,咱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干了。
当然,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收集裴萧两家及其党羽的罪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狗咬狗,到那时收拾起来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
“惜惜,你想要如何做尽管告诉三哥,三哥一切都听你的。”
裴惜惜也不客气,“三哥,今日萧太后宣怀王进宫了,我猜她起了异心,你帮我传信给苍狼,让他去盯紧怀王府,祁君玉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行,我这就去发消息给苍狼。”说着,谢从武起身就走。
裴惜惜叫住他,“三哥,你忙了一晌午,想必还没用膳吧?先去吃了饭再忙也不迟。”
见惜惜如此关心自已,谢从武心中暖暖的,心说小时候没白疼她。
“没事的惜惜,先办正事要紧。”
“三哥听话,你先去用膳,惜惜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裴惜惜一脸严肃的道。
谢从武听她说得慎重,遂顺从的答应去膳堂用餐。
“惜惜,你有何重要的事情?不妨现在告诉三哥,我这来来回回的跑,太浪费时间了。”
裴惜惜想了想,“三哥,裴怜梦的侍女晚秋,已被我下令关去了天牢,我不放心让别人去审。
你代我亲自去审审她,务必要问清楚婴儿心头血与狗皇帝的心疾究竟有何关联?这馊主意又是谁出的。
我有预感,这两者也许与我和狗皇帝互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还有,这婢女肯定知晓许多丞相府不为人知的密辛,三哥,你定要使手段审她个清楚明白。”
“好的惜惜,你就安心在宫里等三哥好消息。”
说着,谢从武转身大踏步离开。
安旭端着一盘子绿头牌过来,惊讶的目送谢从武离开,心道皇上明明重罚了谢家,为何这谢从武一点都不恨皇上?还把皇上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真是奇了怪了!
安旭摇摇头踏入内殿,立马躬腰低头走至裴惜惜身前,跪地托举鎏金盘子禀告道。
“皇上,您已经两日没翻绿头牌了,太后娘娘命奴才来请您翻牌子,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呵!那老太婆管得真够宽的。
裴惜惜暗骂一声,想看看萧太后又要搞什么鬼?
她一一翻过牌子查看名号,里面竟然有萧贵妃、刘淑妃、楚贵嫔与裴昭仪等四人的名号。
好好好!明知道这几个女人犯事,都受到了她这个皇帝惩治,萧太后还拿这些女人来恶心她?
她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
“安旭,你看看你端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行事前都不带眼睛看的吗?”裴惜惜蹙眉不悦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