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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11月25日 星期二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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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吾叙
作者:
快要打瞌睡了
本章字数:
14366
更新时间:
2024-11-20

刘歆打来电话,中午老K 要接他吃甲鱼汤,还有小刘。

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规律,白天在家里写东西,晚上,出去……

我没有白天出去的习惯,这几天与汪静上街买衣服例外。

我说我不去算了,刘歆说:“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刚好王志强今天下乡,他的车,被一个老板包用三天,这三天,他都不在家吃饭,我一个人自已要做饭,要洗锅洗碗,也很烦。

正踌躇,汪静来了,我就说:“算了,我还是不去吧,刚好汪静也来了。”

“那你让汪静一起过来嘛。”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过去。

我们打的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五个人,两只甲鱼,气氛很好,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孙小梅。

本来,老K 要了一杯药酒,兑甲鱼血喝。我又让他也倒了一点儿给我。我喝了几口甲鱼血酒,不知怎么,情绪就越来越激动。

我说了很多。孙小梅太过份了,昨天中午,竟然跑过来说:“王雨,刘局长给我打电话了。”

“他给你打电话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我淡淡地、面带微笑地说。

我只记得她说了三句话,第二句:“以后我还想找你谈谈,不过现在不行,我马上要去见一个广告客户。”

第三句:“我还是看重我们的友谊。”

这后面两句都不需要我说什么,我记得我好像是笑了笑,我想我应该含蓄,应该深沉。

“哼,刘局长给我打电话了,她为什么不说,她给刘局长打Call机了?狗屁!还到我面前来炫耀!”

看我酸溜溜的样子,刘歆似乎很得意,其实我不在乎,刘歆的“博爱”或是孙小梅的“多情”,我在乎的是,孙小梅在我面前所表现出的夜郎精神,直是一个靠着不同的男人从小镇到城里来的女人,除了有一双“水灵灵的满含着期待的大眼睛” 和一对鼓鼓的“有抓弦”的胸肌,还有老K 说的“粗粗的水桶腰”,她还有什么?

她不无炫耀地跟汪静说,以前她在小镇当电视台的播音员时,常常不敢一个人上街,因为那小镇很多人都认识她,很多优秀的男人追她。在一个小镇当播音员,有一大群小镇上的男人追,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现在的心里已经有了两种选择,要么,刘敬给孙小梅办她的两件事,那么,我就只好离开他,按照正常的惯例,做我的坐台小姐,哄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哄他们的钱,或许,也可以哄他们给我办事,只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哪个男人对我的好感,要求他给我“办两件事”。

“白雪说,她现在需要我办两件事,第一,尽快给她找一套房子,第二,给她的孩子转学。”刘敬在电话里跟我说。

他跟孙小梅那三天的交往,他都打电话给我说了。他还说,孙小梅只答应跟他吃饭,不跟他跳舞,更不跟他进卡座。

“我说,晚上我接你吃饭,她说好哇,我又说,吃完饭我们跳舞,坐卡座,你猜人家白雪怎么说?我只答应跟你吃饭,至于跳舞,我觉得到那种地方,有一种负罪感。”

刘歆说:“你误会了人家白雪,人家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她怎么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她很高雅?很圣洁?我呢?我就随随便便,就堕落?就下贱?

“我引诱她,说,王雨这人不行,没有你好,我心里一直牵挂的是你……” 我当时在电话里听,没有一点儿酸溜溜的意思,我还笑,帮他出点子。“你别这样说,褒一个,贬一个,反差太大,你应该说,我把王雨只是当着妹妹看……”

“我说了,我说我跟王雨只是一般朋友,我跟她做朋友,是建立在两点之上的,第一,王雨聪明,有才气,有新思想、新观念,有时能替我解决一些工作中和生活中的问题,第二,王雨说过,她决不会破坏我的家庭。她说,我跟王雨不一样。我问她,怎么不一样?她说,我的条件比王雨高……”

“怎么高?”我饶有兴味。

“她说,那就是你必须得娶我。”

娶你?哼!真是做梦。

这个世上有的女人,她只能给别人做情人,而不能做妻子。这样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好的,那就是她特别美,特别温柔,特别善良,也特别单纯,但是这样的女人红颜命薄,虽然有那么好的条件,却难得通上一个如意郎君,这样的女人会有很多男人真心喜欢她,她踌躇不定,犹豫不决,结果,命中注定似的,她错过一段又一段好姻缘,最终,她只能做一个年龄大大的、事业发发的成熟男人的情人,他们十有八九是真感情,但是他们不能成为夫妻,因为那个男人,百分之百已经有了妻子,而她,因为善良和单纯,决不会用自已的靓丽青春,去夺那个无辜女人的幸福一生。

另一类女人,她不能做妻子,是因为,永远都做不好妻子,潜意识里,她也没想过要做一个好妻子,像陈小见的妻子,因为贪婪,因为自私,因为虚荣,因为耐不住寂寞,耐不住平淡,她或许红杏出墙,或许不顾一切地淫荡,不顾一切地为钱、为吃,或许,不顾一切地利用男人的职权为自已谋福利。

这样的女人,如果蠢男人不幸娶到了,那么,就让他离婚,或者不离婚,那就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但是我不能直接说孙小梅是什么样的女人,虽然她是如何地从小镇到这座城市,到电台,做一名真正的节目主持人。

“我听过白雪的节目了,哎呀,那么难听,娇娇嗲嗲的,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王志强的一个朋友在我跟孙小梅还是好朋友时,给我说的这些话。那时,我常常不遗余力热情洋溢地在我们的朋友圈里替她做宣传。

汪静的一个朋友也说,孙小梅的节目是“台湾对大陆广播”。

孙小梅以为她说话很温柔,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她的温柔。

“啊,我每天都要收到好多信啊,有一个男孩子,他非要到电台来,非要见见我,他还在信里面给我夹了一朵红玫瑰……”孙小梅常常明着抱怨,睹着炫耀地跟我说这一类话。

我耳朵听得快要起茧了,只好说:“这是你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就像我们发作品,出书,读者和听众,他们都是很热心的,也很单纯的。”

刘敬问我:“王雪说要我给办这两件事,你说我给她办不办呢?”

我心里说:“她凭什么要你给她办两件事?”

嘴里说:“人家叫你办,又没叫我办,你问我干嘛?”说过,觉得有点儿酸,又笑道:“对你来说,这两件事都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

我还没想好要“不过”什么,刘款自已又说了:“算命的说我这两年要中美人计,弄不好,还要蹲监狱,我常常想,谁要跟我用美人计呢?会不会就是白雪?”

如果没有算命的,如果没有”美人计”,那么你,是不是就……

我心里越来越有些木牛,我不在乎,刘欲真的会离开我,真的会跟孙小梅好,我可以不在乎的,本来,刘欲就不属于我,从来都不属于我。即便是王志强,现在我跟他患难与共,有一天他事业发了,他厌倦我了,他丢开我,跟别的年轻貌美的女人,去同甘……我又能怎么样?

想开一点儿,本来,同甘就容易,共苦却很少,即便是共过苦了,苦尽甘来,他要变心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女人值钱的是青春,就那十七、八岁到二十七、八岁之间,命好一点儿的,再延续几年,到三十四、五,男人可不同,男人越来越红,四十还是一朵花,有什么办法?

所以年轻的女人应该尽情享乐,享受生活,等到了三十四五,人老珠黄,花谢花落,没有男人要你了—不在乎,反正该享的已经享了。

我不平的是,孙小梅太喜欢利用人了,她竟然利用得这样露骨,电台的陈义安不是给她找了一间房子吗?她嫌小?

是嫌房子小?还是嫌陈义安的官小?如果不是那个傻瓜蛋一样自私自利又自以为是的蠢男人陈义安,她孙小梅凭什么能变成白雪?神气活现地出现在县电台?

她以为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还是那个生她养她的偏远小镇?

有了那一间房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刘敬给她找?

她有什么资格要刘歆为她找房子?她以为她是谁?她在开口之前,就没想过,刘欲会不会拒绝她?会不会让她难堪?她就那么自信?就那么自信?

人家为什么不自信呢?刘歆最后不是给人家找了吗?

刘歆吃着甲鱼的爪子,优雅地喝了一口甲鱼场,幸福地说:“这件事我叫小杨办的,我跟房管局的吴局长写了一封信—兹有我的司机杨文亮,为他表妹……”

“什么表妹?婊子妹妹!”我喝了一口酒,酒气上冲,火气也上冲,我不自觉地,就说出了这样没形象的话。

“哟?真生气了?”刘歆笑嘻嘻地:“不过,这件事没办成,今天上午吴局长专门给我打电话,他说房管局现在的房子,不租,只卖。”

老K 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你就给她买一套。”

“扯球淡,我哪有那些钱!”

“哦,你要是有钱的话,你就给她买?”我先是平静的说了一回,而后强烈地不平与愤怒,又冲冲地涌向喉咙:“你不觉得她说一句话,你们两个男人就忙的屁颠屁颠,你们是不是也贱?还给她十岁的儿子转学,什么儿子?跟人有什么关系?杂种!”

刘歆嘻皮笑脸地:“那要是我的儿子呢?”

我都有些无理智了,脱口而出:“是你的儿子也是杂种!杂种!”

说完,自知不妥,这不是对刘歆太不敬了吗?可是,愤怒使然,我即使那样说了,心头的不平之火,还仍旧熊熊地烧着。

刘歆一点儿也投计较,也不生气,倒是小刘插了一句:“白雪的儿子都十岁了?那她多大?”

刘敬说:“她十七岁被人强暴,生的她儿子。”

“她被人强暴?”连我都觉得惊奇。

“她跟你说的?她被人强暴?”我又问。

“嗯……”

“她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连这话都说了!”

刘歆看我酸溜溜的样子,只是笑。

我不认为我是在吃醋,我只是觉得我很愤怒,一个女人,一个只不过是长得有些“抓弦”的女人,她太喜欢利用人了,利用男人对她的好感,拼命地、拼命地为自已办事。

她以为她是谁?皇太后哇?

我真的没想到,孙小梅竟然会直言不讳地要刘歆为她效劳。她肯定以为刘歆已经像别的那些男人,西装革履内的一堆浊肉软骨,全都已被她的魅力所征服。

什么魅力?一堆寂寞的正在闹离婚的女人的肉体。

如果她真正朴实、本份,确实需要人帮助,我想,我是决不会袖手旁观的。关键是,她已经在今年夏天,自作聪明地利用了小杨一次。

孙小梅高中没毕业,她们就匆匆结了婚,结婚后,孙小梅在乡村做了一名民办老师,做了十年,终于有机会上县师范学习,在县师范学习两年,她就可以转为公办,转为国家正式职工。她在今年夏天到电台来主持节目,暑假一完,她就该到县师范学习。

凭着她的智商,她的只喜欢利用男人的本性,她哪有心在教室里做现规矩矩的学生。那时候,小杨正为她那一双“满含着期待的大眼睛”而神魂颠倒,我给了小杨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我先告诉孙小梅,县师范的校长是小杨妻子的亲舅舅,于是,孙小梅马上给小杨打电话,至于电话是怎么打的,我没问,他们谁都没跟我说。反正,孙小梅不用去县师范苦读书了,她在电台,神气活现地传播她的温柔,她的骄傲,而对于小杨,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我替小杨不平,真的,他给孙小梅帮了那么大的忙,而孙小梅却连一个“谢” 都没有。

是小杨贱吗?还是孙小梅太聪明?

我不愿刘歆“贱”到和小杨一样。真的,如果刘歆真帮了孙小梅,我想我是一定会离开他们的,他们—刘歆、小杨、孙小梅。

我想我永远都会看不起他们的。

这顿饭因为谈到孙小梅,很有营养的甲鱼却让我反了一下午的胃。

晚上照旧要去坐台,同往常一样,我和汪静在黑暗的角落里坐定。对于那些咋咋唬唬的小姐,和各种各样的客人,我们连眼皮都不抬,反正,不到最后,刘华是不会安排我们两个人的。

一直到九点,到良宵一刻开始,才又来了两个客。刘华这时才叫:“小刘!小刘!” 我轻声答应,在黑暗中向她跑去。

“五包,进去吧。”

我乖乖地进去。每次都把我们当下脚料,到小姐不够时,才让我们坐台。

汪静还惨,连下脚料都没当上。那个客人被刘华安排了另一个小姐。敢情,“龙华”的下脚料不只是我和汪静,没有坐上台的小姐,到处都有。

我只能再一次说我“幸运”。进去后,坐定。客人问:”小姐贵姓?”客人讲普通话,我也就用普通话,用孙小梅一样的柔得化水的声音,说:“我叫小刘。”

说这么细,是有目的的。让他记住,我叫小刘,让他下次再来时,还要叫“小刘”坐台。

“先生跳舞吧?”我先献殷勤。

先生不答话,随我站起来,往外走。

音乐若有若无,像要断气儿似的。先生也不会跳舞,大步流星地走,像小时候看的电影里,那些大干”四化”的人走路。

“慢一点儿”,我小声说:“轻一点儿。”

先生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不要紧,我教你。”

因为慢了一点儿,因为轻了一点儿,他跳得还基本上像那回事儿了。本来,良宵一刻,跳舞的人就少,良宵一刻的音乐也木适合真正跳舞。只要随着音乐,晃出那么点味儿就行。

跳了一会儿,我说:“我们不跳了,进去吧。”

客人又乖乖地跟我进去。

我发现,做坐台小姐,就应该像我今晚这样,大方、坦然,气度不凡,并且紧紧掌握主动权。

自已一主动,反而受拘谨的是客人。

良宵完了,就是迪士高。迪土高只放了几分钟,又是卡拉 OK. 今晚的卡拉OK很多,至少有十个人去鬼哭狼嚎。

我一会儿跟着OK,一会儿嘀嘀呱呱地没话找话。我跟唱时,他还说:“唱得好,真的很好。

我就欣然地接受他的恭维,把唱卡拉OK的先生小姐不客气地贬一顿。

中间刘华过来叫我:“小刘?”

“哦,叫我呢。”我天真地说,跑出去。

“杨老板来了,叫你过去说句话。”

我看见小杨站在汪静后面。汪静坐在沙发上,小杨哈着腰,两只手好像在弄汪静的头发。

我跑过去,他们俩都没看见我。我伸出一只手,掏了捣小杨。

在这里,看见他,真的很高兴。那种久别亲人又重逢的感觉,依然如昔。

“走,刘老板在那儿等你。”

“在哪儿?”

“永安,晚上公安局接客。我们在那里只跳了一曲舞,不骗你,他就烦了,想走,就叫我来让小杨对孙小梅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接你们。”

“我不去!”我负气地说。

“走!”

“我不去!”我狠狠地说:“我在这里坐台,我是坐台小姐,不是主持人,也没有十岁的儿子,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坐台小姐,反正我已经坐上了台,坐谁的都一样,都给我钱……”

还没说完,嘴巴就挨了一掌,不痛,不知他下手轻,还是我闪得快。

我闭紧嘴,不再乱说。

“老板今天很难过,不见你真生气了……”

我的心软下来,我也真的想见他。

“那你跟刘华说,她让我走我就走,她要不让我走,那就算了。”

小杨就出去跟刘华说。刘华肯定不答应:“那怎么行?她正在坐台,本来,人家这个客来得就晚。”

我有一半的心思走,还有一半的心思赚钱。我听刘华这样说,赶紧跟她陪着笑脸:“刘姐,那我进去了。”

“快去吧。”

我也不看小杨和汪静,赶紧进了五号厢。

这时,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时间快点儿快点儿!这个客,你赶快走!赶快走!

但是这不可能,他来这么晚,怎么会早走呢?

情与钱,比一比,还是钱重要。

为了磨时间,我开始教客人“新民间文学”。

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本地人。我说:“我给你讲一段我们这里的新民谣,你也给我讲一段你们那里的顺口溜。”

我先说:“群众拼命干,赚了三十万,买了个乌龟壳,生了个王八蛋。”

他很乖,也给我说一段: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关系最重要,能力算个屌。

我说不算不算,我们这里也有这个,让他重新说,他想了一会儿,说:“我打个谜,你猜好不好?”

“好哇,你说。”

“新娘子不上床。”

“就这一句?”

“嗯。”他位着我的手,提示说:“打一运动”。

运动?我就开始想体育比赛项目:跳高?跳远?跳水?

不像,好像不应该带“跳”。田径?体操?我还在心里瞎琢磨,他又提示一句:“是政治运动”。

政治运动?

文化大革命是政治运动,“五四”也是政治运动吧?我刚要进入误区,猛地想起一次文友们聚会,他们说谜底是二战的一次战役。一桌的人都猜不出。名字与形象刚好成反比的谢冰地说:“就发生在中国战场上。”

还是没人猜得出,谢冰儿又说:“整个东南亚都有过。”

我想我真的应该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说出谜底,惹得那位先生连连称是。

“那我也给你打一个。”

我现买现卖,把刚刚从周那里学来的“钓鱼”卖给这位外地客人。

他果然猜不出,并且很快就服输。“你干脆告诉我吧,我笨,猜不出。”

外面是卡拉OK的鬼哭狼嚎。包厢内我卖弄着新民间文学,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第一次,确切地说,第二次开始考虑要小费的措辞。

反正他又不是本地人,也不能指望他下次再来,要!要小费!不要白不要!

“你们那里的包厢是不是也是这样?你们那里的舞厅是怎么经营的?”我迂回曲折。

“我们那里也跟这差不多,不过包厢要大一些。”

“我们这里也有大的,按说,这不叫包厢,叫卡座,包厢是指餐厅那边,有KTV。”

“我们那里……”

我就开始跟他绕,终于,绕到小费问题上,“你们那里小姐要不要小费?是小姐要?还是先生给?”

“都有,有的是先生给,有的是小姐要。”

“哦,同我们这里一样。”我花言巧语:“不过我不会找你要的,你要是觉得我好,你自然就会给我,你要是觉得我不好,我再要,你也不会给,是吗?”

“哈,你这个小姐真会说话。”

“就是,我要让你觉得,我跟别的小姐不一样,我要让你回家后,记着我,不过,你记不住我也不要紧,你会记住我教你的新民间文学。新民间文学,这是我自已起的,对了,我还要教你一个,等你回去了,你就可以跟你的朋友们炫耀,听着,赴宴不怕远征难,千杯万盏只等闲。鸳鸯火锅腾烟浪,生猛海鲜走鱼丸。桑拿浴中三温暖,OK厅里五更寒。更喜小姐白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

他重复了一遍,很高兴。高兴过后,他站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他和蔼地说。

“啊。”我故作天真:“我还以为你要出去跳舞。”

他出去后,我也出去。站在门后面,我探头向外望,我看见汪静和小杨在沙发上坐着。正要出去和他们说话,我看见我陪的那个人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过来。

我回到包厢,待他进来,故作天真地吓他一下。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以为他要做什么,等了一会儿,他却坐下来,把我的手松开。

他掏出一张钱—现在想,他上洗手间,“洗手”是次要的,拿钱出来才是真的。

我开始以为那钱是一百的,心里很高兴,因为自已的小伎俩能够得逞。等回到家在灯光下一看,才五十,不过这是后话,不提。

收下钱,我仍旧故作天真,“你这是给我的小费呢?还是给我的学费?”

“你这个小姐真聪明,真好……是学费。”

“叭”,我亲一下他的脸,说:“你这学生也不错哇。”

我只是用嘴唇很轻很快地挨了他一下,像小孩子亲大人,或是大人亲小孩子那种。他不知是误会了,还是本性,两只手就要搭过来,要搂我。

我又作一次天真,轻巧地站起来,说:“走,小学生,我教你跳舞。”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进舞池。

跳着跳着,音乐忽然转换—友谊天长地久,哈,舞会结束了。

“结束了,该走了。”

很自然地,分开,他找他的朋友,我找汪静,随着人流,随着骤亮的灯,各自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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