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秦烟照例焖了米饭,又用猪油炒了萝卜丝当菜。
下午先睡了午觉,醒来后又去集市看了看,心里对集市上有哪些东西和价格都要有底,最后花两文钱买了两个鸡蛋回家,准备晚上做鸡蛋面吃。
次日早上,秦烟先是调了面,又切了许多黄菜炒了两大碗,一切都准备好就往外搬东西。
看到不远处的巷子口树下站着个人,仔细一看是粮油店里的小伙子。
这么早?粮油铺子这么早就开始做生意了?
秦烟本来想打声招呼的,可离得远人家没过来,就只顾自已干活。
饼才煎出来一个,那小伙子就走了过来,说要两个饼,并将四个钱放在桌面上。
原来是来买饼的,想来是王婆子昨天宣传的结果。
顾客就是上帝,早早开了张,秦烟心情都好了不少,立马笑着道:“早,稍等一下。”
说着将手里捏开的面饼放进锅里,就开始卷先出锅的那块饼。等锅里那张饼煎好,又卷了一个,才一起交给那小伙子。
秦烟又忙着煎饼,王婆子今天起得早,秦烟才卖了五六块饼她就来到摊位前。
秦烟照旧递给她一块饼,王婆子接过饼还往她桌上放了两个钱。
“王婆婆,您就不用付钱了,你帮我很多的。”
“我哪有帮到什么,昨天就混你一个饼吃,今日再混我老婆子脸往哪儿搁?我站在你这里,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人老了就特别想找人说话,一点点小忙不过是顺手的。”
秦烟一句话就惹来王婆子一大堆话,于是也只好说一句,“王婆婆对阿烟就是好。”
心里想着以后做什么菜就给她端点,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她连自已有哪些远亲都不知道,自然要维护好近邻。
“阿烟,我刚起来往外看,好像看到了袁俊彦在买饼,是不是他?”
秦烟不知道王婆子说是袁俊彦是谁,想着只有粮油店的那小伙子,于是问:“王婆婆,您说那粮油店的吗?是来过了,最早来的。”
“哦,还真是他,你可能跟他不熟,阿烟,别看彦哥儿才十四岁,从外面读书习武回来,才跟着袁掌柜半年,已经学到了他爷爷做生意的精髓,将来定要能把粮油店的生意做得比他爷爷还好。”
秦烟之前不知道那小伙子与那老爷子的关系,原来是亲孙子,王婆子一句一句都是在夸他,秦烟并不了解多少,但人家帮她扫过落叶。
“看上去人很好,昨天爷爷叫我把他门前几棵树的落叶也扫回来,那袁小公子还帮我扫了呢!”
“那你也不用客气地叫他袁公子,他听着也会不自在的,都是这芙蓉街上的老邻居,你叫一声彦哥哥就是,他可比你大三岁。”
“哦”,秦烟这句底气不太足,她还不太能适应现在这身体的年龄,自已那么大的人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叫哥哥,怎么想都有些叫不出口,“他以前不在家?还习过武?”
“是的呢,袁掌柜有眼光,说只会做生意也不一定保得住家业,把孙子送到府城去学了六七年,说是又习武又读书,听说花了不少钱。”
“哦,”两样都学,应该是找了好地方,花费自然多些。
“阿烟,我老婆子说句不该说的话,虽然你娘和她娘有过矛盾,但你别听你娘的,不与他们家来往。袁家的爷爷和奶奶对你们家是没有意见的,当年你外公与袁家爷爷关系很不错,人常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老话自是没错儿的。”
秦烟并不知道她娘与袁俊彦娘之间这些事,“王婆婆,我知道,我的油和面粉都在袁爷爷那里买的,昨天他还让我把他们门口的落叶扫了回来。”
“阿烟做得对,比你娘会做人,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对你好。袁家粮食铺子可是梅江县最大的粮油铺子,几代人下来生意做得稳当。”
袁家的家业应该还算可以,她当阿飘的时候,看到袁家的院子都有好几个,是这附近宅院最宽敞不过的。
“以后还要王婆婆多提醒阿烟。”
“老婆子知道得也不多,只是多白活了几十年。”
两人说话间,秦烟一直手上不停,王婆子时不时帮着添柴,买饼的人也陆续的来,学院里出来的生学占比最大,外面街上也有人来买。
就在秦烟与王婆子说着话卖着饼的时候,隔壁袁家的早饭好了。
一家人准备吃早饭,就差袁俊彦没到。
他娘袁秋月指使七岁的女儿袁俊芳去叫哥哥吃饭。
袁俊芳回来说哥哥吃过了,已经开门做起了生意。
袁秋月嘴里嘀咕一句,“不知那混蛋又犯了什么倔?”
袁爷爷拿起筷子说一句,“半大的小子,正是吃长饭的时候,早上肚子饿先买了东西吃而已,就你一个当娘的话多,吃饭。”
桌上的其他人都不说话,也拿起筷子吃饭,尤其坐在一个角落的中年男人,只吃着自已碗里的粥和手上的馒头,连小菜都没有伸筷子去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