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了目标后，余雾带着姚浮走近。
杨舒的公司在半城洲际中间楼层的商务区，现在已经接近8点，可她还没有下班，只因约好见面的客户忽然放了她鸽子。
她已经饿得无精打采，却还得绞尽脑汁去想应该怎么跟领导解释客户鸽了她这回事。
“小姐，是否可以借用一下电脑？”
杨舒听到这句话有些不耐的抬头正要回绝，在看清来人的脸时又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美人唇角带笑，明黄色的灯光映得她褐色瞳孔中的柔媚快要雀跃出来，让杨舒在这一瞬间落入蔷薇的陷阱。
美人身后还跟了一个剑眉星目长相极好的男孩，也切切望着她。
杨舒不自觉地伸手将电脑递了过去，美人樱唇微张，连那句“谢谢”，她都迷糊到听得不真切。
余雾与杨舒呈直角坐，杨舒只看得见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极速翻飞。
如果杨舒凑过去一点，就会发现自已的电脑在蓝屏与黑屏之间切换。
满屏的英文和代码一行接一行滚动。
不到五分钟，余雾恢复了画面，原封不动还回电脑，歪着头问这个借她电脑的女孩：“赞助还差多少？”
杨舒被问的一呆。
余雾解释：“不好意思，不小心看到了跳出来的对话提示框。”
杨舒连忙打开工作软件，最顶头的一条果然是领导在催赞助的未读消息。
“没事。”杨舒全然不在意自已的工作消息被陌生人看去，只当是与眼前博取了她极大好感的美人闲聊：“三十万。”
说完垂下头把电脑一合，丧气道：“如果今天没被鸽这个数谈下来应该不成问题。”
“的确可惜。”余雾点头附和。
言语中表达着惋惜，眼里却没有半分真正觉得遗憾的神色。
杨舒也没真的想过要萍水相逢的路人为自已的遭遇感同身受，只是期待了很久的这一笔广告投资是她试用期转正的重要考核标准。
她此刻有些崩溃。
“啊啊啊啊！”杨舒忽然两手放在脑袋上一阵狂揉。
姚浮没见识过当代打工人的精神状态，也没听懂业绩是什么，担忧地问：“姑娘，你还好吧？”
杨舒长吁一口气：“我还好。就是钱没挣到，倒也没白干，起码是累着了！”
姚浮：“……”
听不懂，但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稍发泄了一下，杨舒意识到自已在美人面前失态了，抱着电脑紧张兮兮转头问道：“二位应该不介意我发疯吧？”
余雾笑：“不介意。”
姚浮也咧嘴：“无伤大雅。”
既然没有客户了，那在这儿耗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大厅里的挂钟指针已经走到了七点四十，杨舒的肚子咕噜了几声之后，她不得不抱起电脑与二人告别。
余雾与姚浮也要乘电梯上楼，三人走到大堂处，余雾轻轻举起手掌对着杨舒摆了摆纤纤如葱的手指。
“杨舒，”余雾眨眨眼，叫了声女孩的名字，“祝你好运。”
杨舒受宠若惊，张了张嘴磕磕巴巴想道谢，可看到余雾那双盛了秋水的眸子时又失了语。
直到余雾与姚浮进了电梯关上门，杨舒才忽然福至心灵，好像在哪里见过美女姐姐？
早知道问一下她的名字，这不比任何一个当红花旦逊色的长相，不会是什么没有背景后台的退圈女明星吧？
在记忆里搜刮了半天都是空白，杨舒又乍然想起，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
余雾在上升的电梯中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黑色底板印着银色单词“smog”的app。
菜单栏只有“信息”和“任务”两个列表。
余雾还未进行其他操作，本来空荡荡的信息栏忽然滑出了一条右上角带着红色“1”未读消息，头像是一片纯黑色。
卡了一瞬，这个界面在片刻后涌入了无数条消息，不多时已经显示99+，甚至还有几条语音提示框试图跳出来。
抖个不停的消息提示把她的手都震得微颤。
其他的消息余雾都没有细看，只滑到最底下找到第一条消息，点开那个昵称为“Ly”的对话框。
对方发的消息简单粗暴：【？】
余雾在这个软件上没有头像，只有一个昵称“fog”，昵称上面有一行小小的头衔，黄色发光字体的“盟主”。
fog：【想办法挖角，傲世娱乐杨舒。】
Ly秒回：【？什么人】
fog：【应届毕业生。】
Ly没有回消息，应该是在查询这个傲世科技的杨舒是否有什么过人的背景，仅仅只是个应届毕业生就值得fog如此看重。
居然特意登上万年不用的APP让他去挖角。
他都以为fog要退休了呢。
一分钟后，Ly：【注册资本100万？还未进行实缴？】
Ly：【就这就这就这？你打开任务栏随便接个任务都能买这样式儿的十家公司了，还需要大费周章挖角？】
fog：【我在垃圾桶里捡金子难道要连同垃圾桶一起抱回家？】
发出这句话后，电梯内响起楼层到达的提示音，余雾没有接着回复，关了软件，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走出电梯，景象让人眼前一亮。
位于88楼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一反一楼大堂的法式风格。
潺潺流水绕过曲径回廊，淌过每一处大厅散台。
一步一景，古香古色。
迎客的侍者很快就上前来，恭敬道：“请问两位有预定吗？”
余雾拿出一张黑色实体表面泛着金光的磁卡递过去：“凌方阁，劳驾。”
黑卡正面是半城洲际的logo，左下角印着No.1，反面是一道磁条，签名处写着“F”。
侍者接过黑卡，小心谨慎地将卡放在自已随身携带的读卡器上“嘀”了一下，读卡器的屏幕立马弹出了红色高警提示，让他心中一惊。
他一个人应付不来，立刻叫来了当班经理。
经理匆匆赶来，接过读卡器看了一眼，立刻还回黑金卡，笑意更深，鞠着身子带姚浮和余雾过了流水上的小桥，往餐厅的最深处走去。
经理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不短，但也只见过金卡与银卡。
听说当年制定会员制时，黑金卡只发行了5张。
可那么长时间了，黑金会员持卡人愣是一个没来过。
而凌方阁是为黑金会员量身打造的高档包间，因此黑金会员在特殊的情况下，也不强求一定要提前预约。
久而久之，凌方阁反倒是整个餐厅中最冷僻的地方了。
现在黑金会员从天而降，还是最尊贵的1号，凌方阁终于要开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