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泽伊懂这种感觉,一年前他在北境法师的指导下摧毁祭坛时用的简单巨大石头锥术就是类似的情况。
不仅需要费劲维持法术的稳定,还要集中注意力操纵它下落的轨迹,总之就是非常麻烦。
“更多的细节可能就像更多的......节点?用风筝来类比描述的话,就是更多的风筝线,如果一个风筝有两条线,那么在控制一根线不动的情况下,拉另一条线,它就会随着你的动作转向,同时也会更加稳定,不容易扯断。
哦对了,据说东方法师会一种名为傀儡术的法术,他们可以操纵特制的傀儡人发动各种攻击,最开始这种法术就起源于一种用多条细线操纵四肢及关节的技术。
我虽然只是听说,但是小时候在波洛维亚见过一个从东方来的流浪艺人,他会表演一种叫做皮影的戏法。
不知道你能不能想明白,大概就是在一张透光的薄膜后面用几根小木棍操纵一个纸片人做多种多样的动作。
法术也是这个原理,你构造出来的法术细节越多,它能稳定承载的魔素量就越大,法术操纵起来会更加顺手,动起来也更灵活,这也是高环法术模型、高能级法术模型搭建的底层逻辑之一。”
要是举别的例子,科泽伊可能还要思考一下,但是要是说这个他可就不困了,皮影戏,通俗易懂啊。
而且......这就是文明吗?一些类似的生灵会在类似的生存环境和氛围中发展出类似的文化,看来毕业之后有机会的话就不得不去伊斯特帝国见识见识了,据说精灵的故乡还有神奇的生命古树也坐落在东方。
还有,怪不得有人喜欢在土墙术上雕狗头......
正想着,一条娇小的火蛇在他面前停下,甚至示威一样吐了吐火焰信子,然后灵活的从侧面绕过,把他从思考中打断,拖回到现实。
“你在溜什么号?如果是正常的战斗,我已经击中你了,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在想你刚刚说的话,而且你又不会真的打到我......”
“这么说的话那实战课的意义在哪?万一以后有人假扮我偷袭你呢?”
“放心好了,哪怕是神明亲至,到底是谁我也看的一清二楚。”
“啧,嘁~” 希尔薇妮翻了个白眼,又默默转过身去。
“喂!喂!你在想什么?魔素!我说的是魔素,分辨人与人不同的最好办法是根据完全不同的魔素特点!而且神力与魔素也不一样!”
当希尔薇妮再次转过身后,周围肉眼不可视的火元素含量急剧上升,如同被唤醒的精灵。
大面积的火海与层叠的浪花像玫瑰花的花瓣一样以她为中心向四周翻涌,扩散出去之后撞击在坚固的墙壁上,充斥着土墙交错产生的矩形空间。
无法突破屏障的火焰从上方的开口涌出,瓦兰特甩出去的水弹被盖乌斯弯腰躲了过去,全部击中在隔壁的土墙上,发出嘶嘶的声音后蒸发殆尽。
“哦......,隔壁在干什么?我是说......真的有必要这么认真的吗?”小王子有些小心的向旁边挪了挪,离那面有些灼热的土墙远点,担心对面一个不小心破坏掉教授制造的屏障。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太过儿戏了一点?”盖乌斯居然真的开始思考他们之前的战斗:
“我想了想,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对于施放法术确实有一种抵触的心理,在面对朋友的时候更加明显,这可能会导致我们两个一来一回,还偶尔担心对方有没有被打伤的行为看起来像过家家一样幼稚?”
盖乌斯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顿悟式地叫出小王子的名字:“瓦兰特!”
“啊?怎么了?”
“我在想,科泽伊总是在认真的对待他所学习的每种知识,弗洛恩总是对他所热爱的事物投入十二分热血,虽然我们平时也很认真,这个先放在一边......如果是弗洛恩,在这堂实践课上会怎么做?”
瓦兰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把自已想象成......仿佛在经历一场真正的战斗?”
盖乌斯用拳头捶了一下掌心:“就是这个,我们也应该像弗洛恩、像隔壁一样,认真的对待这样的实践课,所以......我们应该拿出和兽化人战斗的态度!”
如果被科泽伊看到这一幕,他可能会吐槽,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本老实的盖乌斯居然有种成为第二个弗洛恩的戏精潜质,当然,对于他来说,可能是真的在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事实上,这么声势浩大的情况一直到课程结束也就只有希尔薇妮而已,其他孩子都是正常二年级的水平。
哪怕他们现在突然意识到法术的释放应该更像是真正在战斗,也只是比原本多了几枚额外的攻击,不过,好在他们已经初步有了面对未来某些战斗的状态。
而在科泽伊他们所在的场地上,汹涌的火焰在结束了一轮攻击后就自动消散,露出对面被藤蔓里里外外绕了好几层地大绿球,绿球表面的植物一层层脱落,露出里面的盾脉苍兰,然后是一层湿润的土墙,不过土墙并没有起到实际作用,火浪只是在表面看起来比较唬人而已,没有多么大的攻击性。
“呼......突然干什么,吓我一跳。”科泽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如果是真的战斗,那几层简陋的防护可挡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这威力可比你在地下用的那种冒蓝火的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