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跑到苏怜花住的那屋,就见顾老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同时还有苏怜花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墙上有鲜红的血迹,她脸朝下,看不清伤的怎样。
在不远处有一件深灰色男人的衣服,顾锦之是个读书人,他从来都是穿淡青色长衫,这件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的。
大家伙都是过来人,看到这个情景,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面露鄙夷,这青天白日的干出这种事,当真是不要脸。
所以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顾老太几次想要打断她的话,无奈都被苏老三给制止了,当下急得团团转。
苏怜花说完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你们都很好奇,那间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头上的伤是人为的,是有人故意拿药迷晕我,然后伪造现场,让人误以为我偷人,从而给我戴个偷人的帽子。”
在场所有人惊呆了,没想到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看顾老太再看看苏怜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苏老三那个气啊,他自然是相信妹妹的话,气得真想暴打顾老太一顿,妹妹竟然在顾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小妹那个陷害你的人是不是她,我把她皮给扒了。”
“在顾家发生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二哥。”苏老二眼神眯了眯,看顾老太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凌迟。
“肯定是顾锦之与这个老婆子,合谋害怜儿。”苏老大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不是我,我没有。”顾老太见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忙解释着,求助似的看向顾里正。
同时心里也纳闷极了,今天的苏怜花为什么和以往不一样?以前说话都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今天竟然这般伶牙俐齿起来,如果不是确定她就是自已的儿媳妇,还以为换了个人。
不止是她,苏家父子同样心里纳闷,今天的怜花变化真的好大,但是现在这种情景,容不得他们多想。
顾里正向来是个见风使舵的,状似不经意的别过头去,不看顾老太。
“到底发生什么事?”
“苏怜花你快说啊!”
围观的村民,也按耐不住,一个个催促起来。
苏怜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当然是顾锦之还有顾老婆子合谋,至于那个迷药,顾老婆子不过是一介妇人,根本不懂得那些,应是顾锦之昨天晚上带回来的。”
“还有,我早上隐约中还听到另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想必那个人就是你们专门找来毁我清白的吧。”
“你简直胡说八道,我儿子可是秀才老爷,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顾老太急急忙忙跳出来反驳,慌乱的解释着。
“不是他就是你,至于那个男人想必你也知道是谁。”苏怜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果然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慌乱与躲闪,这下更加确定了。
其实她只是听到了说话声音,并没有见到那人的脸,而且当时头疼的厉害,也并不能确定有这个人。
但是从顾老太的眼睛里能看得出,她的猜想是对的。
“苏怜花说话要有证据,你拿什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能,我就去官府告你,让你沉塘。”
顾老太虽然落了下风,可仍然不甘示弱,如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就算她想不计较,也不是她能说的算了。
“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但是,如果我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今天这个事你要给我个说法,否则咱们官府见。”
苏怜花说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
只见顾老太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她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昨天的事只有她和儿子知道。
至于找的那个男人,早就跑远了,苏怜花她能有什么证据,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顾老太一咬牙,愤愤的答应下来。
“三哥,辛苦你跑一趟,把大夫请来。”苏怜花转头看向苏老三。
“好嘞,我这就去。”苏老三说完便快速离开了。
大夫很快来了,正是之前给苏怜花看病的那个老大夫,苏怜花对他点点头。
“谢谢大夫的救命之恩,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大夫姓胡,村里都称他为胡大夫,他看到苏怜花,明显有些愣怔,前不久还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这么快就好了?
可是转念一想,每个人体质不同,再加上苏家定是给她吃了药,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在顾家被陷害偷人,所以麻烦您给我诊断一下,我现在身体里是不是还有蒙汗药?”顾怜花说的客气。
因为不是一个村子,所以胡大夫知道的并不多,可是听到顾怜花的话,立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苏家人的品性,他是知道的,苏怜花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在家里娇惯了些,可是人品并不差。
而且看苏怜花目光坦荡,心里自然也是愿意相信她的,偷人这种事情,如果一旦被证实,不止本人,整个苏家都会蒙羞。
胡大夫没有说话,上前几步专心给苏怜花诊脉,他从小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后来年纪大了就回到村里,做个村医。
对自已的医术他还是很有自信的,而且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只要身体里有蒙汗药,且不超过十二个时辰,他都能检查出来。
顾老太想要开口阻止,已然是来不及,急的团团转。
在场所有人心都跟着提了起来,个个屏气凝神,看着人群中央的苏怜花。
这一刻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胡大夫神情凝重,手搭在苏怜花的手腕上,良久才放了下来。
“胡大夫我妹妹是不是被人给下了药?”苏老三第一个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