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可怜的儿啊,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淫娃荡妇,大白天的与人私通,被我撞个正着。”
“如今奸夫也跑了,不要脸的贱货,看到事情败露,竟然直接撞了墙。”
“你这个骚狐狸,死就死吧,居然还死在我们老顾家,毁我儿子名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这么个玩意。”
顾老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可劲的嚎,嚎了半天也没见落下一滴眼泪。
此时顾家狭小的院子里围满了人,都是听到动静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锦之媳妇平时看着是个稳妥的,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不是,都说表上看着老实,实则蔫坏蔫坏的,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只是可怜了三个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娘。”一个年长的妇人,轻叹一声。
“这样的娘要来何用,等三个女娃长大了说亲事,让人家知道有这种娘谁敢娶?”
“反正我不敢,万一随根怎么办,可不能给我家儿子找这样的媳妇?”一个长相尖酸刻薄的妇人,一脸的八卦,边说边嗑着手里的瓜子,唾沫横飞。
顾老太装哭的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见没有一个人向着苏怜花,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昏睡中的苏怜花,耳边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还有头上传来的疼痛,令她烦闷不已。
刚想要开口说话,突然脑子里涌入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是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
年纪和她一样,是个农家女,丈夫顾锦之是读书人,两天前中了秀才。
这个顾锦之打小聪明,长得又好看,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明着暗着喜欢他。
只是他家里穷,上有泼辣老娘,下有骄纵小妹,即便穷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可还是仗着自已家有他这个童生,嚣张跋扈。
原主家境不错,两家村子相邻,中间就隔了一条小河,自从顾锦之把她从河里捞起,便对顾锦之一见倾心,扬言非他不嫁,并展开猛烈的攻势。
凡是家里有的,统统给顾家送去,吃的,用的,新做的棉被,刚蒸出来的馒头,知道他家里过得不好,还把自已做女红挣来得铜钱都给他送去。
可以说后来顾锦之能考上秀才,和苏怜花有着绝对的关系。
眼皮如灌了铅,苏怜花能清楚的听到别人说话,可就是睁不开。
顾老太添油加醋的说着她的种种不是,这些年对她,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没良心做出这事。
“苏怜花真是个傻的,上哪里找比顾秀才还好的人去。”
“可不是吗,如今事情败露以为死了就完事了吗,就算是死了也得找他们苏家要个说法去,我们顾家村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对,趁现在还有一口气,把她扔回苏家去。”
现在的顾家可以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管对错,顾家就是对的。
所以,苏怜花被人粗鲁的从地上扯了起来,借了一辆人家刚拉过大粪的牛车,送回了苏家。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被送回来,苏家炸锅了,苏家三兄弟连带着苏老头,抄起家伙就要去顾家理论。
“你们女儿大白天的和人私会,被人当场撞见,羞愧之下自尽了,凭什么找顾家去。”送苏怜花来的顾家村车夫,看不下去了,苏家穷的饭都要吃不上了,也不怕得罪他们。
“你放屁,我妹妹才不是那种人。”苏家兄弟中脾气最暴躁的当属苏老三,他听不得半句别人说妹妹的不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握拳,咯咯直响。
“我,我,好多人都亲眼看到的,反正人也给你们送来了,你们爱咋样随你们的便。”顾家村车夫看到苏老三的架势,怯怯的说了句,赶着牛车飞快的跑远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我的怜花抬屋里去,老大你快去请胡大夫。”苏老太还算冷静,这个时候算什么账,女儿的命要紧。
“好,我这就去。”苏老大不知何时出了一头的汗,看到小妹昏迷不醒的样子,都快吓傻了。
因为同在一个村,大夫很快来了,仔细的给苏怜花把了脉,病情很严重,要花不少的银子。
意外的还发现苏怜花身上有不少的外伤,苏母检查了一遍,心疼的差点晕过去,单看那伤就知道是常年累月留下的。
咬牙将顾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只得暂时把火气压下去。
前一天女儿来苏家报喜,为了庆祝女婿考上秀才,家里没有银子,苏老头才借了八两银子。
如果再去借,估计人家也不会借了,都是庄户人家,谁家手头都不宽敞,一咬牙把家里马上就要收获的田地给卖了,这才得了银子,抓了药好歹命是保下了。
自已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被这么虐待,苏家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商量了一下,找了几个村里的汉子,又去找了里正,浩浩荡荡的朝顾家村而去。
苏母则留在家里照看女儿。
两个村子中间就隔了一条小河,顾家村有眼尖的远远瞧见了桂花村这些人,忙不迭的跑去给顾家报信。
小村庄发生这种事,没多久就传开了,见到苏家来人知道有热闹可瞧,手里的活也不干了跟着去看热闹。
前来报信的人把事情说了一遍,顾老太气定神闲的端坐在凳子上,半晌才嗯了一声:“知道了,以后我儿子发达了,定忘不了你。”
“看婶子说的什么话,咱们乡里乡亲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我这就找里正去,请他来主持公道。”报信的是村里的街溜子张三,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的谄媚。
苏家一行人来到顾家,就见院门大敞着,不大的小院霎时显得有些拥挤,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还有人趴在墙头上,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顾婆子你给我出来,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苏家父子站在最前面,苏老三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