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谂避开塔纳托斯的目光,他的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什么梦?”
塔纳托斯没有回答,井谂也只好就此作罢。
这个人确确实实不记得自已,但那面容,那双黄金瞳,实在是太像白衍屿了,几乎到了让人难以分辨的地步。
“你是不是叫......”
井谂想着他也不像是装的,或许是自已想多了,于是回答:“井谂,井水的井,言字部加念念不忘的念。”
塔纳托斯回味着他的话,那双深邃的黄金瞳中似乎有星辰在闪烁,“念念不忘......”
他轻声说,仿佛在咀嚼着这几个字背后的含义。
井谂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们回去吧,他们在等我们。”
两人回到客厅,苏格和苏醒的谈话已经结束。
苏格注意到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对,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笑着招呼两人快吃饭,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
苏格试图打破沉默,他转向塔纳托斯,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塔纳,你跟这位新朋友认识了吗?”
塔纳托斯看了一眼井谂,然后回答,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已经有聊过天了,兄长。”
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醒插话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不错不错,会主动交朋友了。”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塔纳托斯成长的欣慰。
井谂低头吃着面条,心中却在思考塔纳托斯的话。
如果他真的是白衍屿,那么为什么不记得自已呢?
不仅如此,连他的长相和行为举止都与过去的白衍屿截然不同。
曾经的白衍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而眼前这个人却丝毫没有那种令人敬畏的气场。
可是,如果他并非白衍屿,又怎么会有着和他一样独特的黄金瞳?
而且,就连苏格也和白衍殊……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能存在两个外貌相似且还是兄弟关系的人吗?
井谂凝视着塔纳托斯的双眼,心中愈发笃定。
塔纳托斯这金般璀璨耀眼的瞳孔,跟白衍屿的简直毫无二致。
他敢笃定两人之间必定有联系。
就在这时,苏醒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对了哥哥,我来到这里其实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听到妹妹的话,苏格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嗯?是什么事情?”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苏醒缓缓地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神情凝重地说:“我们刚刚才从姐姐那里过来,她这次通过占卜得知将会发生一场巨大的灾难……”
说到这里,苏醒停顿了片刻,目光直直地看向苏格,一字一句地说道:“战争。”
苏格的眉头紧锁,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在苏醒和塔纳托斯之间徘徊。
战争,这个词意味着的只有毁灭和死亡,是所有人试图避免的噩梦。
“战争……”
苏格重复着这个词,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力。
“我一直认为,代梦早晚有一天会醒悟,和平的前提就是避免战争,但她却一意孤行认为,只有用战争统一所有领土才能换来和平。”
苏醒点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安:“这次的战争不同以往,它将席卷整片大陆,我怀疑她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场灾难的可怕。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苏格眼神坚定,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一个能够保护我们又能尽量避战争的办法。”
苏醒点了点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我们可以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力量,包括那些曾经被代梦攻打过的国家。”
苏格紧皱着眉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说道:“这样做恐怕还是会引发战争。”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
“就算我们不这么做,她也会主动挑起。”
苏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苏格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急切地问道:“语言中只提到说未来会爆发战争,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吗?”
苏醒点了点头,回答道:“姐姐当时就只说了灾难起源于战争。”
听到这里,塔纳托斯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花神祭?”
苏格微微颔首,语速缓慢地讲述着:“代梦身旁有一名叫做科林斯的祭司,此人可谓是人尽皆知的胆小怯懦。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却唯独痴迷于参加各类祭祀盛典。
他与厄洛斯是多年的老友,并且对于代梦那些残忍暴虐的行径也是心怀不满。
此次花神祭,按照惯例他必然会受到邀请而归来,这或许会成为我们突破当前困境的一个关键契机。”
一旁的井谂满脸困惑之色,不禁开口问道:“既是城邦之人,为什么会甘愿替那个代梦效力呢?”
他的语调里明显夹杂着些许疑虑。
苏格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摊开双手回答道:“没人知道,只是在从俘虏口中得知,科林斯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原先的代梦对祭司所行之事嗤之以鼻,但不久前突然将科林斯封为大祭司。”
这时,苏醒插话道:“那么此事是否需要先行告知姐姐呢?”
苏格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解释道:“目前无法确定科林斯是否愿意出手相助,我们所面对的情况充满了诸多不确定性。
过早将整个计划向厄洛斯全盘托出,我担心她会因旧日情谊,而在发出的邀请函中不经意间泄露某些重要信息。
这样一来,不仅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让我们陷入更为被动的局面。所以在此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说话时的神情显得格外慎重小心。
“如果他不愿意呢?”塔纳托斯突然开口。
众人沉默,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可以用刀切割。
塔纳托斯继续说道:“既然只是个突破口,没有绝对肯定能借助他拿下代梦,我们必须有备用计划。”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冷静和远见更加让井谂怀疑。
但井谂思索再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已既然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生死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让我去吧?”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沉默的房间里回荡。
几人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他,苏醒第一个开口,不解地问:“你?你去哪?”
井谂将突如其来的想法道出,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既不是代梦的人,也不属于城邦,况且听苏醒的话来看,山茶花也许对于你们来说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科林斯的计划行不通,就由我跟着他进入代梦的城邦,借机接近她,找到弱点。”
“不行!”一旁的塔纳托斯眉头皱起,一副生气的样子,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这太危险了,你在那里出事都没人知道。”
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担忧。
井谂面对他,平静地说:“我可以定时回来一趟,或者找机会给你们传信,找人带消息,既然你们对科林斯有所了解,那说明两座城邦或多或少还是有商业往来,我可以帮护好自已。”
塔纳托斯见他说的有理,开始较真,“初来乍到你有什么本事保护自已?你对什么了解?”
井谂不解,“你是在担心我?”
塔纳托斯没有接上话,只是继续吃面条,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似乎在掩饰自已的情绪,“你是苏醒认定能拯救灾难的,谁不希望和平。”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一个人的牺牲就不是牺牲了吗......”
苏醒和苏格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情绪不稳定的样子。
苏醒的目光在塔纳托斯和井谂之间徘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