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次东深吸了一口气：
“你爹错就错在，不该练武！”
“练武？”
牛娃子愣住了，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事。
“对！”
次东苦笑：
“当时，我们的税粮，已经交接给了乡老。
我爹说来一趟镇上不容易，就放了半天假，让村民各自闲逛。
谁知道，你爹却买了一本秘籍。
他却不知，镇上的百宝阁，本就是朝廷鹰犬所设，人家的工作，就是为了摸清每一个武道高手的底细。
百宝阁流出的每本功法，都要登记清楚的。
你爹一时疏忽，如实登记了桃花村的地址……”
牛娃子眉角一跳：
“所以，那次押运，遭遇妖兽袭击，是朝廷所为？”
“人家做事，哪能留下证据哟！”
次东摇头苦笑：
“我爹之所以猜测是朝廷暗中害死了你爹，就因为《皇国大诰》的第一条律。
以后你若是能够去了县里，自然就会看到这条法律：
在各处官府门口，有一石碑，上面刻着铭文——
‘不论何人，只要成为武道高手，皆可寻找官府登记在册，成为胥吏。
不论何地、何级官署，胆敢阻挠者，降三级，永不得升迁。’
这个铭文，就是那第一条律。“
次东停顿少许，继续道：
”老侄啊！
你爹购买了秘籍，以你牛家人的体质，就算不能和当年那牛将军相提并论。
成为武道高手，希望还是很大的。”
次东满脸坦然：
“破天侄儿，你来说说看：
若你爹成为武道高手，朝廷是录取还是不录取？
录取，那就——打了开国皇帝的脸！
这可是不孝了！
当皇帝的，自已都不孝，如何治理天下？
不录取，那就——失信于天下人！
这又让当朝陛下，陷入了不信的骂声中。
今后，还有谁敢为朝廷尽心尽力？”
次东长叹：
“若说你爹的死，与朝廷无关，就算打死我，我也是不相信的！”
牛娃子皱了皱眉头：
“那我爹身在押运名单之中，又该如何解释？”
“我与你爹，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都问你爹喊祥哥。
这事，你自然知道。
当时，是祥哥找到了我，说要我爹将他名字，加在押运名单之上……”
次东声音低沉：
“此时想来，祥哥之所以找我，怕是早就存了买秘籍练武的心思……”
牛娃子眉头轻挑，暂时相信了次东的说辞：
“既然如此，那我爹买的秘籍呢？”
“我正想问你呢！”
次东盯着牛娃子的眼睛，反问道：
“我们返回的途中，你爹就葬身妖腹，这事好多人都看到了。
他没回来，你是如何拿到秘籍的？”
牛娃子一点迟疑都没有，当即理直气壮的‘瞎编’道：
“我能说——我是抢了山上那群猿猴的一颗红色果子，这才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劳什子的武道高手的吗？”
牛娃子为棺材的存在，找了一个借口。
牛栏山上的那群猿猴，可是桃花村百姓不敢招惹的大恐怖。
他不相信次东敢去求证。
再说了，就算他去求证又如何？
牛栏山那么大，红色的果子遍地都是。
待他发现自已撒谎，自已早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了！
牛娃子瞎编的理由，次东竟然深信不疑，他感慨道：
“你小子倒是命好。
千年难遇的朱果，竟然都被你得到了！
你应该不知道，八十年前，咱们县城内，有个乞丐，也是吃了颗红色的果子，一夜之间，就成了武道高手。
百宝阁的供奉说，此人吃的乃是灵药，名唤朱果。”
“这事一夜之间，传遍了周边好几个府，无数人冒着生命危险，涌入山里寻找朱果的存在。
也有一些地皮流氓，趁机拿着红色的山果，骗了很多人。
为此，藩台老爷特意下发了告示：
朱果生长之地，皆有妖兽守护，寻常凡人，根本就得不到。
本台晓谕子民，勿为宵小所骗——此物一百年才开一次花，果子成熟需要三十年之久，而成熟两个时辰后，就会腐烂变质。
也就是说：朱果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药，说是千年难遇，也一点都不夸张。
当年之事，足足热闹了好几年，伴随着大量探险者的死亡，才渐渐淡了下去。”
牛娃子的描述，让次东想起当年旧事。
他一点都没怀疑牛娃子的话语。
牛娃子心中一喜：
好家伙，次东可真是大好人啊！
竟然帮自已完善了说辞！
他装作恍然大悟，微笑着应道：
“原来那果子叫朱果啊！
我就说，我怎么从没见过呢？”
次东脑补了经过，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拿到那秘籍！”
“当时，你爹被咬后，第一时间却不是反击，而是将一个包裹丢给我，托我将它带回交给你。
然而，眼见你爹遇袭，我们只想着和妖兽厮杀，救回你爹。
谁知道……
唉！
咱们村那些好汉，都是这么死的……”
次东惆怅不已，许久，才摇头叹息：
“等我们杀退了妖兽，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包裹了。
却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小子竟然因缘巧合，成为了武道高手。”
对于次东的话，牛娃子还有些怀疑。
便宜老爹，必然早已摸清了棺材的用法！
他攒下的钱，肯定不会少了！
能让老爹偷偷买回来的秘籍，也绝对不会是大路货。
次东说秘籍不见了……
却不一定可信！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次家藏起了秘籍！
还不待牛娃子开口，次东就苦笑道：
“你小子，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来看我！
就不说我和祥哥的关系，我就问你——
你们牛姓之人不能当官，我们次家却不在此列。
如果我得到了秘籍，为何自已不偷偷练了呢？
要知道，一旦我成为武道高手，立马就能去县里当胥吏！”
“再者说来，你咋知道我家没有修炼秘籍？”
次东满脸苦涩：
“我太爷年轻的时候，就花费重金，在百宝阁购买了一本修炼之法。
只可惜……
我家四代38人，竟然没有一个能修炼成功的……
老侄啊！
修炼，也是需要体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