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凡人流+无系统+多女主+笑面虎+老六】
桃花村,村西。
柿树下。
“那个穿越者萧火火,可死的老惨了!”
“想想看,能亘古长存的修仙世家,岂是那么好相予的!那萧火火,自恃穿越者,骑脸输出,人家能让他一滴血落了地,就是自家颜面尽失的局面……”
“所以啊,他只有死!”
“死的老惨了!被阴火灼身九九八十一世,日日哀嚎不止,最后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什么?如烟大帝?”
“嘿嘿!”
“迄今为止,柳如烟已经有了1005个老公,425个白月光,760个青梅竹马,与男主结婚达156次,与男二结婚达145次,累计抛弃新婚丈夫130次,屠杀恩主全家306次……“
“她呐,想死都是奢望咯!”
“所以啊,别小瞧了任何一个玄门修士!“
”人家能在血雨腥风中屹立不倒,岂会是爽文画本中,为了衬托无脑、莽撞、冲动、只会高喊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主角的配角。”
“莫欺少年穷?”
“呵呵!”
“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
“到最后,死者为大咯……”
”当个凡人,都活的这么艰难,想要在修士圈子里出人头地,又岂是容易的!”
“听我一句劝,莫想着去外面闯一闯,去了就是死呐!”
李半仙儿锤着断腿:
“还是家里好啊,哪怕吃糠咽菜,总归活着不是……”
……
柿子树上。
牛娃子挤眉、弄眼、还流着哈喇子,正大口啃食半生不熟、微微发黄的青柿子。
让人看见,还以为是个二傻子。
只见牛娃子疯狂点头:
“本以为穿越异世,在这个修仙者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世界里,继续穿越者前辈们的光辉事迹,最后脚踏寰宇,手揽绝色,广开后宫,傲然世间。”
“谁特娘能想到,村头一个瘸腿老太,竟然无情的道出了世界至理。”
在现代文明世界里,都只能当月薪三千的牛马。
被人打到脸上,不敢还手,还要凑笑脸喊人家小姐姐;
被人骂了秦腔穷,反倒上杆子帮人洗,说人家是沙漠里的玫瑰。
生活的磨难,早已磨平了棱角,纵然活着,也不过一智能机器尔……
不过是穿越了一下,就想变成日天日地的龙傲天?
可能吗?
“算了,隔壁村那丧偶、离异,还带着娃的小嫂子王寡妇,可是跟自已说过,只要十八两银子,就会跟自已回家。”
牛娃子只想好好的活着。
他要想办法搞钱,买上几亩地,再攒了彩礼,把王寡妇娶回家……
将曹贼精神发扬光大。
人群里。
桃花村里正——次秋,手持旱烟杆子,吧唧完一锅烟,在鞋底边缘磕掉了烟灰,正待继续装填。
冷不丁的一抬头,发现了偷吃自家柿子的牛娃子,他脸色一变,顿时怒骂起来:
“牛娃子,你又偷吃我家的柿子!
好你个爹死娘改嫁的丧门钉!
老子今儿不打死你这龟儿子,就是你那葬身妖腹、被拉在荒郊野外的爹,埋了个好去处。”
年方五十,却早已花白头发、腰肢佝偻的老村长次秋,手脚竟然麻利的很。
吭哧吭哧,手脚并用,没几下就到了牛娃子跟前,伸手抽出了腰间一寻长的旱烟杆子,朝他脑袋砸来。
牛娃子顾不上还嘴,将咬了一小半的柿子,一把塞到嘴里叼着,赶紧起身腾挪。
头可断,血可流,柿子不能丢。
“出溜”一声,人已经到了下面的树枝上。
“鳖孙,有本事别跑!”次秋气的吹胡子瞪眼。
“秋爷,我爹为了保住全村人的粮赋,拿着篾刀反击,却被妖兽咬掉了脑袋,凄惨而死的时候,你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保证,会把我养大的。”
“一个柿子罢了,计较个甚?
将来啊,你媳妇儿我说不定也要拿来用用呐。”
说罢,“咔嚓。”
断枝声传来,几十个柿子,宛若挂在树梢的灯笼,被牛娃子扛在肩膀上,一溜烟跑远了。
“牛娃子,你个遭瘟的小王八蛋!”
回到牛屋。
牛娃子关上门,将柿子藏在棺材里。
这棺材,是老爹按照习俗,提前给自已准备的寿匣子,老爹死后就成了原主的床。
牛屋是茅草棚。
柳树为柱,高粱杆箔子当墙。
黄泥巴糊在箔子内外两面,阻挡寒风。
连牛棚都如此讲究,足以见得原主家境殷实。
实际上,这间牛屋,以及后面的七间土坯三合院瓦房,都是牛娃他爹置办的。
老爹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勤快人,从分家时的一个破土筐,短短十来年,就置办了全套的家业:
一进院;十几亩地;一大、一半大、两小,四头牛;还有一头老母猪;几十个鸡鸭。
别人都说是老爹勤劳能干,可牛娃子却对此事持怀疑态度:
“要是勤劳能致富,两马都得往后站……”
老爹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保存这个棺材。
甚至,押粮临走那晚,特意再次交代,若是自已不幸罹难,连他下葬都不准用这口棺材。
牛娃子一直都觉得,这个棺材必然有什么蹊跷。
可惜,三个月来,他每晚都在做实验……
身下的棺材,却一丝异样都没显现。
他也曾怀疑,这是不是什么法宝之类……
然而,不管是舌尖血、还是指头血,都毫无作用。
牛娃子围着棺材又转了两圈,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唉!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柿子不顶事,牛娃子胃里又饿又酸,疼的难受。
大伯估计又和狐朋狗友喝酒去了,天都黑了,还不见回来。
那大伯母……
嘿嘿!
这败家娘们,一旦出去打牌,不输个精光欠上一屁股的债,是不会回家的。
至于奶奶刘氏——娘家里的六侄儿,明天要相亲。
今儿一大早,刘氏就拿着一篮子鸡蛋,回了娘家。
还逮了两只正在嬎蛋的老母鸡!
这扶弟魔,扶了娘家一辈子,将自已的男人都给累死了,又打起二儿子遗产的主意。
哦~~
还是不一样的——这次,刘氏开始扶侄……
望着大门紧锁的主屋,牛娃子冷笑一声:
“便宜老爹留下来的这一点家产,早晚要被这一大家子败个精光!
我要早做打算,尽快脱离这吸血的一大家子。”
大伯一家生怕牛娃子偷吃,莫说粮食了,就连麦麸,都给锁在了主屋内。
肚子又饿的咕咕叫,却找不到吃的。
牛娃子顺手拿了个镰刀,丢在棺材里,准备待会削个柿子垫垫肚皮。
将老牛拉回牛屋,牛娃子躺进了棺材内。
劳累一天的他,忘记了削柿子的事,人刚挨上床,就沉沉睡去。
今天正是月圆之夜。
明亮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洒向牛屋。
一缕缕月华印在棺材之上,被吸收进了棺材内。
看似普普通通的棺材,仿若正在呼吸。
这一幕,奇异极了~!
睡着了的牛娃子,浑然没看到,丢在棺材一角的镰刀,伴随着棺材的呼吸,开始消融。
而棺材内部的浮雕,缓缓亮起了两个小小图案。
却是一把长剑和一棵青草。
梦中:
田里的庄稼全都熟透了,牛娃子没日没夜的苦干。
奶奶、大伯、伯母、牛童童,蹲在田间地头,嗑着瓜子,冲他哔哔叨叨。
这一大家子,宁可责骂牛娃子干活慢,也懒得搭把手。
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牛娃子刚刚躺下,就好似睡到了乱石堆上,硌得他浑身都疼。
他想要换个地方再睡。
不知为何,却到处都是乱石。
任凭他如何奔跑,乱石始终如影随形……
甚至,将他整个淹没……
“啊~!”
牛娃子被硬生生的疼醒了。
抬头瞥了一眼窗户,已经蒙蒙亮。
“呼!
原来是个梦啊。”
这一动弹,只觉得身下更加硌人!
“娘的,就连你这破棺材,也欺负人!”
他一把掀开充当褥子的破衣烂衫,下面是被压实了的秸秆。
家里的被子,全被大伯一家锁在了柜子里,天气越来越冷了,牛娃子只能用麦秸取暖……
大伯一家,逢人就说自已善良,收养了弟弟家的孤儿。
实则,牛娃子做的是牛马,吃的是猪食,动辄还要遭受打骂。
便宜父亲留下来满满两衣柜的新衣服,却再也没了牛娃子穿的衣裳。
他只能用秸秆取暖……
牛娃子掀起一片秸秆,顿时傻了眼。
只见棺材底部,竟然密密麻麻铺满了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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