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别这样看着孙媳，孙媳害怕……”秦雨瑶柔声细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老夫人的眼神吓到了一般。
她伸手去握老夫人的手，却被老夫人猛地甩开。
“别碰我！”老夫人虚弱却坚定地说道，声音嘶哑，像是含着无尽的悲愤。
秦雨瑶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眼眶微红，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祖母，您为何这般说？孙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为了顾家啊！”
“为了我？为了顾家？”老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敲击在秦雨瑶的心上，让她心中那股快意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你……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老夫人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吼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秦雨瑶心中一惊，这老太婆比她想象中要顽强，看来还得再添一把火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眼角滑落一滴泪，楚楚可怜地说道：“祖母，您这是何苦呢？孙媳一片孝心，您为何就是不肯体谅？难道在您心中，孙媳竟是那等不孝之人吗？”
“孝心？你还有脸提孝心！”老夫人怒火攻心，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指着秦雨瑶的手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祖母，您保重身体啊！”秦雨瑶故作焦急地喊道，心中却暗自得意。
老夫人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最终无力地挥了挥手，“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秦雨瑶见好就收，她柔顺地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寒光，语气低落地说道：“既然祖母想要休息，那孙媳就先告退了，待会儿再来看您。”
说罢，她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寿安堂。
丫鬟们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直到秦雨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敢上前询问老夫人的情况。
秦雨瑶带着几分疲惫回到自己院子，一进门就见贴身丫鬟碧珠迎了上来，给她端茶倒水。
“夫人，您……您真花了几千两黄金给老夫人买那聚清丸？”碧珠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几千两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是秦家拿出这一笔钱都够呛！
秦雨瑶自然明白碧珠的心思，她放下茶杯，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过是一颗便宜的普通药丸，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普通药丸？”碧珠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大夫不是说……”
“外边的话你也信？”秦雨瑶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顾老夫人不过是想借机敛财罢了。”
“那老夫人她吃的是？”碧珠心中更加疑惑了。
“治不好病，也吃不坏人。”秦雨瑶淡淡地说着，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碧珠闻言，顿时噤声，不敢再多问。
她虽然不明白秦雨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她知道，自家小姐可不是什么善茬，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秦雨瑶自然不会告知他人，自幼就熟识安神医，她称安神医为安伯伯。
这几日，她早出晚归，就是找安神医。可否将滋补的药丸可做得与聚清丸一样，秦雨瑶表示用最便宜的即可。
安神医听闻顾老夫人装病想要索取秦雨瑶的嫁妆钱便答应了下来。
让秦雨瑶唯独觉得可惜是老夫人晕了过去没有尝到这定制药丸的味道。
寿安堂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顾老夫人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却难掩眉宇间的怒意。顾宴炎垂手立于一旁，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霾。
“炎儿，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老夫人无力地开口，声音嘶哑，“那可是祖宅啊！就这样被她抵押出去了！”
顾宴炎握紧拳头，骨节泛白，咬牙切齿道：“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想办法将祖宅赎回来！”
“赎回来？”老夫人冷笑一声，“拿什么赎？顾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秦雨瑶可倒好，为了一个外人，竟将整个顾家都搭进去了！”
“祖母息怒，眼下最要紧的是您的身体。”顾宴炎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至于秦雨瑶，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老夫人轻咳几声，疲惫地闭上眼睛，“你打算怎么做？”
“秦雨瑶不是一心想要攀附皇亲贵胄吗？我便成全她！”顾宴炎语气森冷，“只是，她让我们顾家遭受如此大的损失，总得付出些代价！”
老夫人睁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想打她嫁妆的主意？”
“正是。”顾宴炎点头，“她的嫁妆单，孙儿也看过，若是能拿到手里，别说赎回祖宅，就是重振顾家，也不无可能。”
老夫人沉吟片刻，“话虽如此，可她的嫁妆，一直都是她在打理，我们想要插手，谈何容易？”
“祖母莫非忘了，雨瑶接手管家之前，是谁在打理。”
老夫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你是说，让婉嫣……”
“不错。”顾宴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林婉嫣向来机灵，让她掌管中馈，打理家事，再合适不过。”
老夫人思忖片刻，缓缓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免得打草惊蛇。”
“孙儿明白。”顾宴炎恭敬应道。
顾老夫人微微合眼，似是疲惫不堪，声音中透着一丝虚弱：“炎儿，我这一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转，这管家之事……”
顾宴炎眼眸微动，立刻会意：“祖母放心，孙儿会安排妥当。”他转头看向门外，指使丫鬟喊来林婉嫣。
片刻后，林婉嫣款款而来，一袭淡紫色衣裙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老夫人，您感觉怎么样了？”
顾老夫人拉着林婉嫣的手，慈爱地说道：“婉嫣啊，我这一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转，这府中大小事务，我实在放心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