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衡,你怎么还在这蹲马步呢?”早上七点,陈玄通拎着油条跟豆腐脑走进玄通律师事务所的小院,发现褚衡还在悠哉地带着官上瑄打太极拳。
官上瑄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看见油条跟豆腐脑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已都快变成油条了,“陈叔,你在油条铺办了月卡会员?还是其实你是油条铺的股东,所以有什么kpi要完成?怎么每天早上都是油条豆腐脑?”
陈玄通对于官上瑄的抗议根本不在乎,对着他哼了一声,“你爱吃不吃,不吃自已买别的去。”
陈玄通越过官上瑄,又在褚衡的耳边念叨,“今天中午十一点半,柠檬树下咖啡厅的相亲,你不会忘了吧!”
“我没忘,老师。”褚衡接过陈玄通手中的袋子,“到县城一个半小时而已,现在时间还早。”
“不早了!”陈玄通抬手将褚衡推进屋子里,“快点把油条吃了,然后我骑车带你去车站!千万不能耽误了这次相亲。”
最近这几天,官上瑄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儿。
至于为什么不得劲儿,又说不出来。
直到陈玄通一直念叨的相亲日到来的时候,官上瑄才意识到,或许他心里不太想要褚衡去相亲。
至于原因,懂的都懂,肯定是怕褚衡被渣女骗财骗色PUA呗。
起码他还在稻荷村,还在褚衡身边的时候,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陈叔,我跟阿衡一起去县城。”
官上瑄的手刚碰到油条,就被陈玄通一巴掌拍到了一边去。
“你不是不爱吃油条吗?”陈玄通将官上瑄原本想拿那根油条拿了起来,直接咬了一大口,“而且我专门给小衡安排的相亲,你去凑什么热闹,你不能去!”
下一秒,褚衡就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油条递给官上瑄,“你要吃油条吗?还是你想吃别的,我出去买。”
陈玄通看着褚衡眼中都要溢出来的温柔,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还能不能再明显一点?陈玄通暗自腹诽,想当年他追媳妇的时候,恐怕也没像褚衡这样无脑宠。
官上瑄得意地接过油条,向陈玄通飘了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眼神,
陈玄通:……
然而下一秒,更气人的一幕就这么水灵灵地在陈玄通眼前上演了。
只见官上瑄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姜海龙的电话。
“大军师?”姜海龙的声音很快响起来,紧接着是漫长的哈欠声,随后声音之中更是带着浓浓的倦意,“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上次你不是说要好好给我介绍你的小弟吗?今天我刚好有空,去县城找你。”官上瑄拖着长音。
“找我?太好了。”姜海龙的声音一下子精神起来,“你什么时候到这?我让豹五去车站接你。”
“嗯,就这么定了,等一会儿我上车给你发消息。”官上瑄挂断电话,对着陈玄通微微一笑。
“陈叔,我去找我朋友,刚好跟褚衡一路而已。”
官上瑄继续对陈玄通露出欠揍的笑容,陈玄通气得直冒烟:¥@#%¥……
然而褚衡对于官上瑄跟陈玄通之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无所知,只是惊讶地问道,“王宣,你在县城有朋友在?上次去没听你提过。”
从县城回来之后,官上瑄把海龙帮的事情简单跟褚衡讲了讲,但由于他们的外号官上瑄一个没记住,所以自然也就没跟褚衡提起。
官上瑄舀了一口豆腐脑,“上次没有,这次有了。”
吃完早饭,官上瑄跟褚衡分别冲了个澡之后,就坐上了陈玄通的三轮车。
陈玄通将他们送到车站以后,绷着脸对褚衡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就带着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官上瑄的表情回律所去了。
“哈哈哈哈哈,”官上瑄搭着褚衡的肩膀,“陈叔的表情可真逗。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陈叔看我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仇恨似的。”
“怎么会呢。”褚衡一本正经地说,“我看是你总是逆着老师的话来,才把他气着了。”
官上瑄吹了吹眉间的碎发,一脸无辜,“我又不是他徒弟……”
两个人一言一语上了车,并没注意到后排座位上的两道锐利视线。
好巧不巧,爱看男生亲嘴的小丽跟她的好闺蜜小娜,又跟他们坐在同一辆客车之上。
“哇哇哇~~”小丽跟小娜不约而同地在举起激动的小拳拳放在胸口,“那个受怎么更帅了~~”
官上瑄连着打了十多天太极拳,跟之前那副病秧子模样相比,确实是容光焕发,脱胎换骨。
原本就轮廓立体的隽秀脸庞,更加令人移不开视线。
今天的车上人很多,座位基本都坐满了,只有最后一排,还空着两个座位。
于是官上瑄跟褚衡就在小丽跟小娜炽热的视线中,坐到了跟她们隔着一个过道的位置上。
“阿衡,你想去相亲?”官上瑄的脸对着车窗,假装不经意般问出来。
“我没什么想法。”褚衡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闪过的一丝落寞。
“不过老师替我安排相亲也是为了我好。而且我都二十三岁了,或许老师说得对 ,如果遇见了还不错的女孩,交往几年然后结婚,也挺好的。结婚生子是人生的必经之路,而且我还蛮喜欢小孩子的,想想还有些期待。”
一开始陈玄通提起相亲的时候,其实褚衡的内心是极度抗拒的。
但是经过几天的思考,褚衡认为听老师的话去相亲或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他感到最近的自已有些失控。
很多个静谧的夜晚,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他总是会想起那个一整夜都抱着官上瑄的晚上。
他会时不时盯着官上瑄的嘴唇失神。
有好几次,即便只是无意中触碰到官上瑄的手指,他都会不受控制地心尖乱颤。
他最近实在是太过于放肆,居然对他那最纯洁高尚的信仰,产生了一些难以启齿的想法。
他不能再放任自已,即使只是想,也是对信仰的亵渎。
他不可以。
官上瑄的脸色,随着褚衡吐出的每一个字而愈发变得冰冷,直到褚衡将话说完,他的眸子似乎坠入冰窟般,闪烁着毫无温度的情绪。
“卧槽。”小丽偏过头,跟小娜低语,“攻的家人给他安排相亲,结果攻没拒绝,还说这种话刺激受!!!渣男,真气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