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着看牛的小女孩正是易白雪,而她旁边那位寒颤的女孩则是易白雪母亲买的奴仆,名叫小鱼。
自从家中添了六头牛后,易白雪变得愈加忙碌。易白雪的母亲不忍心让女儿如此辛苦,于是下决心买了一个奴仆帮忙。
她之所以买了小鱼,一方面是因为觉得小鱼非常可怜,另一方面是小鱼价钱便宜,且年龄与易白雪相差不大,刚好能做个伴。
“嗯,是的,牛婶。”易白雪点头笑着回应道,语气十分有礼貌。
自从得知大哥易风立功的消息,确认他平安无事,她的整个人变得更加开朗,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坐在村口的大树下发呆等待,而是每天都驱赶着那六头牛来到这片田野放牧。
只不过,自那天之后,来找她的客人多了不少,要么是给她大哥说媒的,要么就是打听她是否有婚约的对象。这让易白雪烦恼不已。
当然也有一些好事发生,比如村里人对她的母亲和她都比以前更加友善。村里或乡里的人只要有吃的东西总会分一些给她家。
而且山叔、山婶、虎叔、虎婶这些人也常常上门探望,问是否需要帮助。只要她母亲有什么事情,只消跟他们提一声,他们就会主动帮忙。
“这头牛是我大哥送我的,我大哥非常疼爱我。”易白雪一边微笑着对身旁的小鱼说道,每次提及大哥,她的笑容都会特别灿烂。
每次小鱼听到易白雪谈起她大哥,都不禁感到羡慕,心里想着如果自已也有个像易白雪的大哥该有多好。
“小鱼,如果你冷的话就回去多穿一件衣服吧。”易白雪注意到小鱼有点冷,不由关切地开口。
尽管小鱼是她们家的仆人,但易白雪心地善良,从不曾把小鱼当外人看待。
“没事,我不冷。”小鱼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
“小鱼,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易白雪忽然问道。
“好像是锣鼓声。”小鱼侧耳聆听,随即轻声答道。
“是的,确实是锣鼓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易白雪也听得清清楚楚,顺着声音来源望去,看到一支队伍缓缓向他们走来。
“是县衙的差役,也许有关大哥的消息。”易白雪很快认出那是县衙的队伍,心里一喜,也顾不上那头牛了,急忙朝着队伍的方向跑去。
那支队伍果然是来报喜的县官的队伍。
“ ** ,您小心些,别摔着了。”小鱼见状,也连忙追赶,并在后面大声呼喊。
“大人,有没有我大哥的消息?”易白雪跑到队伍前,正好见到上次见过的那个官员,急忙追问道。
“有你大哥的消息,他在前线立下了新的战功。”县官认识易白雪,知道她是易风的妹妹,于是满脸笑容地回答她。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要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易白雪激动地说完,兴奋地朝村口跑去。
“等,等等我。”小鱼刚追上易白雪,易白雪又转身跑开了,只好再度追赶。
......
“娘,娘,又有大哥的消息了!”
易白雪满脸兴奋地跑进村子,一边跑一边高声喊叫,沿途遇见的村民打招呼她也没空回应,急匆匆地向前赶。
“娘,娘。”易白雪气喘吁吁地冲进家门,连喘带叫。
“哎呀,白雪回来啦,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还没等母亲开口,一旁的一位妇女就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我跟你说,这次给你介绍的是县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绝对门当户对。”
“娘,有,有大哥的消息了。”易白雪喘了几口气后才继续说道,至于旁边那位妇女,易白雪根本没心情理会。
“真的?”易白雪的母亲一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连忙站起身,追问易白雪:“他在哪儿?”
“那边,就是上次来我家的那个贵客,还带着一支乐队呢。”易白雪指著村口的方向说。
“走,去看看。”易白雪的母亲迫不及待地说道,心里非常想了解儿子的消息。于是,她拉着易白雪朝村口走去。
“特大喜讯!特大喜讯!”
“易风在前线斩杀敌军二千六百三十二人,晋升为公乘,封赐八顷良田,八处宅院,八个奴仆,赏金一百!”县令的队伍也已抵达村口,敲锣打鼓地宣告着这一消息,很快就引起了村民们的好奇,大家纷纷赶来围观。
“易风那孩子又立下了大功!”
“我早说过易风前途无量!”
“二千六百三十二人?天哪,他竟然杀了这么多敌人!”
“公乘是第几级爵位?”
“公乘是第八级爵位啊。”
“什么?第八级爵位?易风这么快就晋升到第八级了,他今年才十四岁吧?”
“我们村这次要出个大人物了。”
村民们听说后,全都激动万分,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惊叹。许多人都从未听说过“公乘”这样的爵位,他们这辈子见过最高的爵位也不过是三四级。
想不到他们村子里竟然出了一个第八级爵位的,这对整个村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荣耀。
“易风娘,恭喜啊,你们家出了个英雄啊!”当易风娘和易白雪赶到时,村民们围上来纷纷表示祝贺。易风娘还没搞清楚情况,显得有些懵圈,不知道如何回应。
“恭喜好夫人,易风这次又立下了战功,斩杀敌军二千六百三十二人,被封为公乘。”县令见到易风娘,赶紧下马祝贺。
“公乘?这是第几级爵位?”作为普通农妇的易风娘,第一次听到这个爵位,不由得问了起来。
“这是第八级爵位。”县令没有嘲笑易风娘,反而耐心地给她解释。现在的易风娘,因子而贵,没有人敢小瞧她。
“我的天,第,第八级?”易风娘听了之后,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夫人,这是易风的奖赏,八顷良田,八处宅院,一百两黄金。”县令随后将奖赏递给了易风娘。
“先祖保佑,我家也有八级爵位的人了。”易风娘终于回过神来,接过奖赏后,忍不住抱着奖赏,喜极而泣。
“张小山、赵小虎和孙小雨的家人在哪里?”县令接着高声问道。
“我,我是张小山的爹!”
“我,我是赵小虎的娘!”
“我,我是孙小雨的娘!”
张小山的父母,赵小虎的父母,以及孙小雨的父母相继站了出来,一个个紧张而满怀期待。
“张小山、赵小虎和孙小雨在战场上也有出色的表现,被封为第八级爵位的簪枭,这是他们的奖赏。”县令继续向他们的家人宣布,并递上了奖赏。
“我,我家的小山也成簪枭了?”
“我家的小虎也被封为簪枭了,真是好事连连!”
小山、小虎和小雨的父母听后,激动得语无伦次。
“多谢大人!”接着,他们接过赏赐,急忙鞠躬感谢道。
“谢谢易风的娘亲!”他们又转过身来,对易风的母亲满面感激地说道。
他们都明白,小山、小虎和小雨此次能够晋升,肯定离不开易风的帮助。
上次在家书中得知,小山他们一直跟随易风,如今易风升迁了,他们也跟着受益。
因此,他们全家上下都对易风的恩情铭记于心。
今后在军队里,小山他们还要多多依靠易风的照顾。
“大人,请移驾到寒舍小坐,喝杯水如何?”易风母亲接着对县令说道。
“那就打扰夫人了。”县令没有推辞,他的本意就是要与易风家人拉近关系。
此前,那位想给易白雪说媒的妇人狼狈离去,再也不敢提亲了。
如今易风地位攀升,连县令对易风的母亲都毕恭毕敬,那大户人家的少爷实在配不上易白雪。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易白大哥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太厉害了!”在一旁的小鱼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叹。
她现在终于理解了易白的大哥到底有多厉害,即使再怎么无知,她也知道第八级爵位的分量。
县令前往易风家中做客,而其他差役则继续去传达喜讯。
这一次,易风所在的村子有好几人都立下了功劳,附近几个村庄也有不少立功之人。
然而,这些人的功绩并不算大,多数升到了一级公士爵位。
与此同时,易风被授予公乘爵位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方圆数十里的乡村,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里终于出了一个第八级的爵位,整个区域的父老乡亲都感到无比光荣。
易风家的门槛再次被踏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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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秦军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在等待后方的主力大军吗?”
在赵国境内,与王贲大军对峙的赵军营地内,一众赵军将领正在商议对策。
自从王贲大军在赵军大营一里外扎营后,便一直按兵不动,只是不断派出探子打探赵军的情况,这让赵军感到越来越有压力。
他们这边只有四万大军,比王贲的先锋试锋部队还少了整整一万人。一旦秦军主力到达,即便占有地利优势,他们也难以抵挡。
“确实,将军,我们应该找个机会先发制人,不能等到秦军的主力会合,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另一位赵军将领建议道。
“那我们如何才能先发制人呢?”赵军主帅眉头紧锁,望向这位将领询问道。
“夜袭!”那将领轻声回答。
“夜袭?”赵军主帅及其他将领陷入了沉思,仔细评估这一策略的可行性。
“将军,秦军所处地势平坦,适合夜袭,且即使夜袭被发现,我们也可以安全撤退,不会有太大损失。”那将领进一步解释道。
几位将领闻言陷入深思,开始讨论具体的实施细节。
“好,就由你带领一万兵马夜间突袭,我们在后面率两万兵力接应,一旦你们得手,我们也立即发起进攻;若你们行动失利,我们就迅速退回进行防御。”赵军主将沉思片刻后,点头说道。
接着,二人详尽商量了夜袭的具体细节,并为避免夜长梦多,决定当夜就展开行动。
……
夜幕深沉,宛如黑墨泼洒在天际。在秦军大营内,大多数士兵已经进入了梦乡。最近几天,秦军一直驻扎于此,未有过较大的军事行动。
首先,由于这支军队作为前锋,行动敏捷,携带的装备有限,仅带了一些基本粮食,大部分军械与箭矢还在后续的主力部队中;其次,王贲继承了父亲的个性,极为谨慎,若没有十全的胜算,绝不动手;另外,赵军数量与秦军相差不多,但因地理优势显著,若硬攻,虽可能取胜,却也将付出巨大代价。
在秦的军功封赏制度下,若是战斗导致大量人员伤亡,哪怕最后取胜也难以得到嘉奖。
况且,王贲并非不愿意主动进攻,他一直在寻找赵军的薄弱之处及合适的机会。无奈,赵军始终坚守不出,使他找不到可趁之机,只得继续等待。
在军事对决中,有时僵持不破,就看谁能更沉得住气,不急于求成。作为统帅,耐心是必备素质之一。战事方兴未艾,今后不乏交战及建功立业的时机,不必急于这一时。
对于王贲而言,如若当前不具备进攻的条件,他情愿再等数日,待后续主力到来,确保万无一失再行进攻。
“有声响,人数不少。”
正在帐篷中休息的易风忽然睁开双眼,眉间微锁。连日来,他始终保持警醒,即便在营地中也未曾完全放松。超级听力使他对任何异动都能迅速察觉。
目前易风所在的前沿阵地距敌方约一公里,他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此刻,北侧传来的阵阵脚步声正缓缓向他们靠近。
“敌袭!”易风立即起身,北边正是敌方所在地,从对方小心翼翼、缓缓前行的样子判断,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迅速召集本队人马,行动要快,尽量不惊动其他队伍。”他迅速命令身旁的小山和小虎。
此时,那批夜袭之敌距离营地尚有大约八十米远,以他们缓慢的行进速度,还需一段时间才能抵达营地。易风之所以仅召集自已的部队,是担心惊醒全体军士后,敌军发现计划暴露便会撤离。他打算给这些夜袭者一个意想不到的“欢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