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青把成绩投影在多媒体上,冷冷开口:“这次我们a班依旧是年级第一,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心浮气躁,多把目光投向自已这次考试所显露出来的破绽和漏洞。”
“照这个成绩来看,下个月月考要从这个教室搬走的人很多。”
大家安静了一瞬间。
骤然沸腾。
“啊?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搬走啊?”
“不都是b班考好了搬来我们班吗?”
“安静。”宁青青开口,不怒自威。
“字面意思,下个月月考改革,执行新制度,年级前40名坐a班。40名开外的就自已去b班坐着。至于那些状态一差,动不动就考一百多名的……我也很高兴能在c班看见你。”
宋思盏一瞬间捏紧了手指。
月考制度改成这样了……那苒苒怎么办。
虽然裴苒钢琴还不错,可是她那个嗓子… 毕竟声乐是硬件。
周韵淇冷冷笑了,转头示威似的看了一眼宋思盏。
宁青青拿起成绩单:“这次的年级第一依旧在我们班,岑雪烧同学。”
底下响起见怪不怪的稀稀拉拉掌声。
坐在中间的女生简单的梳了一个低马尾,神情冷淡,只是颔首一下,就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乐理试题大全。
“岑雪烧,”宁青青开口,“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女生抬头,似乎有点闷闷不乐。
宁青青给了她一个极其冷淡的眼神。
“你一会儿最好能够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乐理考了55分。”宁青青把属于她的乐理卷子抽出来,薄薄的纸张被保养得当的手指夹着,在空中抖了抖,颤巍巍的,似乎能看见卷子正面鲜红的分数,“只差三分,b班的秦吻就赶上你了。你要是不想坐这个年级第一的位置,就赶紧收拾收拾退位让贤。”
女生顿了顿,似乎也有些郁闷:“知道了,宁老师。”
“其实也不怪岑同学,”宁青青冷冷地说,把一沓答题卡拿出来甩在讲台上,“毕竟这次我们a班的乐理平均分,也只有67分。”
底下的人安静的像死了一样,喘气都不敢喘大口的。
“我不仅是你们的班主任,还是你们的乐理老师。你们这么考,是想让我引咎辞职吗。”宁青青冷笑了一声,“说话啊,刚刚不是说的挺大声。周韵淇?要不要我报报你的乐理分?”
周韵淇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她乐理一向不好,而且这次的卷子很难。
她没话说,能及格都不错了。
“宋思盏?你呢?”宁青青挑眉问。
宋思盏也低头装哑巴。
“你们要是就这么学下去,下个月就通通去b班坐着吧。”宁青青拿起答题卡,伸手递出,示意季茗晓发下去。
“还有,你们的练耳成绩。这次也是让我们教研组的所有老师耳目一新,大冬天,我们的心比外面的喷泉池都还凉。各位是都不打算学音乐了吗?”宁青青撑着讲台,缓缓说着,“一会儿你们最好能跟练耳老师解释一下。我听这次月考的监考老师说,练耳考试的时候,还有把增四度写成纯四度的,真是一科烂门门烂。”
听到宁青青提起“练耳老师”,教室里所有人不自觉的同时一僵。
宁青青看这群孩子都被吓唬的差不多了,满意地直起身,笑了笑:“把答题卡拿着吧,我讲卷子了。对了,给你们预警一下。下个月月考的卷子是我出的,上面的题只会比这个还刁钻,你们做好准备吧。”
教室里瞬间一片怨声载道。
“宁老师给条活路吧,哪个活爹让您出月考卷子啊?”
“能不能管管我们的死活?”
“做宁青青出的卷子我就没及格过……我不会真的要去b班了吧。”
“一会儿下课我去隔壁挑挑,哪个位置风水好,我先预定了。”
“我也去。”
“带我一个。”
几个人下课,还真偷偷摸摸跑去隔壁b班看座位去了。
结果还没靠近班门口,就看到一本书力拔山兮气盖世地被狠狠摔了出来。
几个人在门口不远处都是一抖。
感觉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不想学就不要学了!收拾收拾书包回家联姻去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凌厉地响起,“文化课你们仗着文化组老师好说话,敷衍了事就算了,我的课你们也敢划水?我问你们,还知道练耳这门课是谁教的吗?睁大眼睛看看,是我书芳琴在教你们。”
“练耳练耳,就是要锻炼你们的耳朵,让你们听同一个音程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然后练出下意识的反应,就算听的要吐了你们也必须都给我忍着!”
“这就是艺术的严谨性!还想不想要有未来了?”
“吃不了苦的就别来学音乐,趁早收拾东西,让家里给你办签证出国读个水硕镀金。更自暴自弃的,回家找爸妈谈个联姻对象结婚算了!”
“你,带着卷子来我办公室。”
几个人僵在门口,跟拿着教案出来的书芳琴来了个脸贴脸。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书芳琴皱眉,“找我有事?”
几个人赶紧摆手,他们还敢放半个屁吗?
让书老师知道他们是提前摆烂来b班找位置的,他们今天还能不能活了?
“没事没事,书老师,我们路过。”
“你们几个来我办公室把卷子领了拿下去发。”书芳琴快速说道,“下节课是你们班的,晚自习还有个随堂测验,顺便带着你们班练练速解音程。”
“这次月考还有人考练耳卷子的时候分不清增四纯四,我看你们真是要蠢死了。”
几个人面如死灰。
“好的书老师。”
*
“听说你们班的林黛玉今天要回来上学啦?”几个男生手里拿着早餐在a班窗户趴着,“真的假的?”
“我倒希望是假的,裴家那个林黛玉回来了,窗子不准开,空调还要规定时间规定度数,受罪啊。”
“谁让人家云城裴家说得上话呢。”
从旁边路过的乔雨纯一下子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