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岂有此理!难道不知夫人此刻心智迷乱吗?若惊扰了贵客,你们担当得起吗?还不速速护送夫人去歇息!”胡员外一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对着那两名侍女厉声呵斥,随即果断下令,让她们立即将胡夫人强行带走。
胡夫人神情呆滞,宛如一个未得到满足的稚童,委屈之色溢于言表。在两名侍女无情的拖拽下,她无助的身影渐渐远离,那份凄凉之感,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悯。
“且慢!”我捕捉到之前提到的关于首饰雕刻中的隐秘诗句,当即出声,欲阻止侍女们继续执行胡员外的命令。
“怎地?连我胡某的家事你也要插手?”胡员外一听我此言,脸色骤变,满心的不满与抗议溢于言表,胸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这绝非你的私事!”我对胡员外的跋扈置若罔闻,直接回敬了一句,随即转向沈亮,命令道:“让胡夫人留下!”
“遵命!”沈捕头闻言,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朝着那两名侍女疾步而去。
两名侍女毕竟只是柔弱女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立刻松开了抓住胡夫人的手,惊慌失措地躲到了一旁。
沈亮迅速而轻易地解除了胡夫人的困境,并即刻将她引领至我面前。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在胡员外的寿宴上屡屡与我过不去?”胡员外目睹我的手下已将胡夫人安全带至此地,不禁怒气冲冲地向我质问道。
“真相未明之前,胡夫人不能擅自离开!”我无意与胡员外周旋,只是简短地回应了一句,随后便将注意力转向了胡夫人,“你可曾见过这两样东西?”
早前,胡夫人一见到这两件物品,便能立刻吟出那两句诗,这显然表明她对这两样东西并不陌生。
为了获得更为确切的答案,我不得不再次向胡夫人发问,期盼她能正面回应自已的询问。
“住口!她现在神智不清,能说出什么来?小心引火烧身!”胡员外急忙打断胡夫人的话,态度明确,绝不允许她吐露半个字。
面对胡员外的强硬态度,胡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她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呆傻的笑容,只是单纯地笑着,却未吐露半句言语,好像失去了正常沟通的能力,正如胡员外所宣称的那样,她的神智似乎真的有些不清。
“胡夫人,请不必害怕,尽管说出来,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我心里明白胡夫人是受到了恐吓,不敢轻易开口,因此我心中焦急,渴望胡夫人能够信任我,向我倾诉一切。
“公子,你一再挑衅胡某,胡某也只好不再对你客气了!”胡员外怒气冲冲地对我说,随即他迅速向自已的护卫下令,“快去请张捕头来,竟然有人胆敢在我胡员外的寿宴上捣乱,就让他带着兄弟们来管一管!”
“遵命!”护卫应声后,立刻转身向门外奔去,看那架势,显然是打算立即去报官,想要凭借自已在这地方的乡绅地位,让官府出面为胡员外撑腰。
然而,我对此并不买账。此刻,我只想尽快查明真相,其他的事情暂时都被我抛诸脑后。更何况,罗启文作为梧州的知府,总该为这个案子负起一定的责任吧?
我全然不顾那已离去的护卫,继续安抚胡夫人:“夫人请宽心,有我在此,那胡大善人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我心中对“胡大善人”这一称谓充满了讽刺意味,因为胡员外的所作所为早已与这美誉背道而驰,丝毫不见半点善行。
然而,任凭我如何劝说,胡夫人只是畏怯地望向胡员外,那恐惧远超一般妻子对丈夫权威的惧怕,似乎隐藏着更深的隐情,令她依旧不敢吐露半句,本能地向后退去,蜷缩在了墙角。
此情此景,我知道无论自已如何开导,胡夫人都不会有所改变。这让她不禁怀疑,胡夫人之前对那两件物品的熟悉是偶然流露,还是此刻刻意隐瞒?
恰在此时,张捕头领着数名衙役匆匆赶到胡府,只见寿宴宾客已四散而去,一场热闹的宴会就这样被无形中搅乱。他当即大声质问:“何人胆敢在胡大善人的寿宴上捣乱,难道不想活了吗?”
随着张捕头的一声令下,刚进来的捕快们迅速将我一行人团团围住,那阵仗似乎要将他们即刻押解带走。
胡员外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恰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等人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众人都心知肚明,那位在州府衙门里垂钓的老爷是何等难缠的角色,若不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榨干家底,休想轻易脱身。
因此,胡员外此刻满心期待地看着这场好戏,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即将陷入困境。
“张捕头,就是他们几个,一来寿宴就捣乱,还特别能打,把我的手下全都打趴下了,寿宴也被他们搅黄了!”胡员外趁机火上浇油,第一时间向张捕头控诉我一行人。
“我倒要瞧瞧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张捕头心中也充满了好奇,在这梧州府的地盘上,究竟是谁敢公然挑战衙门的权威,挑战他张捕头的威严?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边,打算亲眼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究竟是谁。
“哟,张捕头,您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呀?”我悠然转身,目光落在了张捕头的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张捕头一听这声音,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胡员外口中那个大闹寿宴的“捣乱分子”,竟然会是我?
“花……花大人?这……这怎么会是你们?”张捕头的嘴巴张得老大,仿若能塞下一个鸡蛋,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本官此行是为了调查那女尸案,可这胡大善人非但不配合,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本官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手,教教他怎么做人!”我轻描淡写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随后话锋一转,看向张捕头,“怎么,本官这么做,难道还违反了哪条律法不成?”
“不,不,当然没有。只是这胡大善人平日里一向以和善著称,想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所以……”张捕头连忙摆手解释,他可不想被这趟浑水给卷进去,只能尽力在双方之间周旋,希望能化解这场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