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件珍稀之物展现在掌柜眼前时,他瞬间瞠目结舌,半晌未能言语,只是细细端详着,随后才转向我,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公子,这两件宝物可是出自本店之手?”
我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掌柜的询问,而是反问道:“掌柜的,您何不先告知我,这两件物品是否确为贵店所出?这样我们也好继续交谈下去。”
掌柜闻言,面露难色,他自然知晓店中的规矩,若顾客不愿透露物品来源,他也无权泄露物品信息。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子此言差矣,本店有本店的规矩,若您不愿告知此物的来历,在下也实在难以从命。”
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知道是时候亮出自已的身份了。于是,我缓缓开口说:“掌柜的,您可知道,汉国国法如山,贵店的规矩虽严,但总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吧?”
此时,柳捕头也适时地站了出来,他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是徐水县的县令大人,你若此刻能坦诚相告,或许还能免去一场风波。但倘若你执意隐瞒,那可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州府大牢的大门,可是随时为你敞开的。”
随着柳捕头的话语落下,陈,何等两位捕快立刻向前迈出一步,身形挺拔,气势汹汹,随时准备动手。而另外两名捕快则迅速封锁了大门,确保无人能够进出,整个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
面对我一行人那不容小觑的气势,掌柜的顿时偃旗息鼓,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他很清楚,这些官府的差役个个身强体壮,自已这等平民百姓怎敢与之抗衡?更何况,他们已亮明身份,自已若不配合,岂不是自讨苦吃?
于是,掌柜的毫不犹豫地开了口,表示自已愿意将所知的一切如实相告,以换取我们的理解与宽容。
我见状,便从容地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掌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那你便细细道来,这缠枝纹和田玉手钏与金饰秋日麦穗图案的耳环究竟有何来历?”
我已做好了耐心倾听的准备,想要从掌柜的口中得知这些首饰背后的故事。因此,刚一落座,我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掌柜的闻言,便娓娓道来:“那是三年前的某一天,胡员外带领下人莅临小店。他声称要为自家年满十二岁的千金定制一件手钏与一对耳环。胡员外虽学识有限,却极爱附庸风雅。他依照那句‘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的诗句,设计了手钏与耳环的纹路装饰,并要求小店确保这套首饰的独一无二。为了这套首饰,他慷慨地付了一百两纹银作为定金。”
掌柜的详细叙述了当时的情形,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生怕有任何疏忽会被我等人揪住不放,给自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应对这些官府的人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做生意。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让我等人离开,以免再生枝节。因此,他丝毫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打任何折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烧身。
听完掌柜的叙述,我微微点头,继续追问:“这么说来,你从未见过这位胡家小姐了?”
掌柜的连忙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惶恐:“小的哪有那个福分能见到大户人家的小姐啊?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会轻易露面?”
我见状,心中已有了计较。我站起身来,对掌柜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多打扰了。不过,掌柜的,你暂且不要离开梧州府。本官若还有疑问,定会再来找你。”
掌柜的连忙应承下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恭敬:“小的明白,小的随时恭候大人驾临。”说着,他躬身行礼,目送我等人离去。
我手持那两件精致的物件,领着沈捕头一行人离开了首饰店,步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大人,依我之见,这两件首饰八成是属于胡家小姐的。我们是否该去胡家探探虚实?”紫儿似乎早已洞悉了我的心思,此刻主动提议。
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伸手在紫儿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戏谑说:“你这机灵鬼,这次倒是猜中了我的心思。没错,咱们这就去胡员外家里转转。”
言罢,我便转身与沈捕头等人加快了步伐,朝着胡家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没有丝毫的迟疑与拖延。
紫儿揉了揉被弹的额头,虽然有些吃痛,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抱怨。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真是的,每次都这么用力,我这聪明的脑袋可经不起这样的‘敲打’啊。”
说完,她也连忙跟上了我们的步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前方行进,不再浪费时间在此地驻足。
胡府
胡员外,这位梧州府的慈善家,每逢天灾人祸,总是慷慨解囊,开仓放粮,搭棚施粥,救济灾民,因此在当地百姓心中享有极高的声望,被誉为“胡大善人”。
我等人要找这位名声在外的胡员外,自然是易如反掌,很快就找到了胡府那气势恢宏的宅邸。
然而,此时的胡府却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到处张灯结彩,鼓乐齐鸣,热闹非凡,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家女儿失踪的事情一般。
我望着这欢庆的场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我很难将眼前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胡府,与井中那冰冷的女尸联系在一起,更无法从中感受到丝毫的亲缘之情。
“大人,这胡府正在办喜事,与他们女儿失踪的事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紫儿在一旁疑惑地问道,眸子里不解的光在熠熠生辉。
“不可能。”沈捕头斩钉截铁地否定了紫儿的猜测,“我已经在梧州仔细打听过了,整个梧州,只有这一家胡府算是富贵人家,其他的都是家境贫寒的佃户,根本不符合我们的排查条件。”
“看来,确实是这家无疑了。”我闻言,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向众人招呼过来,“那咱们就进去,给胡员外贺寿吧!”
紫儿一听这话,不禁有些犯难:“咱们就这么空着手去吗?这似乎不太合适吧?”毕竟这是去参加宴席,我们既未准备礼金,也未携带任何礼物,紫儿担心会因此被拒之门外。
我却显得胸有成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手钏和耳环,对紫儿展颜微笑:“这不是有现成的礼物吗?别担心,咱们不会失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