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敏回来的时候，黎川什么东西都没拿，陈敏也没问，继续采购。
等到结账的时候，黎川抢先一步，用手机付了款。
回家路上，陈敏几次感觉到黎川不对劲，但是却不知道他是哪里不对劲，明明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黎川是蛇，还是个妖怪，可能随时会发癫。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陈敏决定今晚回去就查查蛇的习性，以便将来能够更好的对付蛇妖。
夜晚，正当陈敏沉浸在有关蛇的资料中时，卧室门再次被推开，黎川站在卧室门口，不说话，也不进来。
陈敏想了想，还是起身，原以为他会主动睡客厅的，现在看来，她还是高估冷血动物了，“我去外面。”
陈敏起身让开地盘，只拿了一个毛绒玩具，当作枕头，却在下床之际被黎川拦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悄无声息，甚至陈敏都没有看到他移动。
“宝宝，你……”黎川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抓住陈敏的双臂，让她坐在床上，再次开口道：“你今天……”
“今天怎么了？”陈敏主动接过话题，没让他把话说完，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想回答。
“今天的充电器，还用吗，我手机没电了。”对着陈敏坦荡迷茫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得出口，或许，可以换一种方法。
陈敏把数据线给他，却见他不接，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不会。”
？
不会？
陈敏有些诧异，认真看着他，想确认他是否是在开玩笑，却发现他脸上一片淡然，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话多荒谬。
不会？骗鬼呢？这有什么难的？会有手机支付，不会充电？
陈敏很想发脾气，但是这不是个好时机，她不知道黎川要干什么，贸然发脾气，会让现在的局面扭转，她暂时还不想惹怒他。
陈敏接过手机，接入数据线，手机屏幕显示正在充电，她将数据线拔下，连同手机一起递给黎川，“学会了吗？就这样，很简单。”
她的意思很明确，到外面去充，去哪里都好，不要在她的卧室就好，然而，黎川却好像变了一个妖，他变得更蠢了，他是：“我不是太会使用这个，你可以教我一下吗？宝宝。”
他好像又恢复了山上那个样子，无论做什么，都喜欢黏黏糊糊叫她“宝宝”，越听越暧昧，好像在做一些限制级的事情。
陈敏抖了抖，稳住心神，没有再问类似于“你是说你不会使用手机”的话，既然黎川问了，或许是真的不会吧，那她就教教他，顺便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
陈敏刚说完，黎川很自觉坐在他身边，一副好学的样子。
陈敏刚想说什么，黎川已经回答了，“没有密码。”
其实黎川更想说密码是我们第一次遇见那天，但是他又怕陈敏觉得他是在找事，所以干脆就取消了密码，正好能说明他就是不会使用手机。
黎川的手机软件很少，除了必要的联络软件，几乎没有别的娱乐软件，真正发挥了手机最原始的功能——远程联络。
陈敏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这么简单，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教。
“都不会。”
黎川适时解答了陈敏的疑问，也成功让陈敏的火气又上来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敏打开聊天软件，里面的联系人很少，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只有一个看起来比较眼熟，楚蕴，这个人和李媛的关系有些亲密。
想到李媛，她很久没有联系过她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因为这一点点的原因，陈敏选择了楚蕴为例子。
然而打开和楚蕴的聊天界面，却干干净净，什么信息都没有，她退出去，又重新点开一个人，看到的却是寥寥几句，其他的也都是一样。
楚蕴应该和黎川关系匪浅，为什么聊天记录却干干净净，是被刻意删过吗？
想到李媛，或许，应该找机会问问黎川，也问问李媛。
她把最基本的功能一一讲解，一些手机自带的软件，能用到的讲了，用不到的她也没讲，基本是很少东西，却磨蹭了三个小时，有时候真的怀疑黎川是故意变着法的整她，不想让她睡觉。
黎川接过手机，还有些依依不舍，时间过得真快，早知道，他就多下载一些软件了，起码把市面上火的下载了。
眼见黎川拿到了手机，却还站在卧室不肯离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陈敏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再不睡，她真的撑不住了。
“宝宝，我……”到底该怎么说？她看不到吗？她不懂吗？他的手机很干净，没有乱聊，心里没鬼，只有她一个人，难道她不知道检查手机意味着什么吗？明明她是人类，应该和今天的情侣是一样的。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他也检查一下她的手机？他也不是非要检查，只是，今天跟什么人通话了，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他们现在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宝宝，你感觉不到吗？”黎川败下阵来，语气有些颓废，“我们不该是这样的，你是我的伴侣，你要心里有我，你……”说着说着，黎川停了下来，有些难堪，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吓唬，囚禁，死皮赖脸跟着她，可是她始终无动于衷，他都不想报仇了，也原谅她了，为什么不能像她说过的那样？
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为什么不能从一而终，为什么？
“你不要再联系闫杰了好不好？任何人都不要再联系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求你，不要再喜欢别人了，好吗？”
黎川语气卑微，他半跪在陈敏面前，牵起她的手，贴在脸上，轻轻摩挲，蛇瞳闪着细碎的光，不知什么时候，晶莹的泪珠涌出眼角，要掉不掉的。
黎川低头，不愿意让陈敏看着自已这副样子，他曾不放在眼里的人类，却在陈敏心里占了大头，他已经身为陈敏的伴侣，却依然比不过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
“我受不了的，我真的受不了，求你了，宝宝，我原谅你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黎川受不了，他甚至看见她跟别人多说一句话，都难受的要死，怎么可能接受自已的伴侣在自已眼皮子底下联系别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曾经差点成为她的伴侣，就算陈敏不爱他，他也受不了，无论爱不爱，都只能有他一个。
“我没有……”陈敏想说不是闫杰，但是黎川好像根本不愿意听。
“好，你没有，我相信宝宝，宝宝也答应我好吗？我会难受，我不想再欺负宝宝了，宝宝也别欺负我，好吗？”
看着黎川有些癫狂的样子，陈敏知道他根本没信，却不敢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受不受得了，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多做解释呢？最好让他误会，难受死。
陈敏想得太入迷，一时没有收住脸上的表情，她不知道黎川看到了多少，她知道，她表情肯定很恶毒。
“好。”
陈敏听见自已的回答，忽然想到了报复他的方法，可是这个方法还没成型，就被她丢掉了，她是要离开他，甩掉他，摆脱他，而不是报复他，看着他难受，然后和他永远搅和在一起，这不是陈敏最初的想法，她最想要的，是在摆脱他之后，看着他自食恶果，如果他是人，绑！架！囚！禁！恐！吓！强！奸，哪个少得了他？
听到陈敏的回答，黎川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得到一块浮木，能够得以喘息，他眨了下眼睛，等泪珠掉落，再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陈敏，像是怎么也看不够，双唇轻轻贴上，微量的触感出来，陈敏打了个哆嗦，她还是不喜欢黎川身上的温度。
“宝宝，今晚疼疼我，好吗？”黎川小心翼翼说道，他不知道陈敏是否会答应，但是，他真的好像，好像贴近她，他总觉得无论怎么靠近，也到不了陈敏心里，让他难受的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有片刻的喘息。
陈敏闭上眼睛，心里犹豫不决，她想拒绝，可是她对黎川一无所知，这个怪物阴晴不定，跟她最初见到的样子没什么两样，可是，她真的不愿意。
“宝宝~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是不愿意放手的，黎川也一样，他甚至想要上岸。
看来不由得陈敏愿不愿意了，黎川一边在她耳边委屈的叫唤着，一边在她肩窝啃噬舔咬，见她不应，甚至抬起头，用带泪的眼睛看着她，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全都落在她胸口，冷血动物的眼泪是温热的，但是落下之后，也会变得跟他的主人一样，陈敏感觉到胸口有些冰凉，有些难受，她想拉一拉胸口的衣服，让它不要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宝宝，答应我吧，答应我吧，宝宝。”黎川嗓音可怜的不像话，好像刻意用这样的语气，让猎物放松警惕，随后一口咬住，他真的狡猾。
陈敏被他叫的头疼，明明是求人，用的手段，却如此强势，好像她不答应，他能抱着她喊叫一晚上，也磨蹭她一晚上。
听到想要的回答，黎川迫不及待推到对面的人，柔软的大床上，枕头、娃娃都被黎川扔到地下，床上只有一男一女，半晌，男的双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蛇尾，从脚一直缠到腰，将两人捆绑在一起，密不可分。
“变回去。”
“哦。”
仔细听来，那声“哦”，似乎带着哭腔，有些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