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铺卖的都是一些传统的中式点心,味道嘛,对于唐甜来说实在是太甜了,她并不是很喜欢。
不过耐不住家里老人小孩都爱吃得紧,所以她之前也买过几次。
唐甜有些不解:“那家铺子的位置相当不错,店里的生意总是红红火火的。这么好的生意,怎么好端端的要卖掉铺子?”
福满楼的这位小二,可一直跟唐甜他们打交道,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忌讳。
听到唐甜发问,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唐婶子,这里面可是有故事的!
您不知道吧,那个彭记点心的掌柜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靠他媳妇娘家扶持。
不仅这铺子是他媳妇家出钱置办的,就连制作点心的手艺也是从他媳妇那边学来的。
结果呢,这日子稍微过得好了一点,男人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开始躁动起来啦。”
说到这,又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那掌柜的,在外面养起了外室,据说肚子都大了。
他家媳妇哪里肯吃这种哑巴亏,闹着要跟他和离,还要把铺子收回来。
这不是怕铺子被惦记上,就想低价赶紧卖了。”
唐甜没有做声,坐上驴车后与徐掌柜告了辞,便让葛茂山拉着驴离开了福满楼。
一盏茶后,唐甜带着葛茂山返回了福满楼隔壁,二人停在了一个两层商铺门口,那门上还贴着一张红纸,上头写着四个大字:旺铺出售。
彭记点心的招牌已经摘了下来,放在屋檐底下,短短几天就落了灰。
铺子里,因为不做生意了,只留了一个老丈在打盹。
她正准备进去,就被葛茂山拉到了一边。
“婶子,你当真想买这铺子,可是买下来能干些什么?”
打从唐婶子听徐掌柜说彭记点心的铺子要卖,葛茂山就发觉婶子有些心不在焉。
等二人离开了福满楼,唐婶子果真让他调头,悄咪咪的看铺子来了。
“买不买另说,咱们先看看。”
葛茂山一阵汗颜,按照唐婶子的脾气,看完不买才怪呢!
两人一进去,那老丈就醒了过来,也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两位客官要是想买点心可就对不住了,主家已经不卖点心了。”
唐甜也不气,这老丈怕是掌柜媳妇特意留下来卖铺子的。
她笑着说道:“老伯,不知道掌柜的在不在,我想问问这铺子怎么个卖法。”
老丈这才正眼瞧了过来:“哦?这位夫人若是有意向买下这间铺子,老丈倒是可以做主。”
他在这里,就是主家让他留下处理这间铺子的。
哼,总不能便宜了负心汉和狐狸精!
“这铺子一共两层,很是宽敞,后头还带着一个小院子。住下四五口人是没有问题。要不是主家家里出了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贱卖的。”老丈叹了口气。
唐甜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又去后院转了一圈,这铺子常年有人打理,保养的很好。
老丈一边带着唐甜四处看,一边介绍道:“这铺子原本做的是糕点生意,生意不敢说拔尖,但也是不错的。铺子原本开价要四百两,但主家着急出手,宁愿折价一半卖。夫人若是还要讲价,那就免开尊口。”
听到这价格,唐甜倒吸了一口气,贱卖贱卖,可也不至于对折卖吧,这也太便宜了。
看样子这老板娘被家里男人气的不轻,只想速战速决远离渣男。
她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询问,老丈又补了一句嘴:“夫人若是想买,我们也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有人来铺子里闹,可就再不关我主家的事了!”
唐甜想着,如果买下来,房契地契都握在自已手里,那抛妻弃子的彭记掌柜又能奈她何?
大不了,买下来先关门一段时间,反正自已还没想好这铺子要做什么生意。
“老伯,就按您说的,两百两成交。”唐甜答应了下来,“不过我出门出的急,身上只带了二十两银子,不若先交了定金,老丈宽限我十天时间,我把剩下的银子凑齐再送过来。”
唐甜手里目前有苦槠豆腐几个月的收入五十两;制糖工坊做了一个多月,盈利了一百二十两,再十天时间凑齐二百两银子勉勉强强。
老丈见二人穿着打扮确实不像富家门第,大概是做了些小生意,正巧铺子降价太吸引人,才有打算买下来。
于是点了点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唐甜很爽快的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二人签了协议,唐甜接过一把铺面钥匙,就等着十天后正式办理房契。
老丈看了看这铺子,自已帮着主家在这经营了十来年,铺子里的一桌一椅都是他一手置办起来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等唐甜回过神来才发现,特么的,在现代自已没成房奴,这会子居然背上房债了。
房子一买,还欠银子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葛茂山在一旁看着唐甜三下五除二就买了个铺面,心里也是大为震撼。
他知道唐婶子这段日子赚了些银子,但是离二百两还是有差的。
可自已家刚把做蜡烛用的份额交了,手里头只留了一两银子备用,想帮唐婶子筹钱都没有现银,这会子倒是不敢说话。
从铺子里出来,葛茂山见唐甜一脸轻松,才焦急开口说道:“婶子,十天的时间制糖工坊还能赚三十两银子,蜡烛工坊还刚刚提上议程暂时动不了工,现在苦槠豆腐的生意又没了,去哪儿能筹到二百两银子啊?!”
他是真的急,老丈刚才可说了,十天后交不齐银子,那二十两也是不退还的!
唐甜笑了笑,安慰道:“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顿了顿,不着边际的又问了一句:“对了茂山,你觉得那道泉水鱼的做法,吃起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