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宸王殿下应该上报皇帝陛下了吧?想来会安排人协助调查。”谢景瑜恍然大悟一般。
倒是警惕。
谢景苏心想,忍不住更打量了一下萧晏城,不料却迎来对方更炽热的目光,吓得她立马收回“好奇”。
他们在偏厅喝了会儿茶,谢景苏小心地摆弄了一下自已的裙摆,虽然这茶汤不是很多,但还是留下污渍,她刚刚急着跟来没时间去换身衣服,现在在宸王府上换衣更是不妥,只能小心遮挡。
但这小动作落进萧晏城的眼里,他视力极好,一眼就瞧见她在意的那块污渍,于是悄声叫来身边的小厮耳语了几句。
小厮刚出去,外面就传来通报,李辅国和安王殿下来了。
谢景苏记得这个辅国大人,这位大人位同丞相,协助皇帝日常事务的处理,是个很古板的人,一直对谢家疑心很重,总怀疑他们权势过大,易有异心,但是为国为民可以说是鞠躬尽瘁,跟谢老王爷之间常有意见很左,但心意相同之时,默契程度也不是一般同僚可比,可以说是相爱相杀了。
“宴城呀,我来了。”
先是一身青衣入内,安王,萧洛城,也是当朝五皇子,真正的快快乐乐没有脑袋的一个王爷,跟着他的同胞兄弟宸王来了个欢快的招呼。
“皇兄来了。”
“臣,见过宸王殿下。”李辅国一进门就对着萧宴城一个规规矩矩地行礼,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谢家兄妹,心里不禁疑惑起来。
陛下不是说此事极为私密,怎么谢府就算知道,也不该只派卫将军和这小姑娘前来,到底何为?
"这……两位。"李辅国也是喜欢直言不讳的人,心中疑问就当即表明。
“见过李首辅。”谢景瑜先开了口,“小妹景苏是今日之事的当事人,所以我陪同前来,希望能给同审提供一些细节线索。”
李辅国听罢点点头,也打量了一下谢景苏,心想这么大的事,小姑娘家家估摸着吓坏了,是得找兄长同来。
萧晏城看人都到齐了,也不磨叽,立马带着大家往一处僻静院落去。
走进院落就发现有些不同,类似内牢,但比一般的内牢要更大,器材更多,空地上还放置着不少兵器刀剑,想来也做仓库用。
房间内一个人身闷响,许是嘴巴被布条绑上了,防止他自尽。
“你先来。”萧晏城一进屋,就对着房间里坐着喝茶的人说道。
谢景苏这才发现白赤华早早等在这里,正悠哉地喝茶,他前面放着个药箱。看似漫不经心地打开,就眼见他从里面一点点拿出奇奇怪怪的瓶子和小刀银针。
“好啦,我们刚刚说过了,你牙齿里的毒现在已经解了,你咬碎了所有的牙都没用。”白赤华对着绑在架子上的人说,“但我有多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萧晏城点点头,他对白赤华的医术有信心,就招手让人给那人松了嘴。
结果那人立马咬碎牙齿发现牙齿尽数都掉了,这下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了。
“看吧,你偏不信。”白赤华无奈道,随即朝着萧晏城摊开手,“这下你们只能听'老婆子'口吻的证词了”。
李辅国摆摆手:“无妨,宸王殿下,我们开始吧?”
萧晏城点点头,走向那人,顺道拿起一旁的烙铁,一言不发,先给对方来上一下,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焦肉的味道。那人受不住,立时大叫,发出悲鸣。
“风鸣国这次还有哪些人来?!目标是谁?接应你们的人又是谁?”
“呜……我们誓死复仇,要杀谢府满门……呜”
那人除此并不多言。
萧晏城丢掉烙铁,抓过一旁的水,一把倒在刚刚的伤口上。
“啊——”惨叫响彻整个院落。
萧晏城正想继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他担心自已的行径吓到谢景苏。
谢景瑜其实是最先反应的,立马想着去遮住妹妹的眼睛,被景苏嫌弃地打落了手,他突然意识到这小妹可不是小孩儿,这点血腥,谢家人哪里会怕。
所以等萧晏城停下时,谢景苏开了口:“王爷切勿顾忌我,幼时我也是常见刀剑伤的,并无碍。”
她看了一眼那架子上的人,走到白赤华的药箱边翻找出一物递过去:“不如试试这个?”
白赤华疑惑:“这个药?”
“我没记错的话,是百虫心吧?”
白赤华挑眉看向谢景苏,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脑子转得倒快,有点出乎意料。
“是的。”谢景苏询问大哥,“我记得风鸣地处低谷处,常年有瘴气毒虫侵害是吧?”
谢景瑜立马明白了小妹的意思:“是!风鸣这些年拜托其苦,还是我们大未之前派去了医师和草药调理多年。”
“许是身上舒服太久了,风鸣人忘了这举国之恩了吧。”
“是该让人回忆回忆了,毕竟是家乡的滋味呀。”
萧晏城悠悠地来了一句。
谢小将军和宸王一唱一和,讲得有模有样的,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是已经把架子上的人吓得脸色惨白。
白赤华点头,上前上药。
“姑且让他发作会儿,我们先去旁边的房间梳理一下。”萧晏城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赞同。
谢景苏也详细地跟众人描述了一遍事发经过。
李辅国越听越是紧皱眉头:“风鸣如此猖狂,青天白日混进皇城,肯定有人接应!还有这个薛家公子也该提审一下。刚刚谢小姐提到为首的说有人设计他们,那这为首之人定是关键,务必彻查。”
谢景苏听着很满意,心中不住点头,不愧是老臣,一下子抓住问题关键。
“李首辅说的是,这也是本王心中所想,我们再且等等,看看那人受了刑怎么说。”
这边还刚饮一盏,下面的人就来报,说那人受不住,要招了。
众人又回到刚刚的小房间,只见那人此刻又哭又笑,有疯癫之状。
“都来了哈,那我给药咯。”
白赤华举起手里的小白瓶故意一顿晃悠,那人立刻哭着求他,说自已什么都说。
果然一瓶下去,效果立见。
“说说吧,从头讲起,怎么来的京城。”
萧晏城站在此人对面,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看着压迫感极强,那人本就折磨地半生半死,现下声音愈发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