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离开京城的事渐渐传出来,不少人臆想是陆亦熙自已怀孕期间担忧苏韵威胁到她的地位,这才把她送走,毕竟陆亦熙怀孕后并没有给齐瑾瑜准备通房或者纳妾。
这也只是小部分龌龊的人这么想,大部分人还在观望,等着陆亦熙的解释。
陆亦熙不参加聚会,便让罗娇娇把苏韵心里放不下从小生活的地方,多次商议,为了她的安全,最终送她回到边疆一个更好的城府生活的话散播出去。
可还是引得不少人存疑。
只是大家都是体面人,总不能因为一个八卦就跑到正主面前询问,容易得罪将军府。
一晃,到了陆亦熙生产的日子。
陆亦熙要生产,齐瑾瑜一个男人又不懂,他把陆夫人请回齐府,让她帮忙操持。
皇后派来了张太医,还有一些珍贵药材。
陆亦熙生产这天正好下大雪,屋内烧着地龙,齐瑾瑜仍旧感觉自已手脚冰凉。
听着里面传来陆亦熙痛苦的叫声,齐瑾瑜怕了。
他起初想跟陆亦熙生好几个,享受孩子围绕膝下的乐趣,可是他怕陆亦熙离他而去。
罗娇娇,陆乾元夫妇也一同等着。
罗娇娇和叶瑄都是过来人,知道第一胎都是比较难生,对陆亦熙十分的担心。
陆夫人更甚,拿着佛珠一边转动一边念叨着佛祖保佑,陆亦熙每叫一声,她的心跟着颤抖一下。
“啊!怎么会这样!”稳婆惊恐地看着不断出血的陆亦熙。
她住进将军府后便一直给陆亦熙看胎位,按道理说陆亦熙这一胎很顺利才对,可是现在孩子迟迟生不下来,陆亦熙还在出血,甚至有大出血的征兆。
陆亦熙整个人很虚弱很疲惫,可她还在坚持着,听到稳婆的话,陆亦熙着急的询问怎么回事。
秀嬷嬷也听到了稳婆的话,但是不能让夫人知道,否则容易泄气,更生不下来。
她连忙走到陆亦熙身边,安抚她:“稳婆说快了,夫人您要稳住,您和小少爷一定会平安的。”
陆亦熙没有空去计较秀嬷嬷说的对不对,但是只能按照她的话,努力将孩子生下来。
安抚好陆亦熙,秀嬷嬷离开前给小喜使眼色,让她照顾好陆亦熙的情绪,又连忙走到稳婆身边,小声问她情况如何。
“齐夫人情况不对,明明到了生产的时候,但感觉像是喝了延产的药物一般,为今之计只能下一副催产药,不过可能……很伤身子,没准以后再也没法怀上!”
秀嬷嬷心中大骸,夫人怎么会被人下了延产药,她回想起今天给她吃喝的东西,难不成有问题?
想到这里,秀嬷嬷只能拜托稳婆尽量帮助陆亦熙和小少爷平安,她悄悄走出去。
秀嬷嬷一出来,所有人立马起来围上去问她情况。
秀嬷嬷看了一圈,眼神定格在齐瑾瑜身上,没有说话。
齐瑾瑜立马明白,带着秀嬷嬷走到其他房间。
“怎么回事,瑾瑜怎么把秀嬷嬷带走了,秀嬷嬷为什么不说话!”陆夫人心慌。
叶瑄赶忙安慰她:“或许有其他事情呢?娘你别担心,熙熙吉人自有天相。”
话是这么说,可在场的人全都提着心。
秀嬷嬷跟着齐瑾瑜来到隔壁房间,一关上门,秀嬷嬷立马跪下来:“老爷,奴婢失职,罔顾您和夫人对我的信任。”
秀嬷嬷突然的举动让齐瑾瑜更担忧,“秀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熙儿怎么了?”
秀嬷嬷抹着泪,把稳婆的话重复给他听,还说了自已的预测,“奴婢懂药理,却没发现夫人被人下了药,是奴婢的错。”
齐瑾瑜感觉全身血液都变冷了,他不敢相信,陆亦熙一直待在齐府,居然悄无声息被人下毒。
他迫使自已冷静下来,“你回去跟稳婆说,让她开药,你回去帮忙,剩下的交给我。”
以后不能生孩子跟陆亦熙的命相比,他情愿不要第二个小孩。
秀嬷嬷擦了自已的眼泪,调整情绪装作没事人一样返回产房。
在外等着的陆夫人几人迟迟没再见到齐瑾瑜回来,心里的担忧更甚。
一旁早就等候的张太医适时走出来,说道:“陆夫人,我出来之前皇后娘娘特意嘱咐我,要我一定保住齐夫人跟她的孩子,女子生产本就凶险,齐夫人生产多时,恳请陆夫人同意我进去给齐夫人把脉。”
“这……”张太医能不能进去得齐瑾瑜发话,现在让陆夫人做主,她一时不好下主意。
她内心当然希望张太医进去帮忙,可是没有齐瑾瑜的同意就让别的男人进去产房,过后若是因这事怪罪到陆亦熙头上,怕是会毁了她的名声。
“娘,就让张太医进去吧,妹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妹夫又不在,总不能……”陆乾元心疼亲妹在里面吃苦,恼火齐瑾瑜一声不吭的离开。
陆夫人还是没有说话,刚才秀嬷嬷奇怪的举动让她心中生疑,想到女婿这么爱女儿,肯定不会在这时放弃女儿,他刚才没让秀嬷嬷叫张太医进去,肯定有自已的考量。
她咬了咬牙,让张太医在原地等着。
“娘!”陆乾元不理解,难道就因为男女有别的破规矩,狠心置妹妹生死不顾。
被陆乾元在心里咒骂的齐瑾瑜此刻正阴着脸看着早已中毒身亡的芳嬷嬷。
当听到秀嬷嬷说的那些话,齐瑾瑜就想到了一直负责陆亦熙饮食的芳嬷嬷。
他曾查过芳嬷嬷和秀嬷嬷两个人,两人都是陆府的忠奴,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才允许陆亦熙把她们留下来,现在芳嬷嬷的尸体就躺在厨房里,证明事情不简单。
齐瑾瑜心中藏着怒气,一掌把旁边的土灶拍个粉碎,跪在身后的下人们害怕得颤抖着。
他们都知道现在夫人正在生产,负责她饮食的芳嬷嬷却死了。
“谁给她下的毒?”齐瑾瑜看着下人们问道。
他们一个个缩着身子,不敢说话。
“不说是吗,来人,把他们带下去,我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此话一出,所有人求饶,“饶命啊老爷,我们不知道芳嬷嬷为什么死了,她把我们都赶出去,说要给夫人做一道秘菜,她经常拿身份压我们,我们哪敢不听。”
“是啊是啊,老爷,我们真不知道啊。”
齐瑾瑜没有因为他们两句话放过他们,而是让侍卫把他们带下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