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四点,颜纾的房门被敲响。“哐哐哐~”
颜纾躺在床上,睡意正浓,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一扯,捂住耳朵。
“哐哐哐~”的声音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有一种要把门给拆掉的架势。
颜纾的起床气此刻到达了巅峰,掀开被子,趿拉着鞋,猛地打开门。
指着手腕上的表,“这才四点好吧,有什么着急的事,非得这会砸门。”
福禄公公看着眼前披头散发、衣着暴露的女子,大惊失色,赶忙让后面跟着的小厮丫鬟转过头去。
福禄立刻捂住了双眼,背对着颜纾说道:“姑奶奶呀,少爷就要起床,还不赶紧准备准备去伺候。”
“他没人伺候就不会起床了吗,这么早,谁爱去谁去。”颜纾将门一关,转头又躺在了床上。
昨晚学习学到11点半,到现在睡眠时间才四个小时,每天睡够六个小时是她的底线,她可不想因为睡眠不够猝死。
福禄吃了个闭门羹,却也无可奈何。
昨天的事情他赶到之后都听说了,皇上对她挺重视的,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他还没见过哪个人得罪了皇上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况且皇上他千里奔袭,只为了给颜纾送暂缓毒素发作的药,可见皇上还是很在乎她的性命。
福禄公公冷着脸对后面的一众小厮丫鬟吩咐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最好都烂在肚子里,若是让咱家听到一句风言风语,你们的小命也就没了。”
福禄公公摇了摇,这个小祖宗也真的是够气人够没规矩的,不梳洗,不打扮,穿的那么少也敢往人面前站。
要是别人,早就被人戳着脊梁骨,指着鼻子骂不守妇道,沉河去了。
也就他们皇上不在乎这个。
福禄公公吩咐完他们,赶紧来到李暨的房间,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便知道李暨已经醒了,“少爷,可要更衣洗漱?”
“她人呢?”李暨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福禄公公进去,一边伺候李暨更衣,一边说道:“颜姑娘还在熟睡中。”
福禄公公巧妙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忽略掉,就重避清的说。
那些事皇上都知道,没有必要说出了找不高兴。
“罢了,本来也没想着要她伺候。”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们那个时代的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懒散和不守规矩。当真是和薛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派去暗中跟踪的她的暗卫,将暗一加上,切忌时刻保证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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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纾被吵醒了之后,睡意也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这个狗皇帝,准是算准了我不会要他突然拿来的药丸,非得让我毒发了,感受到疼痛之后,给一个甜枣。
外人眼中李暨对她的放纵,在颜纾眼里一文不值。
狗皇帝的目的不过是让她对他更加的恐惧和服帖。
这是精神的控制,我新时代的女性绝不妥协。
更何况,这狗皇帝还想从她的手中找到些什么,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东西只能通过她这个穿越者才能得到。
所以,在这北靖国,她也算浅浅的抱上了一根最粗的大腿。
她得和暴君身边的人打好关系,多问出现陈年旧事,说不准,她父亲的哪个老婆就是之前出现过的穿越者。
暴君会允许她的一些小放肆,没有派人再来叫她过去伺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能把狗皇帝彻底逼急了,只要留着她性命,她咬咬牙坚持到考试的日子,就可以彻底和暴君说拜拜了。
所以呀,她的穿越之旅归根到底还是一件事——努力学习,绝不摆烂。
想着想着颜纾到底还是又进入了梦乡。
两个小时过后
“嗡嗡嗡~”闹钟的震动声音将颜纾叫醒,伸手摁掉手表上的闹铃,颜纾伸了个懒腰,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一道身影正在院中练剑,颜纾不懂武功,只觉得这身法已出神入化,他的姿态矫健优美,步伐轻快自如,让颜纾为之倾倒,天地也为之失色。
他的剑,将刚阳豪迈、柔美优雅两种气质完美的结合起来。
若他生在现代,也必然是万丈光芒的存在。
颜纾忍不住拍手叫绝。
李暨舞完最后一式,将剑扔给了旁边的一个小厮,向颜纾走来。
抓住颜纾的领子,拎起她就往外走。
“你要干嘛?”又是拎的动作,古代人怎么都爱这样,不过颜纾也学乖了,没有反抗。
“皇上这是要微服私访。”李暨没有回答,倒是跟着的福禄公公向颜纾说明了情况。
“我还没吃早餐呢,能吃个早餐再去吗?不吃早餐对人体损伤很大的……”颜纾吧啦吧啦了一大堆,反正也躲不开暴君,多少争取些方便呗。
“不能。”李暨将颜纾放在了马车车厢的外,自已钻进了车厢里。
颜纾本来也不是为了这口吃的,听见不能二字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本以为颜纾会继续叽叽喳喳的,李暨都想好了颜纾求他时的模样,结果没了下文,他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失望。
“季寒州,还不快走!”
季寒州一脸懵逼,他早就等在驿站口一个时辰了,怎么就成了他的锅了。
“是,少爷。”想到自已丰厚的月俸,季寒州不敢懈怠,挥起马鞭,摔在了马屁股上。
打工人嘛,卑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