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喝暴君的茶痛苦的场景还没历历在目,颜纾不确定李君歌会不会如暴君一样,但她终归是姓李的。
颜纾将茶杯放在一旁,“城主大人,中午那件事…”
李君歌毫不在意,低头把玩着玉佩。“不过是一个商户,哪里比得上姐姐你重要。”
“那他现在在哪?我可以去见见吗?”颜纾道。
“姐姐既然相见,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李君歌话说了一半,一顿。
颜纾心里突然间出现不好的感觉,“不过什么?”
“因为他,云阙云杉没能随时随地的保护姐姐,让姐姐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这么久,真的是该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纾觉得李君歌将“平白无故”四个字说的很重,她是在警告她。
颜纾一把抓住李君歌的领子,“你杀了他!”
守在马车外边的侍卫听到异动,高声问道:“城主可有不妥。”
李君歌似乎笃定了颜纾的本事,并没有先回答颜纾的问题,而是喝退了周边的侍卫。“无碍,传令下去,没有本城主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马车内。”
颜纾收紧了手中的衣领,“你到底要干什么?”
“放心吧,只是一个小教训,他现在好好的待在自已家里。”李君歌抬手轻轻一挥,领子上束缚的双手就被甩开了。
颜纾跌倒在马车上,自从穿越,她无时无刻不在被古人虐,不管是智力还是武力,都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李君歌起身捏住颜纾的下巴,“你们这种人,不就是天生的尊崇生命的伟大,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嘉城,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这是一种对人生命的蔑视,颜纾只觉得眼前的李君歌才是真正的李君歌,可怕冷血令人胆颤。
鬼使神猜的,颜纾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极了暴君,鬼使神猜的问了一句“你和李暨是什么关系?”
李君歌冷笑一声,对颜纾的问题并不吃惊,但也没有回答。反而就之前的问题转移了话题。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派人带你去见他。”留下了这一句话,李君歌便下了马车。
李君歌离开之后不久,马车驶动,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里尤为突出。
颜纾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用袖子胡乱的擦了几下,扶住车座的那只手忍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来了。外边是恭敬的声音:“姑娘,城主府到了。”
颜纾下了马车,看到的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小女生,对她服了福身子,“奴婢夕远,见过姑娘。”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是对她有了更为严苛的监视了,颜纾按耐下心中的火气,没有说话,乖巧的跟着夕远,往城主府里走。
绕过弯弯曲曲的石头路,颜纾回到了之前的住处,果然,院子里多了不少的人,算上夕远四个伺候的丫鬟,还有四个护卫分别站在院内、房口、屋顶、屋后。
颜纾走进房间里,夕远就跟着她走进房间,站在她的身后处,恭敬的让她挑不出一点毛病。
“我饿了,你能给我准备些吃食吗?”颜纾不想一直被人盯着,找了个借口想把她支走。
夕远恭敬的回答:“好的,姑娘。”随后将夕瑶喊过过来,吩咐了几句,夕瑶便退下了。“姑娘等一会,晚膳已备好,马上就来。”
前前后后颜纾又找了好几个借口,都被夕远用各种理由一一带过,颜纾借口之事都被满足,但夕远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颜纾半步。
乖乖的吃完饭,颜纾也没得借口了,直接躺平,爱看就看,爱跟着就跟着。
吃完饭,颜纾简单的活动了两下。从空书包内遮掩着拿出普通物理的书、打草纸、中性笔等和学习相关的物品,带上降噪耳机之后,颜纾便投入到学习当中。
在颜纾学习的时候,夕远一直都站在颜纾的身侧,虽然没有太过突出的姿势,但她的眼睛一直看向颜纾的笔下。
颜纾知道夕远一定会看的,她就是要让她看到,可看到之后又能怎样呢?这些内容,放到现代,身处高科技晕染二十多年的她,读起来尚且费劲,更何况她一个小丫鬟。
简体字,英文还有特殊的物理符号,哪一个是她一个古代人可以理解的。
颜纾有一种预感,这个世界不只她一个穿越者 ,可那又能怎样?
大千世界,穿越的途径可能相同,穿越的时代也可能相同,但一个人的经历绝不会一样。
她来到古代接连受挫,一次又一次,她快忘记她来现代,虽普通,却因华夏底蕴而璀璨。
在古代,权力金钱或许都比不过这些土著人,可身处文明时代,她总有他们遥不可及的地方。
她不争不斗,是幸运在华夏。而现在,她满腹算计,是不幸在北靖。虽身处黑暗,但不要忘记自已就是光亮。
颜纾就这样专心的写着,书桌上的灯盏添了好几个,不仅照亮了眼前的书,更照亮了心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