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纾只觉的自已要死了,眼前李暨的身影越发的模糊,可他带来的压迫感却更加清晰。
上次见他事情太过于顺利,让她真的就觉得那些形容他的话,不过就是传闻。
自已真的太可笑了,能够以铁血手腕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
不过就是一本兵书,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自小活在权谋中的帝王,露出自已的真心。
恐怕我入京城以来,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上次给她路引,不过就是钓鱼之举罢了。
而自已这只蠢鱼,只一次就上了钩。真蠢呀,自已的步步小心,恐怕在暴君的眼中就是个玩笑。
颜纾越回忆,越心惊胆战。
她努力的爬向李暨的方向,强撑着意识,在离李暨不过半米的位置,颤颤巍巍的扶着旁边的石桌站了起来。
强撑着眼皮眯着眼仔细看清李暨的样子,”狗~皇~帝,我~去~你~的。”
爆完了粗口,颜纾只觉的这个心口没那么痛了,到底是撑不住了,倒向了暴君的方向。
意料之中的事情,暴君并没有接住颜纾。
甚至可以这样说,在颜纾刚有跌倒的趋势的时候,就已经被暴君的暗卫影三给接住了。
“主子,该如何处置?”影三将颜纾放倒在地上,恭敬的请示着李暨的命令。
“把解药喂给她。”李暨将一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影一很是错愕,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上拿出噬心的解药,恭敬的拿过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了颜纾的口中。
意识混沌之中,颜纾感觉一股很苦的东西流入了她的嘴中,慢慢的流向了她的心口,凉凉的感觉,浇灭了心口那份灼热感。
她猛的醒来,发现自已还是在昏迷之前的院子里,面前仍然是让她恨到牙痒的暴君。
心有余悸的摸了一下自已的心口,赶忙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时间是3月20日下午4点27,看来自已没昏迷多长时间。
环顾四周,院子仍然被弓箭手包围着,箭头仍然是清一色的指向她所在的位置。
还真的是谨慎。
“说吧,凭空取物。”李暨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仍然是不带有一丝波动的语气,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颜纾只觉的毛骨悚然。
颜纾就这样坐在地上,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似乎是被吓破了胆。
好一会,颜纾才看向暴君。
”看来今天你是非要知道不可了。“
颜纾停顿了一下,从空间拿出了一个手电筒,扔给了暴君了。
”你派去跟踪我的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吧。我身上是有一个空间,这个空间里放着一些我家乡的东西,我的家乡,你知道吗?“
”那可是现代,比你这北靖国可好多了,我在那里活得多开心啊,都怪我,非得要往上考,这才有了这幺蛾子事,这才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还有你这个狗皇帝,就知道欺负我,把我关进牢房,还让我下跪,现在还给我下毒,我真的恨死你了,我好歹还送给了一本兵书,你居然这样恩将仇报!”
“我这样说可能有点道德绑架了,可谁让你欺负我,我就说……”
颜纾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最近的心酸委屈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了,越说越带劲。
说着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这样径直坐在了暴君的旁边的石凳上,拿起暴君面前的酒壶就开始倒酒。
边喝边说,边喝边哭。
福禄看着这女子疯婆子的样子,想上前喝止,却见李暨暗中作了給手势。他便退回原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颜纾发疯。
李暨就这样听着,漆黑的眸中闪烁着极大的兴趣,这正是他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