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不仅完全将赤井秀一的事情遗忘,还跑去和瑞克看电影约会。
“真的吗?瑞克先生,看不出来你还了解的挺多的,这方面我完全不太明白。”茜里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和瑞克玩过头了。瑞克请茜里看的电影是最近的好莱坞大片,虽然看不出讲的是什么,但并不妨碍里面一些令人激动的打斗场景,让人觉得心潮澎湃。而且瑞克是从事机械方面的研究,无论是枪支还是汽车亦或是一些零件组装都有他独特的见解,看电影的时候,有不懂之处,他也会耐心的解释,完全是一个完美的电影解说人。
出了电影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原本繁华的街道处没有多少人。瑞克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就在将茜里送上出租车之前,再一次发出邀请,“埃琳娜,你今天玩得愉快吗?心情有好一点吗?明天还能继续邀请你吗?如果你对机械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公司最近的研发场地去实地观摩,能接触到更多的新奇东西,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瑞克静静地伫立在路灯之下,茜里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他的内心是一座永远无法触及的堡垒。他的笑容虚假得犹如戴了一张面具,难道他自已不曾察觉吗?这演技差的可以,简直与自已不相上下。“好啊,那么明天我们再见吧,瑞克先生。”茜里嘴角轻扬,微笑着挥手道别,车子开了一段路程,茜里脸上的笑容才收起来,疲惫的往后一躺,毕竟,这场戏已经演了几小时,来回的试探,任谁都会感到疲惫吧。
看着漆黑一片的景色,卧底探查情报什么的,果然不适合自已,才只有一天,就已经厌烦了。
瑞克目送出租车走远之后才离开。转过身,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眼底泛起些许冷意,“任务早就已经完成了,今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看电影时,一直振动个不停,完全影响了他的好兴致,说不定还会影响埃琳娜对自已的印象。
这个组织真烦人。
电话另一头的电子音似有似无的警告了一下,“你最好认清你自已的身份,别骗着骗着,自已都相信自已是一个好人了。”
嘁,瑞克没有管他的警告,“什么事?”
大概是任务被强制中断了,安插的人被处理掉了,似乎还被人看到了,处理掉那个目击者。让他注意些之类的话,最近美国警方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
“行,我知道了。”瑞克完全没有听,反正也只是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技巧。说起来,埃琳娜还真是美好啊,每天都能见到她就好了。
盯着手上的那一块手表,是今天逛街的时候埃琳娜送的,说很适合他,就给他买了,黑棕色的表带,简约的设计,不会太过于张扬,确实很适合他。“埃琳娜,我今天也很高兴,谢谢你。”瑞克将手表摘下,轻吻了一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再一次见到你了。”只是,在此之前,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手机简讯传来对方的照片,根据特征还有一些信息很快推断出他日常出现的地点。
看着人从一家可以说是乌烟瘴气的酒吧走出来。啊,酒鬼的话,那就更好对付了,快点解决掉吧。
第二天,在世纪大厦下发现一具男尸,初步断定为坠楼而死,后检查监控,死者因为醉酒去顶楼吹风,而意外坠楼。
案件就这么草草结束,甚至连FBI都没有出动。醉酒男子跌落死亡,这种新闻就连头条都上不了。
茜里看着电视里一笔带过的新闻报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绝对是他杀,而且很有可能和瑞克有关。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这么确定一定是瑞克做的。不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监控里完全没有他的身影,无论看多少次坠楼的场景,都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那个组织的人难道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人吗?简直就像是完美隐藏在黑夜中的乌鸦一样。
漆黑而又深邃危险眼睛,被死死盯着的感觉,隐秘的危险感让茜里有些莫名的兴奋感。
詹姆斯从后门走进来将录像带关掉,“茜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接近目标人物,获取情报,拿到情报就撤,不要多逗留,至于其他的就暂时不要管,容易打草惊蛇。”
“知道了。”本来今天还约了瑞克实体观摩,不过世纪大厦因为死者的缘故暂时封楼,不得不临时取消行程。
瑞克竟然专门打来电话表示歉意:“真的非常抱歉,埃琳娜,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居然会出现这种状况。”从电话那头传来的瑞克的嗓音显得略微沙哑,而且鼻音相当浓重。茜里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后,立刻询问道:“是不是感冒了?”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可真是个绝佳时机。毕竟对于那些身体不适的人来说,往往就是他人能够乘虚而入的最佳契机,适当的照顾会让他们放下警惕。
位于电话另一端的瑞克略显局促地轻声回答说:“嗯……不仅未能如约而至,还不小心患上了感冒。关于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们还是改天在约吧。埃琳娜。等下次再一次相见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你赔罪致歉的。”然而,茜里急却连忙回应道:“用不着等到下一回哦,就在今天,我们的下一次相遇。你现在生病了,身旁又无人照顾,肯定十分辛苦吧,有些事情肯定不方便的。”倘若能够借机顺利踏入他家门,或许就能找到更多的情报呢。
“可是我担心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埃琳娜。”瑞克的语调轻柔而温和,但也许是由于感冒致使喉咙嘶哑,缺乏足够的气力所致,尽管平日里他讲话也是这般柔情蜜意般的声调,然而明明只是隔着一个电话的距离,却始终有一种仿佛横跨整个大洋般遥远的距离感。
这次的机会可以说是非常宝贵,茜里无论如何都要成功,“我总不能放任病患不管吧,我现在去买点药给你送过去,把地址发给我吧,另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电话另一端的瑞克盯着茶几上玻璃瓶的那一枝红色玫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好久才说,“是你挑选的,我想我的本能不会拒绝。”
“?”茜里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已听错了,他说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发言?不过,总归是同意了
瑞克手指轻轻揉捻了一玫瑰的花瓣,有些许干涩和柔软,就像是埃琳娜一样。
茜里很快就收到了瑞克发来的地址,距离算不上特别远。“我出去一趟。”茜里急急忙忙跑去附近的超市,随便买了一大袋食物,然后买了点感冒药,就直冲去瑞克的公寓。为了彰显出自已的担心和着急,特意跑了一段路,瑞克开门时,就看到气喘吁吁的茜里,脸色红润,额头处冒着细汗,将人请进来之后,拿出手帕非常自然的替她擦了擦,“埃琳娜?你怎么气喘吁吁的?不用着急的。”因为发烧,一靠近茜里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有些不太自在,想要躲开。
“我有些担心你。”强制让自已冷静下来,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吃药了吗?量体温了吗?”
瑞克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家里的药之前已经用完了,大概是太久没有生病了就没有特意去补给,不过,也没关系只是个小小的感冒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我的身子可没那么娇气。”他那苍白得如同纸页般的面庞,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轻风给吹倒似的,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茜里将人扶稳,拿了沙发上的毯子盖在他身上,“肯定是不好好爱惜自已才会生病的,你是不是跑去某个天台吹冷风思考人生了吧,或者耍酷的在阳台那边喝酒看看景色,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之类的吧。”茜里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瑞克无奈笑笑,“大概是因为工作熬夜没注意之类的吧。”
茜里一脸不信,“下次还是要注意才可以,工作和生命比起来一文不值。”边说边在袋子里翻找着东西,不一会儿便拿出一支体温计来,“来,你先把这个测一下体温吧。对了,我去厨房看看,可以吗?”瑞克点点头,接过体温计仔细消过毒后,小心翼翼地夹在了腋窝之下,并应道:“嗯,请随意。”
只见茜里快步走向冰箱,打开门一看,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孤零零的两个苹果和几瓶饮用水之外,别无他物。她不禁感叹道:“你的冰箱也太干净利落了吧!果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已呀,不过,幸好有我过来。”说着,她提起那个装满各类食物的袋子,转身回到厨房,将它们一股脑儿地塞进冰箱里。刹那间,原本空空如也的冰箱立刻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瑞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茜里身边的,看着满满当当的冰箱,“让你破费了,买了这么多。”
“以防万一嘛,毕竟我不清楚你偏好哪种口味,所以就每种都多买了一些。若是平日里遇到紧急情况,这些当作速食食品充饥也是不错的选择哦,总比空着肚子好。”茜里一边整理着冰箱里的物品,一边微笑着说道。
“谢谢。”瑞克盯着厨房里忙上忙下的茜里,有一瞬间觉得就这样也不错,干脆离开那个地方好了。
“等水开了,你就先吃药吧,我去给你弄一些清淡的食物好了,喝粥可以吗?”
“好。”
茜里将人推到沙发上,“乖乖躺好。”
瑞克往后一躺,手背搭在眼睛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光,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是因为发热所以出现幻觉了吗?怎么突然间萌生出一种幸福的情愫,大概是因为病了,所以被“幸福”趁虚而入了吧。只是,这种感觉他并不排除。
茜里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实在不敢明目张胆地大肆翻动寻找,那个男人的警觉性简直超乎想象,始终死死地紧盯着自已不放,哎,还是随意煮些白粥应付一下得了。她只能佯装着在翻找食材,暗地里却在仔细端详四周有无异常之处,然而一番观察下来,并未察觉出奇怪之处。
“啊!”正当茜里全神贯注于搜寻情报之时,竟完全没有留意到那口滚烫无比的锅子,一个不小心伸手触碰上去,刹那间便被烫得通红一片。
“埃琳娜!”瑞克听到后,立马跑来,迅速抓起她的手就往水池里放去冲洗,满脸关切地询问道:“还有别的地方也被烫伤了吗?会不会感觉痛?”
“一点儿都不疼。”这家伙动作怎么这么快?难不成是专门训练过的?茜里暗自思忖着,并试图把手从水池中抽回,可瑞克却态度坚决地强行把她的手按压在水中,语气坚定地说道:“别乱动,再冲一会儿,要不然等会儿会疼得厉害,说不定还会留下疤痕。”
“没事,只是这么点儿小伤罢了。粥差不多快要煮好了,要不要尝一尝?”茜里边说着边用手指向仍在咕嘟咕嘟翻滚冒泡的白粥。
瑞克低着头,盯着那一处被烫伤的地方,“这是埃琳娜为我留的印记。”
“?”茜里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想要将手抽出来也完全抽不出来,这是一个病人该有的力气吗?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瑞克先生?”
瑞克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茜里眼看自已的手被瑞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像一个恋手癖的变态一样,嘴里还嘀嘀咕咕了什么东西,觉得一阵恶心。
他是看上自已的手了?要把自已的手砍掉吗?
为情报也不用牺牲到这种地步吧,茜里,你是一名优秀的搜查官,这种小牺牲是必要的,不过一只手而已。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感,轻柔的一个触感落在手上,“埃琳娜的手很漂亮,不要再因为我伤到自已了,不值得。”眼眶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虽然,但是,也不至于哭吧。而且,烫伤的人是我啊。
虔诚的看着自已,双眼里满是痛苦和不舍,茜里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立刻抽回手,“你是病人啊,有什么不值得的,你绝对是烧糊涂了,快去休息,我把粥端来给你。”
“嗯,好。”
瑞克躺在床上,伸出自已的左手,抚摸着在虎口处的地方,要是我这里也一样有一道伤口,和埃琳娜一样就好了。和埃琳娜一样的伤口。
茜里在客厅和厨房找不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加上瑞克的奇怪举动,茜里将粥端过去之后便很快离开了。
瑞克在茜里离开后的没多久,就去了厨房,打开灶台,将手伸过去。火焰贪婪的舔舐着,左手虎口处已经大面积破皮,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血腥味,血液滴滴答答的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不像,埃琳娜的伤,很美,和自已完全不一样。”天使一般的埃琳娜,怎么可能和自已一样呢。
那一碗糊掉的白粥,茶几上随意堆放的瓶瓶罐罐,地上购物袋里食物因为太满,有几颗苹果滚到一边。
他的天使来过。
这就已经足够了。
[Palinka叛变]
“茜里,瑞克?德兰死了,任务不用再继续。”詹姆斯通知茜里的时候,茜里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懵的状态,怎么就死了?
“怎么死的?”茜里不死心问道,她的情报岂不是完全没用吗?
“火灾没有逃出来,死了。”詹姆斯将一封信递给茜里,“今天早上,邮差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到,我自作主张负责替你去拿了。”
信件上夹着一只紫色郁金香,打开信封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自已那天喷的香香水。
信件里只有短短几句话,硬要说更像是一句道歉的话语,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茜里将郁金香放进办公桌前的花瓶中,将信收起来,放进抽屉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信里并没有留下什么情报。”
詹姆斯看了一眼茜里,安慰了一句就离开了。
只不过是和以前一样罢了,擅自做主的做一些自私的事情,却连你要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是的付出,只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