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一场华丽的盛宴,充满了浪漫和幸福的氛围,但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疲惫。
茜里慵懒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倦。
高桥征静静地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套精致的护肤品,小心翼翼地为她卸妆。
高桥征轻声说道:“今天,我好高兴。”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喜悦,似乎要将内心的愉悦传递给茜里。他高兴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毫不犹豫地说出那句“我愿意”。
今天对于高桥征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一直担心茜里会改变主意,或者突然逃离婚礼现场。因此,他特意为她设计了一件超大裙摆的婚纱,希望能够束缚住她的脚步。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多余的担忧,茜里坚定地选择了他,这让他感到无比欣慰,从头到尾顺得不行的婚礼流程,不真实到让他觉得自已在做梦。
茜里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她能感受到高桥征的喜悦之情,从他的笑容和语气中可以明显看出。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平时几乎不碰酒杯的他,此刻却显得有些醉意朦胧。当他们回到家时,高桥征走路都有些不稳,脚步摇晃。
高桥征好奇地拿起手中的罐子,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文字。那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鬼画符一般,让他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问道:“这个,是卸妆用的吗?这些字好奇怪啊......根本看不懂。”他把脸凑近罐子,试图看清上面的说明,但仍然一无所获。
茜里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高桥征手中的罐子,不禁笑了起来,“你拿倒了,而且那个是护肤的精华,蓝色的那个玻璃罐是卸妆的。”
在茜里的指导下,高桥征开始帮她卸妆。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脸庞,生怕弄疼了她。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手法倒是挺不错的。
有些笨拙的拿着湿毛巾在她脸上擦着,“这样可以吗?”
茜里拿过镜子照了照,“还行。”
“那要去洗澡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可爱,仿佛是一只渴望被主人宠爱的小狗狗,轻轻地用脑袋蹭蹭她的脸颊,试图让她心软并答应他的请求。
“你喝醉了,我不想照顾你……”茜里无奈地转过身,她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没有力气去洗澡,还是等睡醒后再说吧。
“嗯……不要照顾,我照顾你,我伺候你好了。”他醉醺醺地说着,却显得格外认真,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将人一把抱起来,步伐坚定地朝着浴室走去。进入浴室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茜里放在椅子上,温柔地说道:“先洗身子……再一起泡泡浴……然后抱着你。”然而,他的眼神迷离,意识模糊,开始打量起茜里身上那件精致的礼服,似乎找不到拉链,也不知道该如何脱掉它。他开始变得有些焦急,双手不断尝试着解开礼服,但始终不得其法。最后,他一手扯着裙摆,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头则轻轻枕在她的大腿上,嘴里嘟囔着:“嗯?不喜欢这件衣服。”
“……”茜里默默地看着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个男人已经完全醉了。不过,就今天一天好了。
叹了口气,最后决定还是累这一下吧。她迅速地、三下五除二将他的衣服脱掉,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了浴缸里。接着,她拿起花洒,准备给他冲洗身体。
“!”当水流淋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突然捂住自已的头发,大声喊道:“不能碰……除了茜里,谁都不能碰,不可以,你出去。”
茜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他的反应感到有些无语。但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轻轻将他的手扯下,然后将洗发水抹在他的头上,温柔地说:“闭眼。”
“嗯……是茜里啊,我的,我的茜里,我的妻子,我的夫人,嗯……我的。”他紧紧抱住茜里的腰,让她的身上沾满了泡泡,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茜里不禁笑了起来,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对他说:“你这样我不好帮你洗,快点,不然我让管家进来帮你洗。”听到这句话,高桥征终于慢慢地松开了手,任由茜里帮他清洗头发和身体。最后,茜里用浴袍将他包裹好,推出浴室,说道:“你先去洗漱,我洗好了给你吹头发。”
他呆呆的站在门口,还没有反应过来,想要再进去,但浴室的门已经被反锁了起来。
“……”
等到她洗完澡后,轻轻推开浴室门,一眼便望见高桥征正蹲坐在门口,双手摆在膝盖上,脑袋深埋在中间,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当他听到开门声时,立刻站起身来,整个人仿佛黏在了她身上一般。
“嗯,想你,好想你,你走了好久。”高桥征喃喃自语道。
然而,此刻的她已经感到非常疲惫和不耐烦,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美美地睡上一觉。于是,她拍了拍粘在身上的人,“高桥征,我很累了,我现在只想休息,睡觉。”洗完澡之后,清醒了不少,但疲惫感也越来越重,这种精神是醒的,肉体是疲惫的状态,让她感觉越来越累。
还要照顾醉酒的人,更加痛苦。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一开始就让管家进来好了,或者干脆自已一开始就装睡别起来。
高桥征一动一不动的,全身都压在她身上,她的疲惫感越来越强烈,同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但却无法宣泄出去,这让她感到无比郁闷。最后,她无奈地说道:“快点坐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高桥征乖巧地凑了过来,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任由她为自已吹干头发。吹完后,她懒得再去拿梳子,只是随手用手抓了几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好了,我们去睡觉吧。”
“嗯。”吹风机还没收好,就被丢在沙发上,整个人被他抱起来,走起来步伐倒是稳得很,茜里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装醉了。
关上卧室的门,高桥征就急切的扑了上去,将人压在身下,开始吻她,青涩,生疏的吻落下,手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放,却贪心的不愿意落下每一处,掀起睡裙时,摸到微微隆起的小腹时,愣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什么,颓然的坐起来,“抱歉,差一点忘记了。”
“嗯,睡吧。”茜里理了理衣服,没在意这个小插曲,翻了个身,盖上被子就这么睡着了。
高桥征盯着她的后背,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关了灯,睡在另一边,侧过身,手搭在她的腰上,不敢用力。
“晚安,茜里。”
“嗯,晚安。”
————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高桥征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猛地坐起身来,想要下床,但突然袭来的头痛让他感到痛苦不堪,只能捂住脑袋。昨晚喝酒过量,现在还处于宿醉状态。
“茜里?”他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茜里?你在哪里?”
他希望这不是一场梦,一旦梦醒,所有美好的事情都会消失不见。他需要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了?”就在这时,茜里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他疑惑地问道,“睡醒了?你刚才喊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头还疼吗?”
“你......你去哪里了?”高桥征走近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担忧,紧紧抱住怀中的人,仿佛生怕她会离开。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温暖的体温以及柔软的触感,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安心,确定这并不是梦境。
茜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拍了拍高桥征的背,试图安慰他:“别紧张,我只是刚刚出去散了一会步,然后吃了早餐,接着看了一会书而已,然后想想你快醒了,就进来看看你,还有管家给你煮了点醒酒汤,应该一会就送过来了,快去洗漱吧。”
高桥征终于松开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只是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心里有点害怕,担心你已经离开了,怕那只是梦。”
茜里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脸,“我能去哪里?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就算要走的话,我想一以高桥家的能力,跑不了多远啊,要是赏金高一些的话,大概撑个三天左右就被找到了吧。”茜里看向他,那双漂亮的浅灰色眸子里满是打趣,“好了,不说笑了,快去洗漱,今天不是答应伯爵夫妇吗?要一块去吃午餐,可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嗯……”高桥征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不理解但还是照做,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很快,蜻蜓点水一般。
只是亲吻的动作而已,就连一点欲望和甜蜜的气氛都没有。
明明应该是夫妻之间的婚后甜蜜早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与自已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感到有些无力掌控事情的发展方向了。最初,他只是想夺走茜里对赤井秀一的喜欢,但现在却发现事情已经偏离了他的初衷。他不想要一个像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的茜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管家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醒酒汤放在门口的小桌上便离开了。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给他们一些空间和时间来解决问题。
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但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呢?
“茜里,你……你愿意嫁给我的对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应。
“能再说一遍吗?昨天的话,说你愿意嫁给我。”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急切,仿佛害怕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茜里觉得越来越奇怪,就算是再没有安全感,倒也不必在新婚第一天就这么反复确认吧。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没有发烧啊,是没有睡醒吗?反正时间还早,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茜里,再说一次,好不好,我想再确认一遍,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渴望。
茜里静静地看着他,只当做是他没什么安全感之类的,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愿意嫁给你。”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所有的忧虑都在这一刻消散。
之后茜里又耐着性子哄了他好一会才行,她温柔地说:“这样满意了吗?”
高桥征轻轻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嗯,满意了,不准离开我,否则我会……”
茜里好奇地问道:“否则会什么?”她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高桥征的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
高桥征紧紧闭上眼睛,用力抱住怀中的人,低声说道:“否则,我会将你永远的圈在自已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算了当他说梦话好了,反正只要达成约定了,到时候,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都由不得别人决定。
———
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只觉得前途渺茫。
少爷,你太过于执着了。
茜里小姐是何等聪明的人,从她的优秀,她的所有成就来看,她就不会是一个只愿意在身边默默陪伴您的人,她有自已的思想,不可能一辈子被你束缚的,哪怕再爱您也不会为了你丢失自已的,更何况,茜里小姐,她并不喜欢你。
管家滨田一朗第一次见到诸星茜里的时候,就知道,她不喜欢少爷,哪怕是现在结婚了,或许多了一些好感,但爱是伪装不出来的,强求的下场,只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痛苦的也只有那个孩子而已。
她和那位早逝的蝶也夫人一样,终有一天,她们会为了自由冲破牢笼,哪怕代价是死亡。
希望少爷您不要步了您父亲的后尘,最后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