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珣琛想把她养在身边,好好教导她,他想救曾经的自已,第一眼见到阮念清,他就知道他遇到了属于十岁傅珣琛最契合的灵魂。
她在垃圾桶旁边,脏兮兮的,可眼神坚定,不怯。
在朦胧雨中,他再也忘不了,小阿念在他眼里的样子,脏乱差都掩盖不了那姣好的容颜,他有私心,想永远留住她。
阮念清被阮家收养,傅珣琛给了她一个体面的家世。
天空乌云密布下的盛山别墅,黯然失色,阮念清被接走那天,傅珣琛只站在门口,连招手都没有,他站得像个雕塑,在雨雾蒙蒙里,越来越模糊。
后来在阮家,她开始被秘密培养,傅珣琛给她请了各种老师,琴棋书画茶道戏曲形体等等,她那时候不明白,只觉得是对她好的事,她学得格外认真。
八年时间,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直到上大学那天,才知道她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傅珣琛拉长线的谋划。
她只是一枚棋子,她逢场作戏流连在各大名流宴会,她红玫瑰的名声响彻盛海市。
阮念清一个眼神,足够盛海男人着迷至死。
所有人都在背后开她的玩笑,骂她白莲花,绿茶,高级名媛。
可阮念清争气,她用了半年时间成为了万赢资本著名投资人,她成为了厉太太,再也没人敢说一句什么。
只是,这盘棋局,才刚刚开始,阮念清已经混在那盘最难的棋局里,无法抽身。
行子站在远山阁楼门口,“阮小姐,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琛哥的,慢走。”
送走阮念清,行子回到远山阁楼,对傅珣琛说道:“三爷,您跟零爷这招真高啊,小小苦肉计就哄得阮小姐为您死心塌地,刚刚我瞧她那样子,真伤心了。”
“行子,你还记得你师傅的下场吗?”傅珣琛提醒他,钟克是怎么没的。
行子吓得跪在地上,打了自已一巴掌,“三爷,我说错了,我对三爷忠心耿耿。”
傅珣琛阴冷道:“继续派人好好盯着姓周的,别的事儿你别瞎猜。”
“阮小姐肯定能成事的,三爷您这招太厉害了。”
“阮小姐也不是你可以讨论的。”傅珣琛动了动自已的胳膊,痛感袭来,站起身往里屋走去。
行子在后面喊道:“三爷,咱去医院看看。”
“滚!”
阮念清回家前先去了一趟美容院做美容,再往商场买了套干净的衣服换好,她担心厉衡珏看出端倪,旧衣服带了点傅珣琛的血渍。
当她开门进家的时候,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饭香味儿。
厉衡珏系着围裙,笑脸盈盈,“厉太太,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她那一刹那恍惚,如果,她想如果,先遇到厉衡珏,是不是真的可以是厉太太,真心对待这个男人。
他那么好,那么温柔,可她为了傅珣琛的商业帝国,骗了他。
可没有如果,如果没有傅珣琛,她不会遇到这些人,也过不上这些生活。
一切都有先来后到,一切都在最开始明码标价。
她柔软撒娇道:“不是说好我做的吗?厉先生今儿早下班了?”
“厉太太出差辛苦,这半月都在熬夜,我看着心疼,快去坐着,我做好这道牛肉就行。”
阮念清笑着洗手,把碗筷先端了出去。
两人坐在餐桌前,厉衡珏给她夹了牛肉,“尝尝我的手艺。”
阮念清吃了一小口,赞道:“厉先生真的是干一行行一行啊,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好吃的牛肉啊,那么鲜,那么嫩。”
“贫嘴的小丫头,夸得我都要上天了。”厉衡珏笑得露出洁白整齐的皓齿。
“说的可都是实话哟,厉先生还缺人夸?”
“嗯,缺厉太太夸。”
“厉先生玉树临风,仪表堂堂,高大帅气,英俊潇洒......”
厉衡珏连忙说,“打住打住,快吃饭。”
他的笑意止不住,算是把这段时间工作上的烦心事一扫而光,他吃着饭,眼神都没离开阮念清,有她在,幸福至此。
阮念清洗完澡出来,看到书房还亮着灯,厉衡珏还在看着资料,她转身去了厨房给他泡了杯菊花茶。
泡茶的时候,她脑海里竟然闪过周望津的脸。
“菊花茶,想着要见到小水,担心心绪激动,提前降降火。”
她没由来地笑了一下,自已都没发觉。
阮念清把菊花茶放在厉衡珏桌面,“厉先生,喝点菊花茶,明目。”
她的眼睛扫了一眼资料,是万赢资本投资的项目正在审查,厉衡珏没有故意挡住,反而放在桌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早些休息,最近你老熬夜。”
“我怎么感觉是厉先生更累些,遇到什么事儿了吗?”她站在他身后,自然的给他按着太阳穴,“享受下厉太太的服务吧。”
她也被专门培养学过按摩,对付男人的技巧不在话下。
厉衡珏心里一暖,“嗯,琐事,有点棘手吧。”
阮念清还在按着,眼神没离开过他电脑里面的内容,“力道还可以吗?”
“可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勾起嘴角,“厉先生那么正派的人,难得说情话,也这么正经呢。”
厉衡珏闭上眼睛享受,“厉太太老打趣我,我也就受着了,只想早些把你娶进门。”
阮念清还在盯着电脑里的信息,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没注意听厉衡珏说的是什么。
他没听来她的回应。
他摸着她还在按着太阳穴的手,倏地把她拉到怀里坐下,阮念清吓得抓住了他胸膛上的布料,他第一次这么没忍住想与她亲近,
“厉太太,什么时候嫁给我?”
阮念清假装害羞垂眸,“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的大腿有力支撑着她,带着灼热的温度传到她的身体,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近,他往常都会与她保持友好距离。
阮念清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也有着别样的张力和魅力。
他挽了她的碎发到耳后,“要我等多久?”
“五年?”
“会暴躁。”
“三年?”
“太折磨。”
“那,一年?”
厉衡珏把头埋在她的发间,闻着淡淡的清香,无奈答道:“忍不住。”
“厉先生可是盛海出了名的君子。”她故作娇嗔。
“厉太太,厉衡珏遇到你,不想做君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