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赢资本大楼与华珠塔隔江相望,在东南方位的办公室视野极好。
阮念清坐在办公椅上,正在看接下来的投资项目,作为投资高层,她有一间独有的办公室,窗外的景色,只能看到华珠塔的一角。
她不在乎这些,她才二十二岁,终有一天她会站在塔尖,俯瞰这个城市。
“喂,昭昭。”她接起电话,是宋昭昭。
与宋昭昭晚宴见过面后已经一周,偶尔聊上几句,阮念清都对她有意无意输出一些想要打探那些明星或者权贵太太的闲谈。
在化妆师的耳边里,八卦谣言是最多的,说不定就能听到一些利好消息或者别的什么不得而知的秘密。
宋昭昭甜甜叫了一声,“念清,她们说城西会规划一个科创园区。”
阮念清其实想听到不是这些,还是保持友好说道:“昭昭,这个范围太大了,而且这个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啊,念清,我有时候得专注化妆,这次也没帮到你。”
阮念清笑道:“昭昭,你帮我打听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大家都在互相学习不是吗?我过两天给你推荐几个最近火的二线的明星,帮你提提履历。”
宋昭昭一喜,“谢谢你,念清,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打听的。”
阮念清挂掉电话,冷哼了一声,本来也没太指望她,看了眼手机的信息——阮小姐,三爷找。
见面时间是对的,周三下午,阮小姐会出现在觐远斋。
阮念清恰好穿了定制白色包臀裙套装,拎着小香包迈入远山阁楼,撞见了关苒苒还在傅珣琛怀里撒娇。
“三爷,人家好喜欢这套翡翠,虽然没跟你去晚宴,但是都听说了三爷你那晚让人点天灯了,苒苒最爱你了,三爷。”关苒苒得意地摸着挂在脖子上的满绿翡翠。
是那晚整套的华翠碧艳,2500万,32号拍卖者点天灯。
她的表情稍微被绷住,又马上放松下来。
“琛哥。”阮念清唤了他。
傅珣琛早就注意到她来了,她穿得那么美,如脚尖点入清波高傲的天鹅,这些年,阮念清的气质越发迷人,倒显得身边的莺莺燕燕俗气了。
他有些厌恶的皱眉,稍微推开了关苒苒,说道:“我有点正事跟阮小姐谈,你去房里等我。”
“三爷~~~。”关苒苒还在撒娇,声音媚得人骨头都酥了。
“乖,一会儿戴着这套翡翠,我会好好“奖励你。”
关苒苒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嘟囔着瞥了阮念清一眼,扭着腰往房里走去。
阮念清坐下,眸子里都是失落,“原来琛哥,是那晚点天灯的人,看来关小姐深得琛哥喜欢。”
她有些嫉妒,有些吃醋,心里发了慌的计较。
傅珣琛觉得不值一谈,扔出三个微型摄像头在桌面上,“清水苑,有人想偷偷观察阮小姐,也想知道我们谈了什么,你猜是谁那么大胆?”
阮念清脑子发麻,“是谁?”
“钟克。”
“怎么会?他是最早跟您的。”
“已经埋了。”他面无表情说道。
傅珣琛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已的事,冷漠得令人发指,阮念清指尖都在发抖,冰冷一片,掌心都溢出了冷汗。
他看似宽慰道:“所以阮小姐明白了吗?用人不疑,疑人便杀。”
阮念清咽了咽喉咙,脸色渐白,她以为傅珣琛在警告提点她不要那么愚蠢,“琛哥,那晚的宝石项链,我不知情,还是您发现的,不然我会坏事,我以后会小心。”
她要做傅珣琛最好的棋子,她不敢想,成为一枚弃棋,傅珣琛会怎么对她。
她认识他八年,见过他太多手段,她会害怕,害怕死了。
傅珣琛饶有意味地盯着她,“那么紧张做什么?我说的是钟克,又不是你。”
她抿了抿唇,原本见他新涂的口红,都失了色。
“阿念,周望津想要你。”他又叫她阿念。
“我不会去华衫。”她心里的弦在拉紧。
“我需要你去。”
她心里的弦,崩了,坏了,续不回去了。
阮念清抬眸看着他,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甚至微微起了雾气。
“把华衫从盛海踢出去,收购,并购重组,毁了,怎么都好,万赢,盛海,都容不下华衫,他敢在我傅珣琛的地盘抢资源,那就要承受后果。”他说得极其霸道。
阮念清脑子嗡嗡作响,“靠我一个人吗?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阿念,我培养你这些年,清楚你的本事,取得一个男人的信任,对你来说,绝不是难事。”他的眸子里一片精光,要把她看穿。
阮念清,是傅珣琛的一把利剑,最毒的那把。
她咬唇,轻轻舒了口气,“知道了,琛哥。”
她不想再继续交谈,打算离开,被他叫住,“阿念,守好自已,别让任何人碰你。”
“琛哥,你也别忘了,我还是厉太太。”她硬气道,“还有,钱铭跟周望津的身份,绝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任务。”
她失了心气儿似的,慢悠悠道:“琛哥,万事小心。”
阮念清失望地踩着高跟鞋走出远山阁楼,惆怅望着天边的乌云,默默苦笑。
一声阿念,困住了她的半生。
周望津坐在办公室里,费川在旁边翻资料,“这些盛海市公司,几乎都有万赢的投资,要排查起来,水太深了。”
“财务专家这周查得怎么样?”周望津捏着纸张在思考。
“目前排查了十家,xx餐饮集团,xx医美机构,有些问题,已经安排相关部门工作了。”
“继续查吧,时间紧,任务重。”
费川点点头,继续翻资料,想着那晚的晚宴,面露难色问道:
“周董,您为什么非要阮念清来华衫?还浪费了一条五六百万的项链,还有......那么难申请的铁片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