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交易?”徐长歌问道,对方与自已非亲非故,要帮自已,还得冒着得罪黑夷族的风险。
“我可以派人帮你打听同伴的下落,无论死活,如果死了,那就作罢。如果活着,我需要他帮我做一件事。”姜长老边说边走到桌旁倒了杯水,缓缓送到徐长歌面前。
徐张歌并没有立即接过,姜长老也不恼,就这样笑吟吟的端着水站在他面前。
徐长歌本不愿参与玉林之事,自已还需要前往青州寻张翼冥和曲风,只是林棠的性命攸关,如果林棠真死于黑夷族之手,镜宗与之将不共戴天。
思量片刻后,徐长歌接过杯子问道:“长老需要他做何事?”
姜长老坐回到自已位置上说道:“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徐公子是让他帮忙对付黑夷族。”
“成交。”徐长歌言毕,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姜长老银铃般的笑声又再次响起,对二人说道:“小迪江,带徐公子去客房。公子呢且等上几日,我差人出去打探消息。”
徐长歌抱拳道:“有劳了。”便随迪江一同离去了。
路上迪江和徐长歌说道:“你且放心,姜长老很清楚黑夷族的把戏,她自有办法。”
迪江把徐长歌带到客房后便匆匆离去,让他好好休息。
徐长歌自从进了天阙山一直都是风餐露宿,晚上都睡在树上,身体很是疲惫,确实想好好睡上一觉了。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纱。徐长歌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被屋外传来的喧闹声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缓缓推开房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远远望去,广场上耸立着一座巨大的火堆,熊熊燃烧的火焰高达数丈,如同一条火龙般舞动在空中。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映红了周围的房屋和树木,使得原本黑暗的夜晚变得格外明亮。
徐长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这壮观的景象。他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火堆,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叹。他忍不住朝着火堆那边走去,想要近距离感受一下那炽热的温度。
整片广场上围满了人,火堆周围徽族人相互挎着手,一环扣一环的围成一个大圈,跳起了舞,嘴里还高声唱着属于他们自已的歌谣。
徐长歌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是旋律却朗朗上口,忍不住都跟着哼了起来。
迪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笑嘻嘻拍了徐长歌一下,大声说道:“跟我走。”
拉着徐长歌穿过广场,拥挤的人群差点把徐长歌压的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出来,迪江冲他挥了下手,便走进一座看样子像是酒楼地方,那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还有一个牌匾在火光的映射下写着几个看不懂的文字。
徐长歌踏入其中,眼前所见与他想象中的传统酒楼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雅间,也不见精美的装饰,只有一条长长的木桌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酒楼的尽头。这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许多人围坐在桌边,正吃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不断。他们有的是徽族人,有的是其他部族的人,甚至还有和徐长歌一样的外来者,大家不分贵贱,一同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乐。这种独特的氛围让徐长歌感到十分新奇。
“徐。”里面迪江正在招手叫他过去。
徐长歌冲他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去,桌上的人都是那天一同从裔族寨子回来的人,大家都很相熟,徐长歌一一微笑示意。
迪江举起手中的酒杯喊道:“与我们的新朋友喝一杯,干!”
众人抬起杯子一饮而尽,徐长歌见此状况哪敢含糊,头一仰干了,这酒不用说别有一番滋味,正在徐长歌品尝时,迪江和他说道:“长歌啊,这酒是我们族人自酿的,随后又用特殊果子泡制而成,怎样?味道不错吧!”
不用说这里添酒倒是非常的快,徐长歌刚刚才喝完,就有人帮他把酒满上了。
迪江“哈哈哈”笑道:“这是我们这里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不喝了,必须把酒杯倒扣,杯中有酒必须喝完才能离开,醉酒不腥或者忘了倒扣酒杯者,可是要挨罚的哟!”
徐长歌听完竖起大拇指说道:“这才是懂酒之人才能立出的规矩。”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徐长歌看着这桌美食也不和迪江他们客气,风卷残云般席卷着桌上美食,酒也一杯杯下肚。
良久过后,迪江他们已经都走的走,醉的醉,不得不说他们徽族人应该就是如此,醉倒了,酒楼的人就会来把他抬走。
徐长歌头晕沉沉的,他自恃酒量超群,却不知这酒后劲十足,如今他已有了七分醉意,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外面,远处的广场上跳舞的人群还在跃动着,火堆依旧噼哩叭啦的熊熊燃烧着。
徐长歌直接一屁股坐在身旁大树下,远远看着欢舞的人群,不禁想起了远在葵月岛上的人们。
不知过了多久,这时身旁一道声音响起,“这位兄台看衣着应该不是徽族人吧?”
徐长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个一身灰色长衫的男子,年纪不大,背上缚着一把古朴的长剑,这男子身材修长,面相平平无奇,说话声音却异常好听,忍不住想让人多听几句。
徐长歌此刻依然处于醉意当中,随口道:“不是,路过此地而已。”
灰衫男子道:“兄台是从赤昭而来?还是要去赤昭呢?”
徐长歌动了下身体让自已尽量坐的舒服一些说道:“小兄弟可是要打听什么消息啊?”
灰衫男子侧身蹲在徐长歌身旁,似是觉得他一直抬头和自已说话太辛苦,说道:“最近赤昭那边可有什么有趣的人和事啊?”
徐长歌心里想道:我怎会知晓,我可是来自比赤昭更远的地方。
心里虽这样想,嘴里还是说道:“这可问错人了,我家住在海边僻壤小村,都不知道呢。”
灰衫男子略微失望的“哦”了声,似乎是感觉没什么好问的,便沉默不语。
徐长歌脑袋已经清醒不少,这才仔细打量了下身旁的男子,面容虽普普通通,给人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已。
“小兄弟,这是要去赤昭啊?”徐长歌问道。
灰衫男子面不改色,眼睛映射着火光,应道:“是的,去找一个人。”
“何人啊?是亲人朋友吗?”徐长歌就觉得他说话好听,不断的找他说话。
灰衫男子依旧是那副表情说道:“一个将要扰乱天下的人。”
徐长歌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已然说不下去,起身和他说了句:“愿你早日寻到”,便摇摇晃晃的走了。
原路回到迪江给他安排的客房,关上门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徐长歌的屋外,之前的那名灰衫男子悄然出现,透过窗户看着正在熟睡的徐长歌,低声自语道:“一个没有修为的人,竟能引动空灵诀?”
夜色如墨,愈发浓重深沉,狂欢的人群早已离去,只剩下一片宁静。熊熊燃烧的篝火渐渐熄灭,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天空中,一轮明亮的月亮高高悬挂,宛如银盘般散发着柔和而皎洁的光辉,照亮了整座山林,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