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十年,她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都很乖巧,老大陆铮沉默寡言、性格沉稳,老二陆辞活泼机灵、聪颖过人。
原本宁心汐以为,他们会这样幸福地过完一生。
结婚十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恺对她只有婚姻的责任。
爱,恐怕是没有的。
她为陆恺整理书桌的时候亲眼见过抽屉最里面有一本翻得很旧的书,里面夹着一个女孩子的照片,照片有些皱了,想来是被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
宁心汐发现的时候有些慌乱。
她原封不动的把东西放了回去。
照片上的女孩子笑靥如花,相貌十分出众,跨在马背上,又添了些英姿飒爽。
从穿着打扮来看,她应该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至于为什么她和陆恺没能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宁心汐心乱如麻。
她原本以为,虽说自已不得陆恺宠爱,可他对她也是实打实的好,他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对她来说,也很幸福了。
可是慢慢的,他回家越来越晚。
有时候即使回来了,也只会简单和她说几句话,便沉沉睡去。
她已经忘记了有多久他都没碰过她了。
直到那一天,宁心汐的梦还是破碎了。
陆恺拿着一纸离婚协议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心在发抖,可是她没有多说一句。
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了字。
她实在想不到自已还可以凭什么留住陆恺,她不算漂亮,也不优秀,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
凭她的两个儿子吗?
不。
她不是那种会哭着喊着让陆恺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不要拆散这个家的人。
而且她也知道,还会有别的人,她们会来到陆恺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
自已这泡沫一样的美好假象的婚姻,还是破灭了。
当她带着两个儿子离开陆家的时候,陆恺甚至没有出来再送一送她。
匆匆十年,一晃而过。
宁心汐能够接受陆恺并没有那么爱她,但是却熬不过每天都见不到他。
在陆家,就算陆恺回来得少,她的心里也还算是有盼头,可是回了宁家,她切切实实地知道,他再也不会来见她了。
心里的苦像是疯长的病魔,将宁心汐困得喘不过气。
她无数次回忆起和陆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难忘与不舍像是尖刺,不断扎在她的心上。
两个小男孩也看出了妈妈的不对劲,在家里表现得更乖巧了。
可是她啊,还是没能熬过去。
她死在了一个安详的晚上,穿着第一次和陆恺见面时候,他买给她的那条裙子。
地上散落着一地的安眠药。
宁心汐死后,陆恺把陆铮和陆辞接回了陆宅。
彼时的陆宅已经换了女主人,杜翩翩穿着华丽的裙子,一张脸明艳动人。
她捏着两个小孩的脸蛋,夸奖着他们的乖巧。
陆恺在旁边介绍,“这是你们杜姨。”
陆辞看着杜翩翩一脸幸福,再想起妈妈每天在家以泪洗面,仇恨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已的家才会支离破碎。
他很有礼貌地和杜翩翩打着招呼,手中却握紧了拳头。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陆家欠他和宁心汐的,他要全部都拿回来。
回忆的思绪被陆寒声回家的声音打断。
他一脸筋疲力尽,衣服也穿的是昨天那套。
陆辞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扬起来一抹笑。
陆寒声实在是没有办法向苏漆开口解释这一切,在这种时候,她知道得越少,反而对她越安全。
寻梦工作室内。
苏漆加了几天班,将设计稿完成了发给苏老爷子看,苏老爷子很满意。
接下来就是交给工厂去加工。
拿到成品的那一刻,路潇雨发出惊叹。
“这也太美了吧!漆漆。”
通体帝王绿的手镯,一只雕着凤的图案,一只雕着凰的图案,晶莹剔透,质地细腻,犹如脂膏般润泽。
佩戴在手腕上,无比优雅、端庄。
苏漆给自已留了一只“凤镯”,将“凰镯”包好装进锦盒,给苏老爷子送了过去。
老爷子很欢喜,硬要留苏漆吃饭,苏漆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席间,苏忆雪的脸色好像比上次见面差了不少,不过苏漆也并没有多问。
盛淮也不在家,偌大的餐桌,摆满了精致的菜品,却只有他们三个人享用。
开吃才一会儿,盛淮回来了。
他将西装外套拿在手上,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
苏忆雪看见他回来,开心地喊他,“阿淮,快来吃饭吧。”
他一脸疲惫,本想开口拒绝,一抬头瞥见苏漆居然也在。
他的眼睛里一下有了光。
他坐了过来,但是没有挨着苏忆雪,反而隔了一个空位。
苏忆雪见状也不生气,“你不是说今天会加班到很晚,不回来吃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盛淮点了点头。
“小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苏老爷子回答道。
“我让小漆设计了两只镯子,一只给她,一只给忆雪。”
苏忆雪扬起手腕。
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好看吗?”
盛淮的眼神扫过苏漆的手腕,她也戴着一只。
“好看。”
盛淮微微一笑。
吃完饭,苏漆就要告别。
苏忆雪叫住了她。
“小漆,你等一等。”
接着她看向盛淮,顿了顿,“阿淮,我身体不太舒服,你帮我送一送小漆吧?好吗?”
盛淮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还是答应了。
两个人很久没有一起走在苏家的庭院里了。
经过花圃的时候,看到兰花有点打蔫儿,苏漆有些奇怪,难道苏老爷子最近没有好好照顾兰花吗?
“小漆,我有话跟你说。”
盛淮开口了。
苏漆有些尴尬。
自从上次和苏忆雪聊完了以后,盛淮在她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说实话,自已已经不恨他了,但是也不打算原谅他。
听到他这样一说,苏漆本能地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