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别人？”早岁惊讶道。
“是。”
莫菲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真应该看看自已的表情。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是那种面无表情的冷酷帅哥，没想到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哈哈哈。”
早岁急忙收住脸上惊讶的表情，因为有点害羞他的声音比起刚才明显小了不少，他说道：“别笑了，你说你是无性别人，那是什么意思？”
“嘻嘻，咱俩也算是从小就相识了。红月福利院，我也是那里出来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一股回忆涌上早岁心头。
他是一个孤儿，自记事起就生活在那里。由于孤僻的性格，他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在搬到海津市后更没人知道他。
“那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号人。”早岁奸笑道。
“就像你能看到灵能的运转，大多数灵能者都有几项独特的本领。我可以改变性别，自已的，或者是别人的，都可以。也可以稍稍改变样貌身高什么的。
“得益于这个特殊法术，我可以有多个身份。但长久的转换也让我的主观意识发生一些变化。譬如在我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样，如果不是经过特殊训练，我已经分不出男女了。”
莫菲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现得很轻松，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
“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人，不过和你不是一个名字。”
“我现在和以前长得完全不一样，可能连性别都不同了，所以你分辨不出来我也很正常。我跟说这么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朋友。交朋友就要真心。”
“样貌变了，不过变性法术这个东西只有一个人会。”
莫菲的脸上又挂上了一个月牙般的微笑，她带着笑容说：“近几年我能说上话的灵能者都是契约里的同事。他乡遇故知，我还是很兴奋的啊。
“对了，契约的工资很高的。一个月大概有三四万这么多，还包吃包住。来加入吧，现在加入还有五险一金！”
“不要。”
往后的几天，莫菲总是缠着早岁说话，而早岁总是尽量避开她。
“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变性法术？瞬间就能变成一个一米七的男人哦。”
“不要，我稍微蹲一蹲照照镜子也能看见。”
“那要不要加入契约？”
“不要。”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早岁还是没有找到工作，只能干点兼职维持生计。想想每个月三四万的工资，早岁还是有点动心了。不过过往的事情让他对这个组织实在是没有太多好感。
一天晚上睡觉前，早岁问道：“你为什么加入契约，还是在经历过红月的事情后。”
“故事太长，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如你先加入，我以后慢慢讲给你。你记得那个晚上吗......”
“算了，我不想听。”
“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契约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对它有太多偏见了。”
“不去。”
“你总是这样的，以前就是这样。”
“不要总谈论以前。”
“那我们谈论一下现在，你要加......”
“不要。高阳你好烦人啊。”
“又在说我烦，以后记得不要喊高阳了，我已经舍弃这个名字很久了。”
......
某一天，莫菲写了一张纸条留给了他。
纸条上写着：出任，后见。
就在早岁看着眼前的字条疑惑不已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正发生着一场秘密行动。
一个身高约一米七的男人叼着一根香烟，他猛吸一口，吐出一大团烟雾。
“少抽点，有害健康。”
旁边的同伴温馨提示道。
男人没有回答，问道：“禁域布置的怎么样？”
“已经布置好了。”
“行动吧。”
“行。对了莫菲，早岁那小子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愿意来呗。”
“还以为你这老乡能劝动他。”
“没事，他会来的。”
莫菲把烟一掐，烟头随手装进口袋里，他从不乱丢垃圾。
“走吧，狗蛋。”
“我叫勾谭。再喊错把你的头砍下来。”
如果从城市上空观察，就会发现，有两个人悄悄消失在路的尽头，仿佛被虚空吞噬。
实际上，这是契约的『禁域』。在锚点中制造一片异空间，这异空间受布置者控制，若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除非是蛮力破坏。
禁域锚点部署在隐蔽的地方，由专人看守。在禁域之中，正关着一只怪物。
“要我说，禁域布置这么大纯属浪费。又费人力又费功夫找路。”莫菲抱怨道。
“这都是为了安全考虑。群众的安全是第一位。要是被灵兽闯出去了可是场不小的灾难。”勾谭回答。
空荡的街道中传来一声嘶吼，两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一步步朝声音来源前进。
一只三头大鸟倏地飞过，翅膀掠过两人头顶，疾风掀翻路边的汽车。还好这里是禁域模拟出的场景，不然赔这几辆汽车要花不少的钱。
“狗蛋！”
勾谭眼疾手快，在大鸟飞过的一瞬间飞出钩索。“不用你提醒，莫菲。”
三头鸟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疼痛，一阵翻滚，带着勾谭来回撞墙。
“狗蛋！这里！”
勾谭心领神会，甩出另一把钩索，莫菲一把抓住。
一鸟两人就这样在楼群中穿梭。就像风筝在放人。
快速爬过锁链，莫菲径跃向鸟背。
长刀中闪烁着灵能的特殊光芒，
刺啦——
长刀插入大鸟其中一个头的脖子，鲜血迸出。
三头鸟痛苦地嚎叫一声，无头苍蝇似的一飞冲天，而后两头栽在地上。
莫菲把刀插进三头鸟的身体中，借着惯性在三头鸟的身上划出一道血花。他顺着三头鸟身体一路下滑，猛地一把抓住三头鸟的翅膀，一刀下去，那翅膀断成两截，再也不能扑腾。
三头鸟失去了一只翅膀，控制不住平衡地站不起来。剩余的两个头仿佛是知道自已逃不掉，回头开始攻击莫菲。
嗖——
钩索破空而出，三头鸟尖锐的喙被直接贯穿，牢牢的镶嵌在路边的居民楼中。
勾谭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鸟背。
刺啦。
又是一刀，径直插入大鸟的后背，血液喷溅而出。
勾谭伸手插进三头鸟的伤口，一股团状的能量被他拽出。
三头鸟仅剩的一个头疾袭而来，勾谭只当做没看见，不躲也不闪。他的自信来源于对队友的信任和彼此间的默契。
斩！
莫菲拦住头部，一刀斩落。
“下次能不能别喊了，每次都要这样喊一嗓子。”
“这样才够帅，斩！！”莫菲叛逆地又喊了一声，“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勾谭沉默不语，只是把那团能量拿给莫菲看。
“这是......和上次一样？”
“对，收好吧，拿回去让那帮搞科研的看看。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
“你是？”
“我是莫菲。”
清晨，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走进早岁合租的小公寓，那是在追捕三头鸟的过程中擦破的。
“你留下的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莫菲拿过早岁手里的纸条，看完忍俊不禁。
“小女孩的幼稚罢了，意思应该是我去出任务了，过后回来。你确定不加入契约吗？现在加入给你发今年的全勤奖。”
“不要。看起来你转换身份以后性格也会变化。”
“是这样。晚安，要睡了。困死我了。”
莫菲一把关上房门，看得出来，他的确很困。
早岁今天依然没找到工作。
傍晚，女孩打着哈欠从卧室中走出来。
“早岁，你在干嘛呢？”
“给人做PPT。”
“还没找到工作吗？”
“没有。”
“那要不要加入契约？”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