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谷子易甩掉脑子里万千动摇应声。
将凤云瑶的衣袖撩起半截,手指捏紧银针刺入手腕前一寸处。
银针刺激穴脉,一直压制的深厚内力运行于全身,血液快速升温,不一会儿血温似滚烫的热油,云瑶本来苍白的脸颊变得通红。
內腑伤瘀被汹涌流动的血液蛮力冲开,剧痛狂卷而来,她秀眉一蹙,“嗯!”疼得不能自已,声音柔嫩,听得出万般痛苦。
南宫聿觉得自已胸膛里有什么炸裂开,不受控的大步上前,双臂一捞将凤云瑶抱紧入怀,让她单薄的身体紧贴自已的胸膛。
她身子滚烫,似所有的水分被烤干了,一点汗水和湿润都没有。
南宫聿整颗心揪着。
寝殿外,南宫凝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只脚匆匆抬起欲迈进殿内,被苏盈雪的眼神阻止,委屈巴巴地缩回门外站着。
上次哥中毒娘把她支走,现在凤云瑶伤重娘将她拒之门外,娘总把她当小孩。
小竹见郡主回来了,跑出来,已经哭成个泪人儿。
姜灿来了,惊风扶着受伤的元岱也在,听到殿内的交谈,再看小竹哭肿的眼睛,大家心悬着,胸口都闷闷的。
“王爷,给凤姑娘输内力,应该能减少她的痛苦。”谷子易说。
话音落下,谷子易得到南宫聿冰凉的眼刀子,为啥不早说?
“......”
他这不是看到南宫聿抱女子,巨大震惊之下脑袋又开一窍嘛!
南宫聿手掌敷在凤云瑶纤瘦的背上运功,浑厚内力从掌心灌入凤云瑶体内。
像是火焰山遇到芭蕉扇,云瑶飞快运动的血流减缓,身体的疼痛随之一点点消散......
感觉怀里的姑娘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也没那么滚烫了,南宫聿揪起的心稍安。
云瑶知道,这一关她闯过去了,凭着一丝气力,在南宫聿耳边轻声道:“谢谢。”
大家皆是舒口气。
看着两个孩子抱在一起,还是自已儿子主动的,苏盈雪欣慰地笑,对儿子的无师自通非常满意。
可高兴不过片刻,苏盈雪就听到南宫聿严厉地对刚经历一场生死浩劫,惹人怜惜的姑娘说:“本王的内力就值两个字吗?不许再说话。”
不说就不说,凶个啥?
多大点事儿,小气吧啦的,等本姑娘痊愈了,内力还你。
他还在给她输内力,没了疼痛,身体越来越轻松,云瑶是在南宫聿怀里腹诽着睡着的。
谷子易长长舒口气,抬手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
仅扎一针他不累,这一头的汗都是被吓的。
和凤姑娘相处时间不长。但惊心动魄的事真不少。
人生若是这样过,可称不枉此生。
......
云瑶一睡三天过去,衣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这期间谷子易一日两次来给云瑶诊脉,每次走的时候都笑呵呵地说,恢复的很好。
衣容喜忧参半,喜的是云瑶伤势大好,忧的是云瑶一直未醒。
谷子易说,云瑶内力消耗太大,过度疲劳才会一直睡着,等她身体的每处经脉都睡饱了,就会醒来。
谷子易还说,姑娘这是养精蓄锐。
衣容从不知道,“养精蓄锐”可以这么用的!
姜灿来过两次,都是在寝殿外与衣容打听凤云瑶的病情。
恢复的怎么样啊?今日气色可好?药都按时吃了吧?
诸如此类的话......
姜灿是个处事周到的人,每每关心完凤云瑶,都会问候衣容。
有没有好好休息?按时吃饭了吗?
等等……
衣容对姜灿的印象别提多好了!
那晚伤重,苏盈雪深夜赶来受了凉,寒腿的老毛病犯了,下不了床。但每日三遍派人来问,时辰可准了,一刻不差。
南宫凝和小竹日日来,就静静坐椅子上,看衣容给云瑶喝完药再离开。
南宫凝那跳脱的性子也能安稳静坐一个时辰,真是不易。
明明谷子易都说了,云瑶伤势大好,凝郡主还是长吁短叹,无精打采。
衣容觉得,凝郡主是真把姑娘当挚友,几日没有姑娘的陪伴,她都颓废了。
照顾云瑶兼顾应酬每日来探望问候的人,衣容游刃有余,不觉棘手。可摄政王每天也来,衣容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