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正源和妻子苏盈雪快步赶来。
她挣开夫君搀扶的手,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南宫聿面前,激动了半晌才说出话来:“聿儿解毒了,聿儿终于好了!”
南宫聿毒发这些日子,一个又一个噩耗接连不断,她每天活在悲痛中,以泪洗面,每夜无法入眠,此时面容憔悴如雪。
她一双温柔的眼布满了泪水。但是,她仍然不眨眼的看着南宫聿,任其泪水流着,唯恐恍惚间消失不见,一切都成梦。
被女人深深凝视,就算是自已的母亲,南宫聿也觉得不自主。
“娘这样看男子......不好。”他语气淡淡,冷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云瑶:“......”
真是说冷笑话的高手。
“......臭小子,连娘都戏弄,找打。”苏盈雪破涕而笑。
“不能打,夫人不能打。”张庭忠一脸殷勤谄媚,“摄政王毒刚解,还需好生修养。”
“张院首,你当我傻呢,要打我也不能打自已儿子。”苏盈雪没好气瞪他。
苏盈雪是什么态度,张院首并不在意。他要的是趁热打铁,趁着整个王府都好心情的时候给太医院说情。
“姑娘!”等在屏风外焦虑不安,衣容终于忍不住绕过众人冲进屏风。
“......”
张院首迷一般的脱罪计划被打断。
上下左右的看了云瑶十几遍,衣容没看出不对劲儿。
寝殿里的人都心情大好,瞅着紧张兮兮的衣容觉得好笑。
苏盈雪转身,滢滢泪眼看云瑶,悲痛、伤感、庆幸、惊喜,回首往事,各种情愫袭上心头。
她激动得乱了呼吸。
寝殿里瞬间安静。
大家以为苏盈雪是见到已故好姐妹薛寒云之女,加之感激凤云瑶解了摄政王的毒,情绪才难以自控的。
“南宫将军,雪姨。”云瑶双手交叠身侧,欠身行一礼。
南宫正源眼中充满感激,向前伸手虚扶下,“不必多礼。”
“云瑶。”好不容易找到自已的声音,苏盈雪哽咽的轻唤一声,泪水汨汩。
云瑶是她的本名,出生时亲生母亲云飘渺取的。
苏盈雪温柔凝视云瑶,抽噎着展颜。
衣容蓦然看到南宫聿肩后的金针,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她迅速朝苏盈雪欠身见礼,说话干脆利落一点儿不怯:“夫人,我家姑娘为摄政王施以金针祛毒,耗损极大,请夫人为姑娘准备客房休息。”
耗损极大!
“你说什么?”苏盈雪挂着滢珠的眸惊讶看向云瑶。
“云瑶,衣容说的是真的?你没事吧?”苏盈雪担心地问。
南宫聿抬眸注视她清秀的脸,淡漠的表情,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探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雪姨不必担心。时辰差不多了,给摄政王拔针,我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声音依然婉约轻柔,面色如常,看不出身体不适,苏盈雪心稍安。
“好,给聿儿拔了针就好好休息,雪姨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雪姨。”她微弯淡粉色的小唇,轻声应下。
“明日咱们好好庆祝庆祝。”苏盈雪豁然开朗,笑盈盈的看向南宫正源。
南宫正源看着妻子苍白憔悴模样心疼,但聿儿的毒解了,阳和启蛰,他弯唇笑,欣然点头。
该庆祝一下,想必南宫聿病着这段时日,王府上下都不好过。
“好。”云瑶答应的没有丝毫迟疑,言下之意会参加南宫聿的庆康宴。
南宫聿锐利的眸瞧云瑶一眼,缓缓收回目光。
云瑶为南宫聿拔完针,苏盈雪已吩咐下人收拾出客房,安排两名婢女带云瑶和衣容去休息。
她精神奕奕去厨房安排晚饭,两个孩子都得补补。
王府里所有人都各负其责的忙碌起来......
始终弱弱得跟小鸡仔似的院首大人觉得自已可以出场了,摄政王解毒,心情定然不错。
寝殿里该走的都走了,不会儿再有人打断他,此时给太医院说情正是好时机。
“摄政王......”
“张大人请回吧。我们王爷身上的毒刚解,需要休息。”
元岱比张院首高半个头,严严实实挡在他面前。
“......”
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