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见贞女堂堂主过来,秦霜原本偃旗息鼓的气焰瞬间又燃了起来:“堂主,姜梨不服管教是否要施以戒尺?”
贞女堂堂主抬手阻止秦霜后面的话,视线一动不动锁定正站在那儿的姜梨,似笑非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姜梨你可真是好样的!”
她话锋一转突然疾言厉色起来,“你和桐儿在擅自出堂在山下待那么久,回来后不认错认罚反而还挑拨大家的关系,看来戒尺是惩罚不了你了.”
“来人,上戒鞭!裹上盐水给我狠狠地抽,我倒要看她能嘴硬到何时!”
“是!”
堂主一声令下,秦霜正愁没处发泄带着几个贞女就围了上来,桐儿一见立马挡到姜梨身前。
“不,你们不要打我家娘子,要打就打我吧!”
秦霜轻蔑一笑,“你放心,少不了你份,把她给我拉开!”
“不要!”
“姜梨!”
桐儿哭喊着被俩个贞女压制在一旁,一旁的沈笑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皮鞭清晰的纹路里还夹杂着怪异的红,从盐水桶里拿出水渍随着移动漏了一地。
姜梨咬着牙看着秦霜离自已越来越近了,却没再像从前那样乖顺的跪在地上任人宰割。
就在众人都觉得鞭子必定会落在姜梨身上皮开肉绽时,她突然浑身一软硬生生吐出一口黑血就那么倒了下去。
现场皆是一顿。
“姜梨!”
“娘子!”
桐儿和沈笑笑趁她们愣神之际挣开桎梏跑向姜梨。
秦霜也一愣,看着脸上惨白的姜梨一时有些慌神:“我……我这还没打她呢。”
“姜梨,你别跟我装死,赶紧滚起来!”
桐儿握住姜梨的手,跪在前面哀求道:“堂主,我家娘子身体本就没痊愈,根本经不起折腾,你要打就打我吧。”
堂主看着桐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虽心存怀疑,但是在这么多贞女面前若是就这么放过她们,将来就会有越来越多贞女敢顶撞她。
姜梨在贞女堂七年,姜家从来没派人来过,她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草芥都不如,往常打得还少吗?
若不把威立住,将来她还怎么管着这些人?
这样一想,堂主瞬间觉得理直气壮。
“少给我在这里装蒜,来人,把人给我拉开,继续!”
拉扯半晌几人僵持不下,就在堂主要再次发话之际薛芳菲出现了。
“哟,堂主这是在惩罚犯了错的贞女?”
众人手里动作皆停了下来。
堂主被打断虽然心里不悦,却还是笑着迎了过去:“薛娘子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刚刚送我回厢房的姜二娘子嘛,她这是怎么了?”
薛芳菲故作惊讶的看着乱糟糟的场面。
而堂主却因被外人插手堂内事务十分不悦,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薛娘子,你是贞女堂的贵人,可这毕竟是我堂内的事务,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堂主你误会了。”薛芳菲抿嘴一笑,“我是看大家围在一起还以为是堂内什么庆祝活动呢,就过来凑凑热闹。”
堂主一个眼神示意,秦霜立刻会意:
“薛娘子,你是客人,还是回厢房去休息吧,免得一会儿的场面吓着你。”
说罢举起鞭子就要抽。
“哎,等等!”
“又怎么了?”
秦霜是真的恼了,刚刚收不住劲鞭子抽到了自已肩膀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薛芳菲看着她吃瘪偷偷抿嘴,在众人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又恢复如常。
夸张掩住嘴,大叫:“呀,姜二娘子这症状怎么和多年前怀乡肆虐的疫症那么像啊?”
“疫症?”
众人惊呼着后退了一步,现场哗然一片。
“疫病都有传染性,我们不会被姜梨传染吧?”
“刚刚我们还碰了她。”
刚刚对姜梨她们下手的几个贞女瞬间慌乱起来。
眼见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堂主厉声道:“够了!都给我安静!”
“薛娘子,你可看清楚了,这真是疫病?”
“刚刚离得远我还不敢确定,这走近一看……”薛芳菲冲众人郑重的点了点头,又道:“我幼时见过,患病者先是口吐黑血昏迷不醒,然后就是高烧不退,然后浑身起疹子,最后啊……”
秦霜咽了咽口水,问:“最……最后会怎么样?”
看着众人那越来越惊恐的神情,薛芳菲顿了顿这才又开口:“最后浑身溃烂痛苦而死。”
“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就连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秦霜都默默地退了一步:“堂……堂主,你说这该怎么办?”
“慌什么!”堂主瞪了她一眼,看向薛芳菲,“薛娘子,这故意谣传疫病在大燕可是重责,你能保证姜梨染的就是疫病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