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众人刚松一口气时又丢来一个闷声雷:
“但是我知道这疫病一般都在水患后暴发,一般沿江地带发生得多,七日之内要么死,要么凭自已身体条件硬扛过去,不过贞女堂位置地处高山,想来是我看错了……”
听到这话众人慌了。
“姜梨不就是被山洪冲走的吗?”
“居然真的是疫病!”
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贞女堂堂主根本来不及思考,此刻她只想把事情先压下来。
“来人,把姜梨还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带到山外的房子。”
离法会没有几天了,这个关头贞女堂不能出差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还有她……
堂主看了薛芳菲一眼,神色晦暗:“薛娘子,请吧!”
薛芳菲惊慌开口:“堂主,我可是帮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堂主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拿手帕遮住口鼻,道:
“薛娘子也说了,这是疫病万一传染了过几日来法会的贵人就不好了,你放心,若你们没染上疫病,七日后就安全了。”
“既然连我都要过去,那岂不是和姜二娘子主仆接触过的人都要住过去?”
薛芳菲话虽然说得委屈,但是眼神却若有似无的扫过人群,那些接触过姜梨主仆的人除沈笑笑外各个都紧张得冷汗直冒。
“秦霜,你们也去!”
“不要,堂主,我不要去,我只是和姜梨说了几句话而已,我不想被关起来,我身体强壮的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秦霜立刻跪了下来,之前的骄傲全部消失不见,只余下被狠心抛弃的悲怆。
薛芳菲适时再添一句:“堂主,秦娘子说得对,她们个个身强体壮的,没被传染也不一定不是?”
“对啊堂主,我们说不定没被传染呢?”
“秦霜,这么些年我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心里都有数,现在到了你们表示的时候了。”
她话说得直接明了,丝毫不在乎现场还有雪芳菲一个外人在现场,仿佛占山为王的土匪睥睨天下。
现场的贞女因为疫病的事情都不敢再挨边。
大家都心知肚明有多少人的把柄都攥在堂主手里,那怕是一向能讨她欢心的秦霜,不也是说放弃就放弃了?
“堂主,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被关起来,我求求你看在这么多年我苦心帮你的份上,不要把我关起来。”
秦霜因为贞女堂堂主的话崩溃不已,一路跪着到了她面前扯着她的裙摆哀求着。
可后者却是避如蛇蝎,不仅一脚把她踢开还立刻喊了几个好拿捏的贞女钳制住她。
用手帕捂住口鼻,低声对秦霜说道:“我劝你好好听话,如果没被传染,七日后我自会派人去接你,不然……你的那些事情若是闹出来,就不好看了……”
秦霜不敢置信地看着面的人,眼眶通红面容扭曲,却还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浑身像泄了力一般瘫软在地。
“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手撑着青石地面磕磕绊绊起身,带着一行人离开。
“桐儿,我们扶姜梨走。”
看着这狗咬狗的一幕沈笑笑只觉得讽刺,开口叫桐儿扶起姜梨开始往外走去。
见人差不多走完,堂主又开口:“薛娘子好像不害怕啊?这可是疫病。”
薛芳菲薄唇轻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怕又如何? 如果没被传染,七日后我自会安然无恙,如果不去……”
她停顿了一下,一双黑眸子盯住堂主:“我还能出这个门吗?”
“哼。”
堂主冷笑一声,疑虑全消,甚至不吝啬的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薛娘子是个聪明人。”
薛芳菲轻笑着没再说话,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