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挂断电话,用流利的日语继续和身边的漂亮女生热情地交谈,
“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来找朋友的,他就在申浦大学,你的校友,咱们真的同路。”
陆涵真诚的眼神,紧紧盯着日本女孩,让日本女孩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答应了陆涵同路的请求。
“你可以跟我说普通话,我来申浦大学两年了。”日本女孩逐渐放松了刚刚在飞机上对陆涵贸然搭讪的防卫感,慢慢地敞开了心扉,一步步地掉进了陆涵设下的温柔陷阱。
这种事情,陆涵是专业的。他曾经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让一个原本内向单纯的女孩心甘情愿和他上了床,事后还对他念念不忘。
因为这个男人是陆涵,一个颜值高、家世好、有计谋的绝佳男人。
机场门口,陆涵提前租好的车已经在等候,他绅士地为日本女孩打开副驾驶车门,招呼女孩坐好,并细心地提醒女孩把安全带系好。随后把自已和女孩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回到主驾驶位,陆涵微微地喘着粗气,修长的手指按动点火开关后自然地放到方向盘上。完美的侧脸映在日本女孩的眼眸里。
江小北扭头看到江小东的背影离自已越来越远,想擦一擦眼泪,才发现自已的手依然被许凯紧紧握着。
“学长,谢谢你。”江小北一边礼貌地向许凯道谢,一边使了一点小力气松开了被许凯握着的手。江小北心里清楚,这样的动作太不合适,刚才发生的事也不合适,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及时止损。
“上车!”许凯跨到自行车上,微微转头对江小北说,“带你去一个地方。”江小北或许还沉浸在刚刚的事里,或许她本就是服从的性格,便听话地坐上了许凯的车后座,任由许凯决定着前进的方向。
许凯把自行车停在一边,换上SUV,带着江小北,驶离了申浦大学。
许凯自行车的后座,汽车的副驾驶,这些原本都属于景娜的位置,江小北都占据了。许凯载着江小北来到海边,
“这里没有别人,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忍着了。”
听见许凯的这句话,任凭海风吹过脸颊,吹散头发,江小北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许凯一言不发,默默地陪伴在江小北身边。刚刚在许凯身边所有的极力忍耐在这一刻全面崩盘。
“我的家在水乡,一座美丽的江南小城,我的父母在水乡经营着一家小旅馆,日子平凡却很安稳,生活不算富裕但能幸福度日。”江小北开始向许凯敞开心扉,就像是对刚才救自已的报答。
“可是,五年前,哥哥突然出现了严重的网络成瘾现象,开始没日没夜地打游戏,还被自已的狐朋狗友带去赌博,借了高利贷。”
“爸妈一边还债,一边把哥哥送到了戒网中心,”江小北遥望海的尽头,缓缓地说着这些看似和自已无关的事,“哥哥戒了网却依然不愿意在家脚踏实地,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幻想着一夜暴富。”
许凯看着江小北抽搐的身体,显得那样瘦弱和无助,此刻,他很想毫不犹豫地把江小北拥入怀中,把所有的力量都给她。但是伸到半空的手还是因为胆怯缩了回来。许凯突然清晰,江小北所有的不易、所有的艰辛都是因何而起。
许凯耐心地听江小北讲完了所有的事,却唯独没有听到他最想听到的内容。
白宇说的江小北的男朋友,以及江小东嘴里的“国外的那个人”。
许凯没问,他没办法问,更没勇气问。
“学长,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我一会儿坐地铁回去。”江小北对许凯下了逐客令,这是一个敞开心扉的人,完事之后对自已的一种保护。
“天快黑了,你去干什么我都得陪着你。”许凯知道,眼前的江小北,勇敢坚强,大胆独立。她敢从咖啡馆下班坐夜间公交车,趁着宿舍锁门前一秒赶回;她敢在汽车撞向吴秀芳的那一刻,豁出性命。还有什么事是江小北不敢做的。
但是许凯不允许,因为此刻,他在江小北身边,所有的江小北一个人要去做的事,许凯都不允许。
突然好安静。静的只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偶尔有几个玩耍的孩子,从许凯和江小北身边跑过。许凯看着江小北,江小北看着许凯。那句你干什么我都陪着你,反复在江小北的脑中回荡,不停地撞击着江小北坚强躯壳下那颗柔弱的内心。
“我得去买一件相似的衣服,否则我回去,二喜一定会问个没完,我不想她担心。”面对许凯的真情,江小北认输了,“可我这件衣服是在,批发市场,买的,那种地方,学长,从没去过吧,就,别去了。”
江小北像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了这句话。一切的不光彩都不想在自已喜欢的人的面前展现。即使极力控制、即使百般自我提醒,但是江小北仍然喜欢着许凯,不想让他看到如此贫穷的自已。
“我说过了,你去干什么我都陪着你,走吧。”许凯不想再给江小北任何找借口的机会,直接转身,江小北刚要说的话,被毫不留情地噎了回去,只好服从许凯的安排,小跑着跟了上去。
江小北对批发市场轻车熟路,不只是因为她的衣服都在这里买的,还因为,来申城大半年,江小北已经是这个市场的御用小时工了。
“小北来啦,今天在谁家干活呢?吃饭没有?”好多店铺的老板都热情地跟江小北打着招呼,并且打量着跟在江小北身后的许凯。
“还没呢,一会儿忙完了去吃。生意兴隆啊!”江小北暖心地回复着所有人对她的关心,在一片喧嚣中买到了和江小东撕坏的那件衣服相似的替代品。
“虽然有些差别,不过神经大条的二喜肯定看不出来。”江小北缓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任务。
“学长,你的衣服,我找干洗店洗干净再还给你。”江小北正准备把许凯的衣服放进刚刚老板给的彩色手提袋里,谁知还没碰到袋子就被许凯一把夺去。
“哪有那么多事。”许凯直接把卫衣套在身上,“饿了,走,吃饭去。”许凯不顾江小北的无所适从,径直朝门口走去。
趁着江小北没跟上来,许凯悄悄地摸了摸此刻已经重新穿在自已身上的卫衣,江小北留下的温度和味道,透过许凯的皮肤,渗透进热辣滚烫的血液里,在心里打上了温暖的烙印。
“这是江小北穿过的衣服,怎么可能去洗。”想到这,许凯不禁被自已的暗恋和痴情逗笑了,想着自已居然也有这一天,居然能被一个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头脑不清。
何必去追问江小北所谓的男朋友,又何必去管“国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此刻,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这就够了。许凯知道,拥有这样思想的自已应该被乱棍打死,可他控制不住,因为短短几天的回忆,淹没了他之前的二十三年,如洪水猛兽一般迷失了许凯的归途,这短暂的点滴美好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如果这是梦,他宁愿选择沉睡,永不醒来。
“学长,我请你吃饭,感谢你,钱随后我发了工资还你。”许凯没发现自已竟然呆站在原地,像是被点了穴,还是听到江小北的话才解开。“请你吃一个你没吃过的东西,可好吃了。重要的是,这个我能请的起。”完成任务的江小北,瞬间阴转晴。许凯看着江小北可爱的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的样子,心里暖和极了。
“老板,生意还是这么好啊!”
“小北来啦,自已找地方坐,今天有你喜欢的丸子。”
江小北熟络地和老板寒暄,仿佛让许凯看到了江小北不一样的一面,更加放松,更加自如,更加像江小北本来的样子。
“学长,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尝尝看。”江小北和许凯围着串串香锅台坐下,大家你一串我一串地从锅台里挑着自已喜欢的串串,边吃边拿,吃完再加,有的吃客还会拿勺子,盛一碗串串香的鸡汤,热气腾腾地喝下去。这样的烟火气确实是许凯从没有过的体验。
“这是我最喜欢的丸子,是老板自已团的,学长你尝尝。”江小北小心翼翼地把两串丸子放在许凯面前的料碗里,并没有等待着许凯的评价,而是扭过头拿其它的串串。她害怕,害怕学长嫌弃这样的小摊,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味道。她甚至害怕,学长会撇撇嘴,直接说一句,不吃。
毕竟,学长和景娜姐请自已吃饭的地方,是申蓝。
而此刻,江小北回请的却是这样的串串香小店,简直是天壤之别。
“好吃。”许凯淡定地、面无表情地给出了评价,手里的筷子还在不住地往嘴里送着江小北夹给自已的其它东西,狼吞虎咽之后居然开始自已主动伸手拿锅台里的其它串串,还叫老板加了一份辣椒酱。
这一刻的许凯同样在江小北的心里变得鲜活。江小北竟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许凯不解地问。
“谁能想到大神许凯,居然在这里吃蘸着辣椒酱的串串香。”
许凯自已也想不到。吃惯了山珍海味,就连在学校餐厅都要点最贵食物的自已,居然在这里,和一堆人挤在一起,任凭串串香的热气哄得大汗淋漓。嘈杂、混乱、狭小、拥挤,这些形容词在许凯23年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
他的一切都被傅文英安排的精致典雅,高贵无暇。
但是此刻,许凯喜欢这样的自已,这样和普通人融为一体的自已,是那样的有生命力。许凯喝着可乐,吃着丸子、鱼豆腐、鸭血、生菜、粉丝,还有江小北生怕他吃不饱,要老板煮的两片烩面。
他喜欢这些食物被鸡汤煮出来的味道,喜欢听着旁边食客说的那些八卦的话语,喜欢听着老板和食客之间的欢声笑语,以及悬在半空中的小电视里播放着的当红偶像剧,当然最重要的是,坐在自已身边的江小北。
看着江小北,许凯甚至希望现在的自已已经43岁,刚刚下班,陪着心爱的妻子,吃她喜欢吃的东西;或者已经63岁,拉着老伴的手,带着小孙子小孙女一起。
原来,刻骨铭心的爱,真的可以,一眼望到老。
一路上,陆涵谈天说地,让日本女孩沦陷在了他的温柔乡里。
“哇,好帅!”日本女孩叫来了一起在申大留学的其她日本姑娘,向她们展示着陆涵这个绝品,也是展示着自已的魅力。
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涵完美的肌肉线条,用日语叽里呱啦地谈论着“男友力”。却被日本女孩提醒,陆涵懂日语,能听懂。几个日本姑娘不禁涨红了脸,都羞怯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这种场面,陆涵见得多了。他根本不在意刚刚听到的话,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服务生,
“一会儿所有的消费直接刷就好,没有密码。”这是陆涵最后的绝招,没有几个女孩能招架的住,何况他已经把几个日本姑娘的品行看的透透的。
一向重色轻友的陆涵,全然忘记了此时等在申大门口,准备给他接风洗尘的兴奋的白宇和不情愿的薛二喜。
“我走了,你自已等吧!”薛二喜转身就准备走,肺已经气炸。
“别啊二喜,陆涵从英国飞过来看我们,再等等。”白宇乞求着薛二喜,希望作为女朋友的她可以给自已一个面子,给自已好哥儿们陆涵一个面子。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你怎么会和陆涵那种人成为哥儿们。”薛二喜依然是百般的不情愿,却也心疼白宇一个人在这孤零零,只能不停地发着牢骚。
“二喜,那是因为陆涵,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那不是真实的他。”白宇低头沉思,为陆涵说着好话。
“我看你和小北是被他下了药了。”薛二喜不依不饶,坚信着自已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