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冬梅容貌虽然不是十分出色,可是因为是城里人,不但皮肤比农村女人白,穿着打扮也不同,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刚才王菊香再三交代,进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才能保证沈青黛自愿嫁过去。
所以他先问了声,“你就是这家的大闺女?”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男人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江冬梅直接摁到地上。
那男人虽然长得精瘦,却有一股子蛮劲。
江冬梅长得人高马大,可是从小没有干过重体力活,她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沈青黛上街找了个地方把脸洗干净,然后才去买几个鸡蛋准备拿回去给养父蒸鸡蛋羹吃。
然后又去买了两个苹果,这才转身慢悠悠回家。
刚上楼就见自家门口围满了人,同时听到屋内传来江冬梅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王菊香歇斯底里骂人的声音。
“怎么啦?”沈青黛走到那群身后,一脸八卦地问。
一个邻居回头看到她,便叫了起来,“哎呦,你怎么才回来呀,你家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沈青黛也有点懵。
只听另一个邻居道,“你姐让一个农村老光棍给糟蹋啦。”
沈青黛吃了一惊,她虽然故意让光棍汉误以为跟他相亲的是江冬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老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她扒开人群进门,还没开口说话呢,王菊香立即破口大骂。
“你个杀千刀的死丫头,我明明说了有人来家里跟你相亲,让你在家等着,你死到哪儿浪去了?”
“我出去买水果去啦,有客人来总得有点东西招待吧。”沈青黛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明明是来跟你相亲的,你为什么叫我出来见他,成心害我是不是。”
江冬梅一边哭一边骂,甚至还想起身打沈青黛。
可刚才被那个老男人弄得浑身都痛,她根本站不起来。
看到她哭成泪人的样子,沈青黛觉得好笑,心想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吧,如果她不起歹心害我也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此时沈青黛都不知道是该为自已逃过一劫庆幸呢,还是该替江冬梅悲哀。
最终只能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姐姐,这你就冤死我了,妈虽然确实跟我说过一会儿有人要来跟我相亲,可是刚才那个人敲门的时候明明说了找这家的大闺女啊,我们家大闺女不是你吗,我应该是小闺女吧。”
母女俩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王菊香突然有种偷鸡不着反食把米的憋屈感。
她已经收了两千块钱彩礼了,本来想让那老男人直接把沈青黛生米给做成熟饭好强迫她嫁过去,哪想到最终被做成熟饭的却是自已的亲闺女。
沈青黛又走到那个老男人跟前,大声质问,“喂,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做出这种禽兽之事,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明明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怎么现在的反倒怪起我来了?”
那男人垂头丧气,一副委屈到极点的表情,他突然一指王菊香。
“就是她,收了我两千块钱彩礼就急着让我到这来跟她闺女把生米煮成熟饭,还说不照做就不肯把闺女嫁给我。”
王菊香平时为人霸道,邻里关系本来处得就不怎么好,门口围观的那些人听到那男人的话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发出鄙夷的叹息声。
原来王菊香是这种人啊,为了两千块钱彩礼,竟然连亲闺女都卖,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当然也有聪明人看出王菊香本意其实是想害那个小养女,谁知阴差阳错之下却把自已亲闺女赔上了,自食恶果,活该。
沈青黛也是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王菊香果然歹毒,竟然主动让这老男人先糟蹋了自已,然后逼自已嫁给他。
好在自已有先见之明躲出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菊香今天老脸都丢尽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直接拿沈青黛出气,她有气没处发,只能扑过去对那个老男人一顿拳打脚踢。
那个男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早有好事者去那老男人的姐姐家报信,不一会儿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便都赶了来。
那也是一个战斗力极强的家族,进屋先把王菊香痛揍一顿,然后才拉着自家兄弟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问了一遍。
听完男人的诉说,那家的大姐又指着王菊香一顿臭骂。
“姓王的,明明是你自已当着我的面说让我兄弟直接来跟你闺女把生米煮成熟饭的,现在事情做成了你却翻脸不认人。”
“想反悔也行,把两千块钱彩礼还给我,再赔我兄弟两百块钱医药费。”
自已闺女被这个老男人糟蹋了他们不但一来就动手打人,还敢找自已退彩礼和医药费。
王菊香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顿时气得面色铁青。
“你的禽兽兄弟把我闺女糟蹋了还敢要回彩礼,我不把他送去坐牢就不错了。”
“有本事你就去报案。”对方的大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笑一声,还好心提醒道,“被男人睡过了,你这闺女能嫁得出去才怪呢。”
“就是,不如直接嫁给我家兄弟,总比在家当老姑娘的强。”另一个也附和道。
此时王菊香真恨不得一头撞死,不嫁吧,闺女已经被那个男人睡了,田家十有八九是不肯要了。
嫁吧,她又不甘心自已的宝贝闺女嫁给一个乡下人,而且还是快五十岁的老光棍。
见她不说话,对方立即威胁道,“不肯嫁也行,马上把两千块钱彩礼还给我,有钱我们还怕讨不到老婆?”
王菊香当然也不是好惹的,脖子一梗,就是不肯退彩礼。
“想要回彩礼钱,你做梦去吧,除非我死了。”
一言不合,双方便扭打成一团屋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沈青黛知道他们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狗咬狗罢了。
因此懒得搭理他们,自已转身进屋看望养父。
然而进去一看,却发现江中平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