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娜和江冬梅一起去沈青黛箱子里拿那个装钱和粮票的信封一事田玉鲲当然是知道,这还是他给她们两个出的主意呢。
那天他也是无意中听到江春桃说,不但看到沈青黛坐着顾少卿外公的专车去县城,下车的时候顾少卿的外公还给了她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满了钱和粮票。
本来他想找机会把那些钱和粮票骗到手的,怎奈沈青黛软硬不吃,他一时找不到机会下手。
今天江冬梅来了他感觉是个机会,于是趁沈青黛不在,让自已妹妹跟江冬梅一起去她屋里直接把那个信封拿了出来。
只要江冬梅把钱带走,沈青黛拿不到物证,就算秦小芊出来作人证也没用。
哪想到沈青黛一回来就把这事闹得这么大,江冬梅还没来得及离开。
此时钱还在她的身上呢,这事要真闹到镇上去,不但江冬梅和田美娜要坐牢,连他也脱不了干系。
田玉鲲虽然不甘心把到手的钱又还回去,可是一想到要坐牢,他瞬间就没了底气。
最后,田玉鲲只得回头对江冬梅道,“把信封还给她吧。”
刚到手的钱还没有捂热,就让自已还回去,江冬梅很生气,直接破口大骂。
“田玉鲲,你还是男人吗,转头就把我卖了?”
“况且刚才是你妹妹动拿的信封,真要坐牢也是她去,跟我有什么相干?”
“江冬梅,那些钱明明在你的包里,你好意思把这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听到江冬梅的话田美娜顿时火冒三丈,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拿的只是麦乳精和葡萄,而你拿的却是巨额财产,判你十年都不冤,有本事我们现在就去镇上说个清楚。”
江冬梅正想反击,却被田玉鲲阻止了,同时压低了声音提醒她。
“你怎么这么蠢,你跟青黛是姐妹,是一家人,你就算真拿了她的钱也不一定会判你坐牢。”
“现在倒好,甩锅到我妹妹头上,想让我也跟着坐牢吗?”
江冬梅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已太紧张,犯了一个大错。
刚才她是真害怕被抓去坐牢,所以急着把锅甩出去。
被田玉鲲这么一提醒,她瞬间有了主意。
“没错,我是开过沈青黛的箱子拿了一个信封,但是我拿的是家里给她写的信,并没有拿什么钱。”
江冬梅并不清楚顾少卿的详细情况,只知道他也是这里的知青。
虽然长得确实帅气,可是帅又不能当饭吃,自已只承认拿信封,不承认拿钱,谅他也不敢拿自已怎么样。
因此她略显得意地反问,“况且谁能证明你真给了我妹妹五百多块钱和两百多斤粮票,我看你这辈子见过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五百块吧?”
“是不是知道我从城里来,成心想敲诈,所以你跟沈青黛两个合起伙来栽赃陷害?”
这女人是还敢倒打一耙,周浩楠实在看不下去了,没等顾少卿说话就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笑。
“既然你自已也承认从青黛妹妹箱子里拿过信封,那就把信封拿出来让大家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要是真有钱的话,拿到县里去验一验指纹不就知道是不是青黛妹妹的钱了?”
江冬梅站在那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就是不肯把信封拿出来。
刚才跟顾少卿一起过来,一直默默旁观的池千里这时也终于开口。
“信封应该就在你的包里吧,快拿出来,如果真的只是你说的家信,你不就自证清白了吗?”
现场也有人附和道,“对对对,赶紧拿出来吧,趁大家都在这,给你做个人证也好。”
江冬梅本来想只承认拿了信封不想承认里面有钱和粮票的,没有证据他们也拿自已没办法。
哪想到他们要自已当场拿出来验证,岂不露馅。
实在没辙了,她只得又换一个套路。
“没错,信封里确实有钱和粮票,可我拿的是我妹妹的钱,这能算偷吗?”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顿时一片哗然,看来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个贼啊。
即便是亲姐姐也不能不跟本人说一声就把这么一大笔钱拿走吧,更何况沈青黛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
终于水落石出,沈青黛立刻回头对廖长富道。
“瘳队长,你听到了吧,她自已都承认拿我的钱了,你看该怎么办?”
她们竟然真的偷了沈青黛的钱,这让廖长富很尴尬。
他干笑了两声,“咳咳,当然是物归原主了。”
本来还想着沈青黛没有证据,即便顾少卿出面也拿田美娜没办法,所以廖长富才决定帮田美娜。
这样一来,她就有把柄握在自已手上,不嫁给自已儿子都不行了。
哪想到江冬梅这个猪队友竟然承认她们偷了沈青黛的钱,现在人赃俱获,他当然不敢再全偏袒田美娜。
廖长富随即回头对江冬梅道,“不想坐牢就把钱拿出来吧,不然我只能把你们送到镇上去了。”
江冬梅当然不想坐牢,可是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拿到这么多钱,就这么把到手的巨款还回去她怎么能甘心。
因此江冬梅决定用自已父母对沈青黛的养育之恩来再次反将一军,怒斥沈青黛。
“死丫头,我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现在找了个野男人就以为翅膀硬了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拿你几百块钱算什么,我妈说了,要是不拿两千块钱彩礼来,你别想跟这野男人走。”
果然,这话一出,刚才维护沈青黛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明明说着失窃的事,她却扯到养育之恩和彩礼上去了,看来这江冬梅也不简单。
毕竟养育的恩情确实应该报答,拿点钱给养父母花也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大家都等沈青黛回应,毕竟这是个敏感问题,回应稍有欠妥就有可能让人觉得她是个白眼狼。
沈青黛很无语,这些年她在江家其实过得并不好,从来就没有真正感受过亲情,自从八岁起江家的家务活就全都她一个人做了。
特别是养母,稍有不如她的意之处拿鞭子抽她,可以说是一个极为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