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昕的双目顿时留下一行血泪,他痛苦的捂住双眼,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似得,过了好一会他才恢复过来。
“这九州结界还真是厉害!”风昕感叹道,纵使他太乙金仙的修为,也不能随意窥探。
自已只是稍稍看上一眼便被反噬,整个结界将人族地域牢牢的护住,无论是仙神佛,一旦进入必然会受到结界的压制,一身实力难以施展。
这样尽可能的避免了,仙神佛在人前显圣,来愚弄百姓,将人族作为羔羊圈养,源源不断地收割气运。
不过风昕却另有想法,画地为牢!
用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九州结界虽然保护了人族,但九州结界同样也可以说是一座牢笼,将人族死死的囚困在这结界之中。
据风昕所知,除了圣人,哪怕是大罗金仙或者是准圣,进入九州结界依旧会被有所镇压。那么问题来了,镇压这些大能所需要的力量从哪里来?
从天地间抽取灵气来维持?!
不不不,这根本就无法做到。
天地间的万物皆有总数,并非是取之无尽的。
风昕一直坚信,无论从天地间得到多少,终有一天是需要以另一种方式来偿还!
而这期间所产生的因果业力,足以将整个人族给焚烧殆尽。
所以只有可能用自已的东西,风昕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人族自身的气运。
据他所知,在这四大部州之中,除了北俱芦洲没有人族生存外,其他三大部州都有人类的踪迹。
他们其中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寿命。
人族的寿命虽然只有短短的六七十年,但是一旦踏入修行之中,寿命便会因此而延长。
但南瞻部洲九州结界下生活的人族,无论实力有多强,他们的寿命却并没有因此而延长。
这一现象是逐渐从大禹继位之后才出现的。要知道在三皇五帝时期,人皇治理人族的时期很长,少说也有千万年的时间。
但是现在,无数惊才绝艳的人族先贤,管子、孔子、庄子、墨子……,即便是他们也不过拥有百年寿命,百年一到便会褪去凡胎。或是前往火云洞镇压人族气运,再也无法插手人间之事。又或者被天庭招安,在飞仙池重聚肉身,对天庭俯首称臣。
实在是令人感到惋惜!
感叹一番后,风昕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便直接穿过九州结界。
修为被压制的感觉十分难受,就好像是整个人被塞进狭窄的箱子之中,十分的憋屈烦闷。
实力被尽数镇压,从未感受到如此的羸弱,一时间他还有些不习惯。活动了几下便自我安慰道,总会习惯的!
进入人族地域后,他第一时间,习惯性的使用那聆听天地的神通,来收集情报。
此刻,南瞻部洲的中原地区,正处于战国纷争的时代,也就是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国并立时期,周王氏衰微,当然了还有十多个小国存在,正值大争之世。
其中,风昕最为熟悉的秦国,现如今并不是他记忆中,能够横扫其他六国的虎狼之秦,反而因国内常年动荡不安,年年对外征战,几欲邦国殄瘁。
经过了几代君位王权的争夺,国力大为削弱,羸弱至极,现在的秦国国君名为,秦献公。
风昕绞尽脑汁的回想,秦国里有这位国君吗?
最终在他那本就不多的历史记忆中,还是没找到他的太多事迹,估计他并没有为秦国做出多大的贡献,所以才在后世没有多大的名声。
还不待风昕继续偷听,突然人族气运翻滚,幸好风昕及时收回神通,不然便这一下便会神魂崩裂。
“还是不能够太放肆啊!”风昕心有余悸的说道。
随后便落在一处密林中化成人形。
身上的铠甲化作黑色的锦袍,手中的四象乾坤枪,化作一根墨玉做成的玉笛,被他插在腰后。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头戴墨玉冠,腰缠玉带。黑色的锦袍上镶着华丽的金边,针线细致,锦袍上绣着祥云图案。面容俊朗刚毅,黑色的秀发上缠绕着金色的丝带,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现在正处于战国初期,人族诸子百家盛行,这可不是风昕记忆中只能以口舌之争论高低的世界,而是真正拥有改天换地的威能。
比如说,儒家可以从书本中领悟天地间的浩然之气,藏于胸中,一言便可喝退鬼神,令天地为之失色。
道家的道法,是传自老子,乃是人教、阐教、截教三教合一的产物。
墨家的机关傀儡,还有各种的攻城器械,可以用来斩杀或者抵御敌人的攻击。
兵家的秘术,可以使将士组成战阵,凝聚战魂,威力巨大,完全可以做到以凡人斩杀神灵的地步。
阴阳家的天地之力,可以操控地风水火。法家的言出法随……等等。
更何况此时,乃春秋战国时期,各个人族先贤遍地,风昕可不想触怒他们的霉头。
此刻的风昕一身太乙金仙的修为,已经被压制到仙境之下,一身的修为只能发挥出化婴境左右的实力。
现在人族地域也并不是十分安全,各国连年征战,死伤无数。
真可谓。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虽然有些夸张了,但常年的死人却也因此产生了很多的妖邪、精怪、恶鬼之类。
它们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没有一定本事的人是不敢外出远行的。
风昕出了密林,沿着官道向前走了七八里。
眼前黑漆漆的山峰间,坐落着一个不大的村落。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已经临近傍晚,耳边寒风刮过,隐约传出呜呜的哭声,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
放眼望去,村落依山而建绵延数里,似乎荒废已久,茅屋瓦房低矮残破,路面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走到近前,发现村头旁矗立一座一人高的石碑,歪歪扭扭的刻着“北阴村”三个字,字体残破不全、模糊不清。
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有修理了,风吹雨打烈日暴晒下都快要从中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