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屠杀了多少生灵,斩杀了多少妖王的风盺,此刻依旧不能平静,周身一缕缕黑气升腾。
天空之上突然裂开一道虚影,映射出一片黑暗,死寂,哀嚎的世界,几道漆黑的身影钻出,瞬间没入到风盺的体内,缠绕住他的元神。
此刻的风盺犹如再也撑不住的气球,各种杂乱的念头,阴暗的情绪,彻底爆发而出。
“我就不该去麒麟崖,要是没有唤醒她,也不用去忍受这种煎熬。”
风盺怒喝一声,身形不打断变大,很快就犹如一座山岳一般,一拳砸下,半个山峰轰然坍塌。
他的双眼血红,原本金灿灿的毛发也变得灰暗,利齿尖牙,让他变得面目可憎。
风盺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认为自已有多坏。
但小蠢货就那么在他眼前消失,他却无能为力,这让他十分的自责。
后悔,逃避,自暴自弃,各种各样的情绪滋生,几乎将他的理智扑灭。
随着风盺陷入了狂暴,但他身上的气势反而愈发低迷,很快就恢复了原本大小。
此刻,缠绕在他元神上的黑气,已经愈发壮大,逐渐形成一个人影,口中发出莫名的声音,不断刺激着他的理智,让他更加堕落。
风盺瘫坐在废墟之上,周围的空间逐渐变得黑暗,但他却一动不动。
“风盺哥哥!我好看吗?”
一道声音传来,声音清脆宛若山涧中的清泉。
前方出现一道白影,一身普通样式的素白长裙,宛若一朵圣洁的花朵。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头顶一个花环,缓步走了。
风盺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小蠢货是你吗?”
“跟我来,你就不会在感受到痛苦了!”白色身影伸出纤纤玉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明明……,你是在怪我吗?”风盺一脸愧疚。
“我很想你,风盺哥哥永远的和我在一起吧。”白色的身影声音具有极致的诱惑,让人难以拒绝。
风盺缓缓伸出手,就在两者要碰在一起时。
风盺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瞬间清明起来,原本萎靡不振的气势也回到了巅峰,厉呵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迷惑我。”
他的周身闪起一道金光,骤然爆发。
前面的那个身影逐渐露出原本的容貌,浑身漆黑,黑雾缭绕,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似男似女捉摸不定。
随着对方原形毕露,风盺顿时认出,惊呼道:“天魔!”
天魔化作一道黑雾,从风盺手中脱离,重新显露了身形,用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询问道:“你明明已经中了我的魔功,你是怎么清醒的?”
“你的伪装确实很完美,但是天魔终究只是天魔,本性就是引人沉沦。我所知的那个小蠢货,绝对不会做出那么刻意的要求。”风盺摇了摇头,轻笑道。
“原来如此。”天魔毫不在意道:“既然无法慢慢蚕食,我也不介意直接将你吸干。”
霎时间,魔音四起,无尽的恶念袭来,演化出种种恐怖之相。
天魔这种东西,无形无相,常常引起人心中的恶念,仇恨,执念,让人难以防备,不知多少修士因此陨落,成为天魔的养料。
正常来讲,风盺有两件先天灵宝镇压气运元神,像是域外天魔这种邪魔歪道是无法对自已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但由于之前,因为对小蠢货的愧疚,使得他的心神不稳出了纰漏,因此才被这天魔所迷惑。
天魔虽然难缠,无形无体,变化莫测,但并非无可匹敌。像是雷法、浩然正气、佛光这些东西就是它的克星。
“五雷!落!”
风盺捏起法诀,周身陡然爆发出无尽的雷光,雷霆涌动,发出道道震天撼地之威。
金色的庚金神雷,在空中凝聚出无数兵刃,轰然落下。
天魔的躯体瞬间被雷霆,切割成无数碎屑,剧烈的疼痛使得它发出阵阵哀鸣。
但天魔那不死不灭的特性,使得它再次复原。
但被雷霆轰碎的痛楚,彻底惹怒它了,周身散发着诡异不详的幽幽绿光,化作无数道锁链,席卷而来。
风盺不敢硬接,取出如意,释放出道道寒风。
但那寒风已解除那个幽绿色的光芒,瞬间就被侵蚀,化作它的养料继续席卷而来。
眼见躲闪不及,风盺只能用手中的如意隔挡。
一股绿意不断的侵染,使得内部神禁崩溃,品级不断衰落。
风盺大惊,连忙催动五雷落下。
“好诡异的能力!”风盺有些震惊,想用法力将那股绿意清除,但这个东西却犹如附骨之蛆般反向侵蚀他。
经过短暂的接触,风盺察觉到对方施展的是诅咒的力量。
“乙木正雷。”
风昕催动雷霆,迅速缠绕在如意之上,那股诅咒之力仿佛遇到克星一般,迅速退去。
心念一动,风昕检查了一番,发现如意的品级降落了一些,如今仅仅只是下品后天灵宝,这不由得让他有些惋惜,毕竟这件灵宝跟随了他很久。
经过了这番的试探,风昕已经清楚对方的弱点是什么。
五雷代表着五行,它们拥有着各自不同的特性,庚金的锋锐,葵水的阴柔,丙火阳雷的炽热……
而对面前这个天魔造成最大伤害的便是丙火阳雷,这种雷霆不仅狂暴,还夹杂着宛若太阳真火那般,焚烧万物的能力。
九道雷霆夹杂着炽热的火焰,在风昕的操控下,席卷而去。
天魔在这恐怖的威势之下,肉眼可见的惊呼,纵使用出浑身解数,但都被丙火阳雷焚灭。
雷霆落下,天魔瞬间化作一团黑烟,但却被散发的火焰所炙烤。
“不!!!!”
风昕看着天魔化作灰烬,直至被烧成虚无,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随着天魔死亡,周围的空间也逐渐恢复正常。
风昕感觉自已修为已经来到了太乙金仙的境界。
他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已周身那浓郁的业力。
之前他走火入魔时,一路上不知屠杀了多少的生灵,不知道将多少的山脉化作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