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浥尘听到这话,脱口而出道:“不行,我这段时间,必须盯着陈以芳。”
裴缚没理会她,直接回了自已卧室。
苏浥尘有些无奈。
显然,瞧裴缚这态度,下周去见裴国良的事情,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苏浥尘见状,万分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已那狭小的阁楼里。
夜色沉沉,苏浥尘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又拿出手机,反复的看着乔溪发来的照片。
最终,苏浥尘的目光落在了陈以芳的拎袋上。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拎袋是陈以豪的。
陈以豪经常出差,大部分时间,都会有助理帮他提行李。
独独他拎这个拎袋的时候,陈以豪从不假手于人。
以前,苏浥尘以为他是在乎这个拎袋昂贵,毕竟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再加上陈以豪的性格,就是那种吹毛求疵,疑心极重的人,不愿意让那毛手毛脚的助理碰拎袋,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苏浥尘以前从未过多关注过这个拎袋。
但如今看到陈以芳用这个拎袋装着现金进进出出清水湾后,苏浥尘才有些后知后觉。
她脑子里突然衍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陈以豪的一切操作,是背后有人指点?
但苏浥尘很快又把自已脑海里这个可笑的想法给否认了。
谁闲的没事干,就为了他家区区的几百万现金跟一套上千万的别墅,下如此大的一盘棋。
这陈以豪背后要是真有团队在运作的话,这点钱估摸着都不够他们瓜分的。
想到这,苏浥尘松了口气。
她放下手机,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已经是凌晨了,屋子里只有滴滴答答的时钟声。
在一片漆黑里,她放空了脑袋,任由思绪四处浮游。
很快,她便酣然午睡了。
苏浥尘破天荒的睡了一个好觉。
或许是裴缚家遮光帘质量过于好,没有让一丝光透进房间。
苏浥尘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但其实也不是她自已醒过来的,是被那震天响的敲门声给吓醒的。
她还没缓过神来,门就被裴缚撞开了。
在看到裴缚那诧异和无语的神情后,苏浥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裴缚冷声嗤笑,“呵,猪吗?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你再不起来,我都打算要叫救护车了……”
裴缚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传送到苏浥尘的脑子里,成了一段乱码没有任何内容的嗡嗡声。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裴缚许久后,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嗡嗡声戛然而止。
忽然,眼前的人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肩膀,把她晃得七零八落。
耳畔那如炸雷的吼声,把苏浥尘彻底惊醒了。
“曾东跑了!”
苏浥尘忽然脑子里一片清明,浑身的细胞都紧张到叫嚣起来。
她脱口而出道:“他跑去哪里了?”
裴缚依旧是冷笑着,一边骂她蠢,一边把她从被窝里拖出来。
可当他真把人拽出来的那一刹,两个人都怔愣住了。
裴缚的目光在那锁骨下方轻轻的扫了两眼,红着脸别开了视线,嘴硬道:“你能好好穿衣服吗?”
苏浥尘喜欢裸睡,但由于这不是自已家,她还特意穿了件吊带衫。
但她没想到,裴缚会突然冲进来。
苏浥尘裹紧被子,缩到角落里,结结巴巴的反驳,“谁,谁让你闯进来的?”
裴缚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不屑,“长得清汤寡水对我,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一套又一套。”
苏浥尘对此,已经麻木了。
她把温热滚烫的脸埋在被窝里,声音轻似羽毛,“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裴缚淡淡的“嗯”了一声。
走到门口时,他背对着苏浥尘,瓮声瓮气的让她快点下楼。
等门关上的那一刹,苏浥尘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了一旁的卫衣,胡乱的套上了。
等她再次开门的时候,裴缚已经不见踪影。
苏浥尘洗漱完,一下楼,就看到了黑着一张脸的裴缚。
不知道为何,苏浥尘下意识的想躲开他的目光。
可裴缚的眼神像是会吃人一样,即使苏浥尘努力不去看他,但依旧感觉如芒在背。
苏浥尘一阵手忙脚乱的翻找着食物,想要垫饱肚子。
正当她踮起脚,想要够橱柜上的麦片时,一双手指关节分明的大手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手背。
后背传来了男人身上炽热的温度,以及那淡淡的薄荷气息。
苏浥尘咽了口口水,背对着男人,小心翼翼的道谢。
身后的男人把麦片递给她后,依旧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苏浥尘咬了咬牙,转过身。
在和裴缚撞了个满怀的时候,腰却被拦腰抱起。
一阵惊呼声中,苏浥尘被裴缚抱上了吧台。
两人目光恰好能平视彼此,这让苏浥尘逃无可逃。
裴缚眯着眼,咬牙切齿的问:“你躲什么?”
苏浥尘矢口否认。
可裴缚却认定她就是在躲自已,不依不饶的非要听个理由。
被裴缚胡搅蛮缠了许久,最终,还是苏浥尘先放弃了挣扎。
苏浥尘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目光躲躲闪闪,“就是早上的事,觉得有些尴尬。”
裴缚听了后,先是愣了好一会。
但很快,他似乎被戳到了不悦的点,整个人都散发出不爽的信号。
苏浥尘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小团。
可她不知道,她这样担惊受怕的模样,在裴缚眼里,就像是块即将要被叼进嘴里的肉一样。
裴缚的喉结滚动了下,努力克制住情绪,微微咬着唇,“尴尬什么?这么保守的吗?”
苏浥尘不太想和裴缚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选择了沉默。
裴缚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再次冷笑了一声,“我最讨厌你这样,有话藏着掖着,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的女人。”
苏浥尘深呼吸了口气,依旧保持着沉默。
裴缚忽然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咬牙切齿不已,“是你把小爷撩出了火,你倒装作一副可怜模样,你信不信,你再这么装模作样的,我就把你生吞活剥了?”
裴缚咬的很用力,像是要把皮肉都咬下来一般,疼得苏浥尘一声惊呼。
大概是痛感的神经刺激了泪腺,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了裴缚的手背上。
裴缚忽然心里说不出的冲动,他抬起手,紧紧的捧着苏浥尘的脸,毫不犹豫的移向了她的唇。
比起亲吻,更像是猛烈的撕咬。
苏浥尘原本拼命推开裴缚的手,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无力的垂在了身体两侧。
她一直不明白,裴缚这个人,冲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裴缚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顺从,从撕咬变成了轻轻的舔舐。
到最后,苏浥尘都忘了,自已的唇是如何被他撬开的。
在滚烫热烈的唇齿相缠中,苏浥尘第一次感觉到脑子昏昏沉沉的不受控制。
直到门铃声,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才让这场突如其来的暧昧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