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逐渐成长
“哗啦”
泔水桶被赵鹏撞翻,流了一地汤汤水水。
赵鹏的脸上不光被赵幸和何聆打得挂了彩,还沾染了一堆剩饭剩菜,狼狈至极。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推搡间本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现下看赵鹏的狼狈模样,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人群里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几片菜叶子挂了赵鹏头上,他双眼紧闭,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扶着墙站起来,一脸凶狠的看着赵幸和何聆。
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不小心灌进去的泔水。
赵幸沉默,赵幸又笑出了声。
从小到大哪见过赵鹏这么难堪的模样,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可都是他自找的。
还抽空扇了他一巴掌,物超所值,痛快。
赵鹏恼羞成怒,冲着人群走去。
“你们这群乡野村夫,看什么看!”
只是他走到哪边,哪边便空出一大片空地。
赵鹏的脸更绿了,他转头指着赵幸骂道。
“胳膊肘往外拐,你还配当我们赵家的女儿吗?爸妈要是在天有灵,早就不认你这个不孝女了!”
“爸妈认不认我还用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赵幸气极,伸手拿起泔水桶作势要往赵鹏身上泼,吓得赵鹏左顾右盼,最后躲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后面。
“叔叔阿姨要是看到你这么欺负自己的妹妹,不认的应该是你吧!”何聆反唇相讥。
赵鹏探出头。
“我们的家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掺合?我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叫你一声何总,但你要是这么不知好歹,我们两家走着瞧!”
赵鹏说完这句话,似是也受不了自己身上衣服湿答答的触感,转头冲进跑车里,走之前还冲着窗外呸了一口。
“你……!”
何聆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作势就要开车追上去。
赵幸伸出手拉住何聆,出声安慰。
“好啦,我们也没吃到什么亏,你看我都不气了,你也不要生气了。”
“赵幸,没想到我不在的这几年,你被这个人渣欺负成这样,我记得他以前没有这么嚣张的!”何聆两眼泪汪汪。
赵幸沉默,心里叹了口气,瞧何聆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怕是又在脑补什么自己的悲惨生活。
其实父母还活着的时候,赵鹏虽然对自己这个妹妹爱搭不理,但还是不敢太放肆的,结果父母不在了,赵鹏就彻底原形毕露了。
“好了,这不是你回来了吗?刚刚你为我出头的模样简直太帅了!我们何聆大小姐一定会保护好我这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的,对不对啊?”
赵幸无奈,有些欲哭无泪,连忙安慰。
这个赵鹏真是个祸害啊。
何聆破涕为笑。
“这一闹,耽搁了不少时刻,还得找村长和回工厂里完成后续事宜,你把合同拿给我,我就先不进去了。”
赵幸取出准备好的合同,和何聆挥手告别。
……
萧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刀片喇过一般疼痛,眼前天旋地转,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
“咳咳咳…”
萧恒想张口喊人,出声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隙洒在他的眼皮上。
…这是什么时辰了,看样子像午时。
狱卒们没有带他继续赶路,自己还这么难受,不对。
萧恒手指动了动,费九牛二虎之力从柴禾后面掏出藏好的感冒药。
一包粉末和尝起来有些甜的汤水下肚,萧恒瞬间感觉自己神清气爽。
赵姐姐写的信里说那包粉末需要泡在水里喝,可惜现在没有那个条件,直接吃了应该也是一个效果吧。
萧恒暗想。
他靠着柴禾休息了一阵子,然后跌跌撞撞进入客栈内部。
堂里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他依稀记得那个沉默寡言的狱卒住在扶栏角落的一处屋子内,便拖着病体往那处去。
一推开门,只见床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掀开帷幔,正是有气无力的他。
“……你……咳咳咳!”
狱卒嘴唇干裂,双目无神,咳嗽得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萧恒忙从怀里掏出药物,忽然一个想法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的手就此止住。
如果让这些狱卒就这么病死了,自己岂不是就能逃脱了?
他看着木窗外荒无人烟的街道,内心在挣扎。
忽然,一整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从窗外传来。
“孩儿他娘!你醒醒!你丢下我们爷俩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娘!!”
客栈外不远处,一间商铺里,一条鲜活的人命在疫病的肆虐下,静悄悄的陨落了。
“咳咳咳……”
床上的狱卒又咳嗽了几声,似乎是没有力气说话,双目紧闭头一歪,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萧恒内心有些挣扎。
但这次不再是为自己是否救助押送自己的狱卒而挣扎。
作为曾经的一国储君,在听过这样的人间惨剧后,再要他看着自己的子民继续被疫病折磨,他做不到。
他的目光逐渐坚毅,从怀里翻出药包,借着桌上的热水冲泡开,灌进昏迷的狱卒嘴里。
然后他走出去,一间一间的试着推开其他屋子,最终在另一个角落的两间房里找到了苟延残喘的老
二和老五,顺带着中途发现的那个已经昏迷的老伯,一顿操作后将三人成功救治。
几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堂厅内。
那个狱卒依旧不怎么说话,从他的面容上也看不出神色。
老
二的内心却是有些挣扎,本来是押送囚犯,结果还让他救了。
老五离了座位,跪在地上朝萧恒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殿下!”
老
二虽然看着狠戾,但并非不知恩图报的那种人,他咬咬牙,也往地上一跪。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萧恒正欲说什么,却被突兀的一声打断。
“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一阵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老伯也欲跪下。
萧恒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伯,不用跪,您讲。”
“老朽家中有一个患病多日的孙女,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只求您救救她,只要救活了她,老朽把这条命给您都行!”